我恍然大悟之後又覺得自己可笑。一邊忍著笑一邊回復裴南山:‘知道了知道了,是我誤會你了。’
裴南山又回復我幾句,主要是讓我不要慫,勇敢衝。
我一一應下來,但是沒有打算聽她的現在就上。
不管為什麽會延遲高考,但周令也總是馬上要參加高考。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除了與她性命有關的任何事情都要為高考這件事情讓步,不能擾亂她的心思。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就有了方向,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理直氣壯。
不過當然,這股理直氣壯隻持續到我下了晚班回家看見背著書包出門的周令也的那一刻為止。
周令也今天出門的時候也是迷迷糊糊的沒有睡醒。
她耷拉著腦袋,眼皮也只是半睜。我覺得她這個樣子好可愛,可愛的讓我想要親親她。
我問她有沒有吃早飯?她遲鈍的搖搖頭,又揉揉眼睛,隔了一會兒才說‘沒有’。聲音悶悶的,又很乖。
我握住她的手說我也沒吃飯,不如我們一起去吃早飯。
她說聲好,跟在我身後走。
她的手好軟好軟,像是沒有骨頭一樣。我有點擔心我掌心裡的繭子太糙,劃痛她的手。因此我根本不敢動,一直維持著包裹的姿勢。
只是沒過一分鍾我的手就開始出汗——這時候出汗幹什麽呢?我怕我的手汗打濕她的手,讓她嫌棄我。
下樓梯的時候我連頭都沒敢回。周令也始終沒有抽出她的手,我怕她只是礙於面子在強忍。我怕一回頭就看見她隱忍著嫌棄我手汗的表情。
走了兩級台階,我忽然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這才終於把一直僵硬的脖頸扭回去,周令也竟然把眼睛全閉上了,跟著我盲眼走樓梯!
我被她嚇到:“寶貝,你怎麽走路還在睡覺?”
“嗯?”周令也還是迷迷糊糊的,右眼眼皮輕輕抬了一下又合上,“我好困啊,跟著你走,總不會摔跤的。”
我在後來很多時候都會想起這句話。
周令也對我的信任根本就是毫無道理又莫名其妙的。她一點都不怕我會把她帶到奇怪的地方去,也一點都不擔心我會讓她從樓梯上摔下去。
我只是牽著她的手,她就認為我一定會保護好她。
我都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讓她能夠這麽相信我。
我的心尖和身體都在不受控制的顫抖,當然心尖顫抖的會更加劇烈,我沒辦法克制我心裡升起的這股炙熱又激動的情緒。
我想無論她以前是什麽樣的,經歷過什麽,也無論她到底愛不愛我,我一定要好好愛她,讓她做我生命裡永遠的女主角。
第7章 不該
二十四個節氣實際上與我和周令也的生活沒有什麽關系。
因此比起芒種,我和周令也看著‘高考倒計時2天’的字樣,不約而同地咽了一口唾沫。
周令也這兩天已經放假在家,每天我從睜開眼睛她就在寫卷子,一直寫到我上完班回來,然後她會和我一起睡覺。
我起初還是高興的。
周令也躺在我身邊,我能聞到她身上的洗發水香味。她和我熟悉了,總是喜歡側躺,臉對著我這一邊,一隻拳頭放到臉頰邊上,睡得很香。
我們一起睡覺的時候很少會說話,大家都太困了,困得沒有任何其他心思。
不過如此兩天之後,我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現在和我一起晝夜顛倒,萬一高考的時候犯困怎麽辦?
因此我們共眠的情況在第三日就被我叫停。
周令也那一整天都很困,做卷子也打不起精神。那一天我也沒有睡,強撐著和她說話,免得我們彼此睡過去。
說的內容當然有關於高考。
我問她想考哪個學校。
她坐在沙發上,學我盤著腿,揉揉眼睛之後說:“當然是南明大學。”
“什麽系呢?”
“隨便呀,能考上就行。”
“我之前考上的就是南明大學。”如果不是賈芳明阻撓,我們還是會認識,只不過你會喊我‘學姐’——我沒有把這句後話說出來。
周令也的臉上慢吞吞地浮出一個微笑來,“你好厲害呀。南明大學好難考,我覺得我考不上。”
“怎麽會?你成績那麽好。”我其實不知道周令也的成績到底怎麽樣,但是我看她那麽認真,篤定她不會是個差生。
“沒有啊。我成績不好的。”
她說的很認真,可是我仍然不相信。
我好像有點兒過分的偏袒,我不許有人說周令也不好,包括周令也她自己。“你每天都那麽認真的做卷子,而且你寫字那麽好看,不會成績不好的。我不許你說你自己成績不好。”
周令也笑得上半身微顫,“什麽呀。字寫得好看成績就會好嗎?”
“那當然啦。”我理直氣壯地說,“字如其人,字好看,人好看,成績就不會差。”
周令也輕輕的嗔我:“歪理邪說。”
她的嘴唇微微撅起來,從窗簾縫中透出的光裡能看到淺淺的水光。我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這才克制住了親吻她的欲望。
我和她還說到學校的事情。
我說我高中的時候如何以一敵三,最後被打得頭破血流。我一邊說一邊笑,周令也一邊笑一邊皺眉搖頭。我說我翻牆逃學,本領已經爐火純青,‘就沒有我上不去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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