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青涯搖頭,似是無奈,“我曾去過夫人閉關的醉月居,醉月居大門緊閉,不讓任何人進去,就連我去了也只不過是能在門口和夫人說幾句話而已。”
“我與她說過九寒的婚事,只是夫人說她在修煉一種心法,正在緊要關頭不能出現任何差錯,至於婚事就由我做主。”
沈清鴻聞言和李尋真相互對視一眼,兩人面上不露聲色,心底卻覺雲文君閉關的行為十分怪異。
“如此真是太遺憾了。”
婁青涯聞言,寬慰道:“李宗主請放心,雖然夫人不在,但是我會好好替九寒和清鴻操辦的。”
李尋真摸了摸長長的胡須,笑道:“有婁宗主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之後三人又說了一些關於婚事采買布置的問題,然後沈清鴻和李尋真才離開。
等離婁青涯居住的地方遠了,李尋真將神識放出,時刻留意周圍動向,防備有人會聽到他接下來和沈清鴻的對話。
“婁危雪成婚這般重要的事情,雲文君作為她的母親竟然寧願選擇修煉心法,都不願意出來,實在是太過蹊蹺。”
沈清鴻清冷如月的眼眸中閃爍著冰冷的亮光,“師尊曾說過,天書九卷是上古傳下來的至高心法,被人殺害後遺失八卷,如果偷走天書的人是雲文君,她手中應只有八卷,心法不全於修煉無益,這很有可能是她常年閉關不出的原因。”
李尋真微微搖頭,“清鴻,切莫著急下定論。”
“你說的那些不過是你的猜測,如今我們尚且沒有尋到證據證明師兄的死與雲文君有關,更無法確認雲文君是因為修煉天書所以才閉門不出的。”
“眼下還是要盡量探尋,找到更多關於雲文君的線索才是。”
“可是雲文君現在閉關不出,婁青涯尚且不能夠見到她,我們又如何能夠接觸她?”
沈清鴻眉凝糾結,語氣裡透露了一絲煩躁,“不如今夜我找個機會,去她閉關的地方打探一番,看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李尋真連忙出聲製止,“不可魯莽,這裡是雲霄門,雲文君閉關的地方必然有人把守,更何況萬一雲文君就是殺你師傅奪走天書八卷的人,你恐怕不會是她的對手。”
“我知你想為你師傅報仇,但是這麽多年都忍過來了,不要急於這一時。”
沈清鴻面色緊繃,握著拳頭的手緩緩松開,她深吸一口氣,讓自己發熱的大腦慢慢冷靜下來。
“師叔教訓的是,我知道了。”
“嗯,只要在雲霄門待著,我們或多或少可以打聽到一些事情,時間久了,她如果真有不對勁的地方,不會不露一點馬腳。”
說到這裡,李尋真微皺雙眉,“不過我還要處理天一宗的事情,恐怕不能再次多做停留。”
沈清鴻的師傅原本是天一宗的宗主,但是因為天書九卷喪命。
宗門不可一日無主,沈清鴻雖然是被當作未來宗主繼承人培養的,但終究威望不足,於是在長老們的商量下,由李尋真暫代天一宗宗主,等沈清鴻為師尊報仇後,威望得以服眾,再正式接任天一宗宗主之位。
往日她與李尋真,必定有一個會留在宗門,也就這次情況特殊,兩人才一起過來。
知道李尋真不能久留,沈清鴻面沉如水,她提議:“師叔,你可以先回天一宗,我與婁危雪有親事,留在這裡合情合理。”
李尋真神色閃過一抹猶豫,似是想到什麽,欲言又止:“清鴻,你與那婁危雪……”
“師叔放心,我與婁危雪只是朋友,絕不會因個人恩情影響到為師尊復仇的大事。”
“唉,師叔信你。”李尋真長歎一聲,“你修的是無情道,切記,絕不可動情。”
沈清鴻面色一變,垂眸道:“是,清鴻謹記師叔教誨。”
第25章
兩人商議完事情,李尋真正準備把放出的神識收回,忽然感知有人朝他們這裡走來。
“嗯?”
沈清鴻發現李尋真面色有異,還以為是發什麽什麽事情了,神色陡然一緊。
“師叔你怎麽了?可是感知到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見沈清鴻這般,李尋真微微一笑。
“別這麽緊張,”他說著,伸手指向遠處,“你看,誰來了?”
沈清鴻順著李尋真手指的方向望去,鵝卵石鋪就的小道上,婁危雪雙手背在腦後,嘴巴裡叼著不知道哪裡弄來的野草,悠悠閑閑地踩著步子,正朝著她們這個方向走來。
“是她。”
沈清鴻頷首,原本緊繃著的身體放松許多,嘴角溢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李尋真將沈清鴻的反應看在眼裡,臉上不由浮現出深深的擔憂。
沈清鴻這孩子是他看著長大的,平日裡做事認真的緊,不苟言笑的,身邊連個能說話的同齡人都沒有,尤其是自她轉修無情道後,就變得更加沉默了,隻知埋頭修煉,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為師傅報仇。
寒來暑往,不分晝夜,一日都未曾落下修煉,境界穩步提升,是年輕一代裡修為最高的。
為了打探關於天書的下落,她時常下山,因此處理了不少路上遇到的妖邪,解決不少禍事,宗門裡的弟子們都很尊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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