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諤了想吃飯:是不是平安穿太多啦】
【長安花:哈哈哈哈哈】
傅平安恍然大悟:“你覺得我不信任你。”
洛瓊花眼睛一亮:“啊對對對。”
她的眼睛圓溜溜的,望向傅平安的目光又變成崇拜:“你連我的心思都說
得比我自己好,平安果然好厲害。”
傅平安忍不住露出笑意:“那你還生氣麽?”
洛瓊花其實已經不生氣了,但是還是假意板起臉:“當、當然啦。”
傅平安便說:“嗯,那……對不起。”
這三個字吐出來,有種陌生的律動。
洛瓊花飛快道:“好,我原諒你了。”
傅平安:“……”原諒的也挺快的嘛。
兩人又坐下,洛瓊花轉頭去看傅平安的肩膀:“我沒咬到吧?”
傅平安“嗯”了一聲,又問:“你是故意不咬的麽?”
洛瓊花哼哼唧唧不說,實際上她剛要咬下去,瞥見傅平安雪白的皮膚,便突然心生不忍,就隻咬了衣服。
她這會兒回過神來,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個舉動很衝動很傻,就不好意思繼續談論了,轉移話題道:“其實你只要不知道我是誰,想賞我也無從賞起吧。”
傅平安一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但是實際上只要再接觸幾次,就算不去查,說不定也能猜出來了。
她正要說,洛瓊花道:“那這樣吧,我不知道你是誰,你也不準查我的身份,我們就是孑然一身的兩個人!”
傅平安道:“孑然一身不是這麽用的。”
洛瓊花:“不是麽,那是怎麽用的?”
陳宴和王霽就在不遠處,抬頭見傅平安和洛瓊花又親親熱熱湊在一起,陳宴便笑道:“你看,你不用那麽嚴肅,陛下還是小孩子呢。”
王霽勉為其難笑了笑,沒有說話。
反正她是後悔跟著一起出來了。
……
霍平生走了一段路,覺得臉上不再火辣辣的了,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跑了。
不僅跑了,還淚流滿面,只是先前悲憤交加,沒有察覺到。
她連忙找到一條小溪抹了把臉,見邊上有一群人相互吟詩作賦,她在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意思,對方也一個正眼都沒有給她,於是走了,走了一段路之後,又碰到一群人打獵,這次覺得有點意思了,過去搭話:“你們獵到了什麽?”
這群人約莫有十幾個,五六個貴族模樣的人,其余則是穿短打的隨從,竟然沒有一個人理她。
她心裡不高興,便憋著一股氣,見他們追逐著一隻野雞小心翼翼的樣子,便從地上撿了個石頭,找準時機擲了過去。
對方的箭隻擦著野雞的翅膀而過,她的石子卻正中了那野雞的頭。
霍平生一臉得意,走過去道:“還是我比較有準頭嘛。”
話音一落,邊上一個隨從便氣勢洶洶上來,說:“你是哪來的野人,竟然敢搶我們主子的獵物。”
“野、野人?”霍平生氣得一時都忘記要怎麽回嘴,她今日可是特意穿了新衣服過來的,怎麽也不可能被認成野人。
再想起先前的遭遇,她氣急,正決定一定要和他們好好吵一架的時候,身後傳來霍征茂的聲音:“且慢,且慢,不知諸位是誰家的公子,在下平叛軍北營右將霍征茂,這位是在下幼妹。”
這下,先前像是瞎子似的都不給霍平生一個正眼的公子哥突然就活絡起來了,上前來作揖道:“原來是平叛軍的豪傑,在下早就聽說,平叛軍裡的諸將士都是英武不凡,今日一見,果真如此,不墮英國公的威名呢。”
“在下是京兆尹府軍所屬郎衛,唉,自不比將軍年輕有為。”
霍平生在一邊看著兩人一來一回,到最後腦子都有點暈了,直到等那群人走了,霍征茂拉住霍平生的手,道:“平生,過去是哥對不起你,敗光了家產,害你一天好日子都沒過過,但是西市那樣的生活,我也不希望你過一輩子。”
霍平生嘟囔:“我沒覺得有什麽不好。”
霍征茂苦笑:“真的麽,那西市中的百姓,或許連他們身邊的隨從都不如,你覺得沒什麽不好麽?”
霍平生垂眼沉默。
她又不是沒腦子,現在的生活至少在物質上比以前更好,她還是感覺的出來的。
只是,她確實不習慣。
從前,那是所有孩子裡最厲害的,是街坊鄰居口中最聰明的,但一夜之間,世界仿佛換了個模樣,她如今誰都不如了。
霍征茂像是也明白過來,伸手將霍平生摟在懷裡:“平生,我少時也不懂——連二十出頭的時候也不懂,但是現在我懂了,人若是不往上,便是往下,若是往下,那自由便是虛假的自由。”
霍平生嘟囔:“我知道,張婆婆說
,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霍征茂笑道:“也差不多。”
霍平生瞪著霍征茂:“那你也不該打我,那……那有那麽多人呢。”
霍征茂肅然道:“這就是我要同你說的另一件事了,你以為陛下平易近人,便無法無天,但你要知道,那是陛下,你只要想要入仕,便時時刻刻不能忘記這件事。”
霍平生半懂不懂,轉過身去:“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她扭頭往回走,這次目不斜視,決定不再接觸在這山中碰到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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