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來越舍不得戳破這層窗戶紙了,想看看姚喜能還演多久。看一個真傻的孩子裝傻,沒有比這更逗的了。
姚喜看太后娘娘笑得這樣癲狂很是不解,她剛才說了什麽好笑的話嗎?姚喜仔細回憶了下,終於明白笑點在哪裡了。她明明是個太監,卻說自己是男的……或許在主子們眼裡,太監根本算不得男人吧!
姚喜義正言辭地為太監鳴不平道:“請娘娘別拿太監不當男人!我們進宮做了太監的人,很多都是身由不己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萬妼差點笑抽過去。還我們太監?又是男人又是太監的,丫頭裝得還挺像。她笑著逗姚喜道:“誰說哀家不拿太監當男人了?你不就是哀家的男寵麽?”說完伸手捏了捏姚喜的臉蛋。
碰到姚喜臉蛋的瞬間,萬妼的指尖一片冰涼,小丫頭的臉又變冰了。
她剛才只顧著逗姚喜,又忘了她還病著。萬妼臉上的笑意漸漸散下去,輕聲對姚喜道:“回值房收拾好再過來擦藥酒吧!水房裡有熱水,你有病拎不得重東西,讓值夜的太監幫你。”
姚喜一聽這話趕緊從床上翻下來謝恩,套上靴子就想走。
“等等!把那五百兩銀票交出來再走!”萬妼攔住姚喜的去路攤開手道。
“娘娘……”姚喜不甘心地從懷裡掏出銀票,嘀咕道:“您怎麽知道奴才沒把銀票給胡同口的侍衛啊?”
萬妼接過銀票道:“若是給的銀子而不是牌子,那些侍衛會那些恭敬麽?小姚子你記住,做人最重要的是坦坦蕩蕩,沒有什麽謊能瞞一輩子。人可以撒謊,但事實不會配合人的謊言而更改。”
姚喜愣愣地望著太后娘娘,她總覺得娘娘話裡有話,可是她不願往那裡想。“奴才先告退了。”姚喜懸著顆心回了值房。
值夜太監幫忙把熱水抬進值房,姚喜目送二人離開後別上了房門,脫下衣裳,解開裹胸布準備洗澡。她因為生病出了一天冷汗,身上都有股汗餿味兒了。難得太后娘娘不嫌棄她又髒又臭,竟然願意讓她睡在寢殿裡。
姚喜將解下的裹胸布浸泡在銅盆裡,用熱水洗去汗漬後掛在洗臉架上晾著。
她只有一條裹胸布,每次都是夜裡洗乾淨晾著,第二日一早起床再用。冬天晾不乾就掛在炭盆旁烤著,再用時還熱乎乎的。
裹胸布就晾在洗臉架上,這屋子又只能從裡面別上,外面沒有鎖。她呆會兒讓太后娘娘擦完藥得趕緊回來,被人看到就糟糕了。這還是裹胸布第一次離開她的視線,姚喜有些不安,想到呆會兒要什麽都不裹去太后娘娘的寢殿,她更加不安。
洗澡、換乾淨棉布包、換乾淨衣裳。姚喜只在睡覺時才不裹胸,忽然之間什麽都不裹地穿上衣服,她還有些不習慣。那種呼吸不暢的感覺消失了,但胸口比起從前也變得更沉甸甸了。
姚喜整理好衣裳在鏡子前左看看右看看,稍微駝著背好像看不太出來,而且只是抹點藥酒,耽擱不了多久的。她難得樂觀地自我安慰起來,因為不這樣根本提不起去寢殿的勇氣。
“呼~~~”姚喜站在鏡子前伸手按住胸前的兩坨肉,使勁往下壓了壓,像給餳好的麵團排氣似的,不過真的好像按下去了一點點。姚喜知道這只是心理作用,她的胸前沒充氣沒注水的,哪那麽容易摁下去?
等姚喜回來的功夫,萬妼倒了點藥酒在掌心揉搓。這種事兒她從來沒做過,怕姚喜發現她連個藥酒都抹不好,嫌棄她笨手笨腳,趕緊趁著姚喜不在練一練。
傅太醫說抹藥酒時要從左至右劃圈,揉出熱氣方止?她把右掌心放在左掌心上,想象左掌心是姚喜的小腹,從左至右開始慢慢劃圈,才搓了一小會兒就有熱氣。
不難嘛!只是左掌心有些癢癢的,呆會兒她給姚喜抹藥,那丫頭的肚子也會像她的手心一樣癢癢的吧?萬妼低頭看著手心笑了。
她嘴角有些發酸,姚喜醒來後她笑了好多。應該說,自打姚喜來她身邊伺候,雖然生氣的時候也不少,不過開心的時候更多。
萬妼正想著姚喜,姚喜就駝著背側著身慢悠悠地走了進來。
站著胸大,躺著胸平。怕露餡的姚喜不等太后娘娘吩咐就主動躺回了床上,不僅如此,她還大大方方地解開外袍,掀起上襟和裡衣露出肚子。
來吧!姚喜在心裡對自己道。早死早超生,早抹早回房。反正該來的躲不了,勇敢面對吧!
“讓你侍寢的時候要死要活的,倒沒見你這麽自覺。”萬妼臉上的笑意就沒斷過,姚喜的每個動作她都覺得有趣。她看了眼姚喜露出的小肚子,平坦光潔,膚白勝雪,左右有兩道好看的內弧掐出了纖細的腰。
萬妼壓下腦子裡不斷湧起的歪心思,往手心倒了些藥酒,依著傅太醫的囑咐仔仔細細地塗抹在姚喜的腹部。這事兒關系著姚喜的病,兒戲不得。藥酒每日要抹兩次,等姚喜的身子好些了她再慢慢逗她。
姚喜本來忐忑的心也慢慢放下了,太后娘娘真的在盡職盡責地幫她抹藥酒。
前面抹好了,萬妼輕輕拍了下姚喜的肚子道:“翻身。該抹背了。”抹背是她為了不讓姚喜自個兒抹藥胡謅的,話都說出去了自然要演全套。
姚喜小心地翻過身,將胸壓在身下,掀起衣服露出了後背。
後背傅太醫並沒有吩咐抹藥酒,萬妼也不敢胡來,敷衍地抹了抹道:“好了。”夜裡涼,她怕姚喜露背太久又受寒。“值房裡冷,你今夜就歇在這裡,哀家睡暖閣去。”萬妼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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