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無論哪一樣,自己都比薄尹要更出色。
就像薄夙同樣不明白母親為什麽當年沒有把薄尹逐出家門,反而送去首都。
或許人都是貪婪不滿足的吧,薄夙閉目向後靠著座椅,車內的過分安靜,反倒有些懷念容香在耳畔疊疊不休的嘈雜。
[怎麽,你還要任她欺騙你玩弄你嗎?]
這突然的雜音,不適時的冒了出來。
薄夙緩緩睜開眼眸,抬手打開車窗,寒風直往車內鑽,帶來幾分清醒。
[可容香這樣的花花貴族千金,她不會滿足你一個人的,除非你能馴服她,否則她永遠會在你看不見的地方跟人偷情熱吻。]
車窗忽地又被薄夙不耐煩的關閉,眼眸輕轉的看了眼腕表時間,指腹略微煩躁的敲著。
[難道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了麽?]
薄夙指腹敲擊的動作戛然而止,似是被窺中心思般的面色嚴峻,眼眸卻有些拘束。
而那煩人的聲音,卻終於從腦袋裡消失了。
“小姐?“瑾辭偏頭困惑的望著似是出神的大小姐。
“嗯?”薄夙輕眨了眨眼回了神。
瑾辭狐疑的打量大小姐的神色出聲:“嘉豐銀行到了。”
薄夙邁步出了車門,視線望見路邊的形形色色的人們,還有街道川流不息的車輛,耳畔重新感知周遭的一切活動,突然有些如釋重負。
二月的天灰蒙蒙,有時甚至比冬天還要冷上幾分,午後時分就已經有些昏暗。
而夜幕來臨時,容香忙著照小鏡子給自己火辣辣的唇抹藥,而後倒頭就睡,心想明天要是還不消腫,乾脆別去上課了。
奈何天不隨人願,次日容香的嘴就已經消腫大半,隻好老實的去上課。
一去往常般的坐在後排時,容香美滋滋的咬著肉包,果然自己早起的唯一動力就是吃早飯!
讀書,那只不過是生活的調料品罷了。
薄夙從外廊進入教室時,視線輕而易舉的就看到在狼吞虎咽的某人,步履緩慢的邁步走近。
容香當然也看見薄夙這道靚麗的風景線往這方偏移,又見自己座位旁沒人,還以為她是不跟自己生氣了。
為了以示友好,容香往裡坐了坐特意騰出位置,結果薄夙直直坐在自己的前排。
嗯,她這是幹嘛呢?
平日裡薄夙從不坐後排,但凡上過幾天學的都知道,教室後排學生說話聲都有可能比教師聲音洪亮。
想好好學習,那是不可能的。
容香咬住肉包困惑探出身段,抬手戳了戳薄夙單薄的肩出聲:“哎,小氣鬼,咱兩昨天不是和好了嘛,幹嘛不跟我一塊坐啊?”
薄夙並未轉頭,指腹翻開書本漫不經心道:“怎麽,你想讓我跟你一塊坐嗎?”
額……
這話怎麽感覺有些陷阱的意味啊?
“沒有啊,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話音落下,前排的薄夙直接沒了聲音,容香腹誹要不是念著館長奶奶的話,鬼才搭理你嘞!
容香隻好捧著書,毫不客氣的坐在薄夙身旁,嘴裡咬著豆漿吸管,咕嚕地有一口沒一口的喝念叨:“你平時都坐前排,怎麽今天想起坐後面來了?”
薄夙微微偏頭看了眼容香不務正業的模樣,視線落在她松垮的校服領帶,忍不住抬手扯住她的領帶出聲:“主要是為了管理你這種不守風紀的學員。”
說話間,薄夙不忘重新整理容香的領帶。
只是這力道並不輕,容香感覺自己就像被薄夙用領帶活生生的勒住脖子一般,禁不住咳嗽道:“咳咳、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嗎?”
真是差點就被來不及咽下去的豆漿嗆死。
薄夙嫌棄的瞥了眼容香嘴角的豆漿,而後兀自松開手出聲:“沒想到還能從你沒擦乾淨的嘴裡聽到溫柔這兩個字,我以為你只會粗俗。”
“粗俗,我哪裡看起來像個粗俗的人?”容香抽出紙巾擦了擦嘴有些不平。
“你看看你哪裡不粗俗,校服衣著不整齊,而且站沒站姿,坐沒坐姿,最重要的是你還喜歡抖腿。”
“好吧,校服不整齊是我沒注意,但抖腿是因為冷啊。”容香抬手強行按住自己抖腿的膝蓋,心裡有些後悔跟薄夙坐一塊了。
簡直就像跟教導主任上學一樣離譜啊。
薄夙都懶得理會容香的狡辯,自顧自的拿出鋼筆做題,以免自己一大早就跟她吵架。
上課鈴聲響起時,容香趁著教師上課的前一秒喝完豆漿。
不過乏味的課程,很快就激發容香的走神,偏頭不自覺望向窗外。
可惜這會沒啥好玩的課外活動,而且天氣也不好,就算逛街都嫌冷。
直至視線落在薄夙面容,容香腦袋閃過靈光,探近身段湊近道:“你生日好像快到了吧?”
薄夙狐疑的看著容香問:“有事?”
“當然有事,你生日的話,那肯定就能請假帶我出去玩啊。”
“不好意思,我尋常生日一般不做活動,去年主要是成人禮,所以才辦的比較繁雜。”
容香眼露失望的看著一本正經的薄夙,抬手撐著下頜嘀咕:“多沒意思啊,難道你就不想在生日做些特別的事嗎?”
“比如?”薄夙迎上容香掃興的面容,暗想看來她真是挺無聊的了。
“比如我們去做些以前你從來沒做過的事。”容香興致勃發的說著,“你想想就我們兩個人,到時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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