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剛才和她接吻的人是……
算了,說是說事不過三,哪兒還真能每件事兒都不過三。
唐澄犯錯,再原諒就行了。
免死金牌全都免給她了,多一次少一次又能有什麽不同的意義。
她們已經很久沒像今天這樣,安然沉默著度過不存在於計劃中的意外。
對唐澄古怪但又說不出哪兒古怪的行為,高冉似乎沒了從前“你敢碰我一下就把你丟出去”的無腦暴躁想法。
這是唐澄的地盤,要出去也是她出去,怎麽能把唐澄扔出去。
聽話的孩子有糖吃,聽話的唐澄也有人會抱抱她。
高冉一勾手,攬著她肩膀,一輕一重地拍拍,還真是自己像養大的孩子,成就感十足。
唐澄看地毯看膩了,兩條腿放上來,橫在高冉身上。
這樣簡單的一個擁抱,比接吻更讓人動情。
心裡很暖,很舒服,像泡在溫度適中的水裡,隨便往哪兒蕩都行,死了都行……
升溫的感情來的太快,意識恍惚的唐澄只希望時間停留在這一晚,讓她舒服地睡一覺。
“怎麽,清醒了?”高冉忍不住笑她,“還是意猶未盡?”
她還想問問好不好親,觸感怎麽樣,技術又怎麽樣,不過剛才沒對她做出任何回應,似乎問了不太好,得到的答案也一定自己不想聽的。
唐澄完全沒聽見她說什麽,腦子裡面只有抱著的人為什麽這麽僵硬這個問題。
她身上汗毛直豎,後背起了一片冷汗,對高冉的問題一字都不做回答。
高冉深呼吸,很快讓緊張的肌肉放松下來,微微偏頭,臉頰貼上唐澄額頭,像每一次哄她睡覺那樣,聲音輕柔:“在想什麽?”
心跳聲越來越慢,唐澄抓著她手,搖頭。
“那咱們休息會兒,等你好些了,再上樓睡覺。”
“其實不是我想讓你回去。”高冉聲音糯糯的,再軟點兒就口齒不清了。
高冉順著她問下去:“那是誰?”
唐澄說:“我媽,她們就是這樣,把別人也當寶。”
“那不好嗎,多一個她寶貝的人,也多一個惦記我的人。”
唐澄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抬起頭揉揉她臉,然後看著她一動不動。
“今晚真看不懂你了,還想玩兒什麽,任你鬧,我會陪你。”高冉都沒意識到自己講出來的話這麽寵溺,言下之意也讓人容易產生遐想。
這樣蠱惑人心的眼神放在一個神志不清的醉酒人身上,是極致的誘惑。
唐澄揪著她衣領,往下重重一拽,緊貼她耳朵,低聲道:“犯罪。”
高冉不解:“犯什麽?”
唐澄重複:“泛、醉。”
高冉很快明白這兩個字的意思,抓住她手腕:“都行,想做什麽,也只允許是你。”
唐澄不明意味地笑了笑,帶著溫熱的呼吸,從她耳根燒到唇角。
“希望吧。”唐澄親了親她,又說,“是意猶未盡。”
高冉也不示弱:“你的嘴硬只有——”
唐澄在對她的咬合之間擠出兩個字:“閉嘴。”
晚餐沒吃完,桌子也沒收,上樓的時候唐澄一巴掌把樓下燈關了。
複式樓梯很窄,兩個人硬擠擠不上一排,高冉就在後面托著她後背,把人往上推。
離床只有幾步的時候,唐澄又想那次一樣,直直地往前倒,高冉對她這個刻進骨子裡的動作早有預感,在她頭砸下去之前攔腰抱起,跟她一起摔到床上。
唐澄越往後的狀態越低迷,手腳軟踏踏的,站也站不起來,心情就不說了,反正和之前一樣,說不上開心,也看不出有多難過,完全是一副智力低下的傻樣。
兩人用的枕套是一套的,床單被子都是,整張床只有高冉被子的花色格格不入。
她至今都沒弄明白為什麽非要分被睡,哪有人冷戰還分被睡的。
喝成這樣沒法起來洗澡,高冉不管她了,打開櫃子找睡衣,半天都沒找見。
她推了推唐澄:“我睡衣呢?”
唐澄動彈了一下,抬起胳膊擋住光,捂著腦袋與外界隔離。
“算了,你當個啞巴挺好的。”高冉隨便從裡面拿出一件唐澄睡衣,轉身進了浴室。
等高冉洗完出來,唐澄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她吹乾頭髮爬上床,坐在唐澄旁邊,把她蓋著頭的手提起來:“你是真不會演,哪有人裝睡眼珠子還轉的。”
“你吵到我了。”唐澄直接貼臉趴下,摸索著被子要蓋上,突然她又一個翻身坐起來,“你洗澡不喊我。”
高冉一臉無語地看著她:“我沒這情調跟你一起洗。”
聽了這話,唐澄悻悻的,朝她:“要你有什麽用,衣服也不知道自己找找,每次來都問我,每次我給你拿出來你還要問,我家是酒店嗎,還給你安排這麽好的服務。”
“現在聽見了,剛才是故意的唄,那我們來算算別的。”高冉盤腿,準備跟她好好聊聊,可下一句話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唐澄的確說的沒錯,自己的偶爾疏忽給她帶了不少小麻煩,她覺得那些都不足掛齒,唐澄自然不會介意。
今晚的人是要把敢怒不敢言借著酒勁發揮出來,不過看她面色紅潤得不像醉酒狀態,高冉也不慣著她了。
“我除了一些小事沒做好之外,還麻煩你什麽了?讓你吃什麽虧了,好,要說吃虧,到底是你吃我虧還是我吃你虧,一次兩次就算了,剛才在樓下,已經數不清那是第幾次了。”高冉來勁了,理智還是讓她控制住了言行,“小寶貝,你想想,你仔細想想,我說得有沒有道理,在不在點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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