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處不勝寒,孤獨最難捱。
他們修真界流傳下來的傳說裡,盡管修無情道的人不多,卻並不是沒有,有的修行圓滿成功飛升,更多的卻是遲遲不能勘破,困於情愫身死道消。
但人非頑石,孰能無情。
情之一字是無情道上最大的阻礙,卻也是無情道上必須跨過去的檻。
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勘破的道,李尋真不知道沈清鴻最後能不能闖過情關,但是真心希望從小看著長大的沈清鴻能平安無虞。
李尋真拍拍沈清鴻的肩膀,“清鴻,去吧。”
“好。”
沈清鴻朝著婁危雪所在的道路走去,兩人相對而行,距離越來越短,差不多還剩幾百步。
危雪很快注意到了正朝她走來的人。
她原本是為了把空間騰給玲溪和花厭,所以才出來的,只是雲霄門這麽大,她沒想到她只是隨便走走,都能遇到沈清鴻。
婁危雪暗道不妙,她吐掉嘴巴裡叼著的野草,趁著沈清鴻沒有叫她之前,面不改色地調轉方向,朝著來時的方向走去。
沈清鴻已經準備和婁危雪打招呼了,卻沒想到那人轉身就走。
原本就面無表情的俏臉,更加冰冷。
“婁危雪!”
她語氣寒冷,如同冬日的井水,凍得人徹骨生寒。
婁危雪打了個寒顫,可腳下沒有絲毫停頓,反而加快許多,她裝作沒聽見般,悶頭往前走。
沈清鴻冷哼一聲,抬手並起雙指,寒芒閃過,均鴻劍出鞘筆直朝婁危雪飛去。
聽到身後傳來的動靜,婁危雪運轉心法,腳步騰轉,身姿靈動,隻一個眨眼便前進了一大截。
她使的正是雲霄門的輕功,乘風流雲步。
沈清鴻眼睛微眯,白衣縹緲在原地留下殘影。
均鴻劍的速度在她的操控下陡然上升,瞬間從婁危雪的身側穿過,橫劍攔在婁危雪身前,擋住婁危雪的路。
劍刃鋒利,閃耀著銀芒。
這下就算婁危雪想當作沒看見都不行了,她認命轉身,沈清鴻此時已經追到了她身前。
“你跑什麽?”
沈清鴻冷著臉,眼中盛滿寒冰。
婁危雪不答反問,“清鴻仙尊,你有什麽事情嗎?”
沈清鴻沉默不語,她只是聽師叔的話,過來打招呼而已。
見對面那人半天不說話,婁危雪抬手,“再見。”
“等等。”沈清鴻忍不住叫住婁危雪,眉毛擰成了一個結,“你沒有什麽要說的嗎?”
婁危雪抬眸,“你要和我退婚嗎?”
“不退。”
沈清鴻答得斬釘截鐵。
“那我們之間就沒有可聊的了。告辭。”
婁危雪毫不猶豫轉身就走,沈清鴻被留在原地,周身散發著能夠凍死人的冷氣。
望著婁危雪逐漸遠去的背影,沈清鴻的眉毛緊緊皺在一起。
似乎自從身份被婁危雪得知後,婁危雪對她的態度就不一樣了,其中有什麽她不知道的隱情嗎?
而另一邊,婁危雪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回到自己居住的院中。
花厭還是那副樣子,玲溪睫毛濕潤,鼻尖紅彤彤的,臉上還有淚痕,就那麽站在邊上,顯然是大哭一場。
婁危雪眉心微跳,踹了花厭一腳。
“狗東西。”
花厭:
“就知道欺負玲溪。”
玲溪趕忙抹了下臉頰,“少主沒有欺負我。”
婁危雪瞪了玲溪一眼,“跟我出來。”
玲溪咬唇猶豫一瞬,還是跟著婁危雪離開耳房。
“坐。”
婁危雪揚揚下巴,示意玲溪坐她對面。
“看你這樣子,你和她交流得不順利吧。”
玲溪慚愧地低下頭,“對不起,少主她不願意交出藥方。”
“不過少門主你放心,我會繼續努力勸說少主的!”
憑借她在書中看到的事情,婁危雪並不覺得,玲溪真的能說動花厭。
婁危雪拒絕,“不用了,你之後不用去了。”
花厭那狗東西就知道欺負玲溪,她可不想天天面對玲溪一張哭臉。
玲溪聽後卻急了,“少門主,你不要不讓我看少主,我會努力勸說少主的,求求少門主了。”
“玲溪。”
婁危雪無奈叫了一聲。
玲溪閉上嘴,但是眼中滿是哀求,看上去可憐兮兮的。
婁危雪頓時一個頭兩個大,“罷了罷了,我還要找你少主問藥方呢,總不能讓她餓死。”
“以後你少主的一日三餐就交給你了。”
玲溪眼睛瞬間就亮了,露出甜笑。
“謝謝少門主!”
婁危雪搖搖頭,拿玲溪沒有辦法。
確認以後都可以和花厭見面後,玲溪向婁危雪告退,離開房間。
屋中空蕩蕩的,婁危雪撐起下巴,望著窗外,思緒開始飄遠。
花厭這邊交給了玲溪,她暫時不用操心,那剩下的就是沈清鴻那邊了。
到底怎樣才能讓沈清鴻取消親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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