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落蘇推著行李箱進了門,將房間打量了一圈,目光落在了牆頭櫃上色彩絢爛的牆繪上,雙眼頓時一亮:“這面牆,是師姐自己畫的嗎?”
沈澤雨抬頭往上掃了一眼,看到糊了一整面牆的彩色油畫布上,一大片向日葵盛開在草地上。細膩入微的筆觸勾勒了精巧的蟲鳥蝴蝶,停在花瓣處。
整面牆的風格,就和這個房間的裝修一樣,都以暖色調為主,溫暖極了。
沈澤雨看了一眼,收回了視線,隨意應付了一句:“算是吧。”
早起令沈澤雨的情緒十分低迷,在看了這個房間之後,她的情緒更加煩躁了。
她現在隻想趕客回床上睡覺,但條件卻不允許。
未免自己做出失禮的行為,沈澤雨輕咳一聲:“那我先換衣服,回見。”
“嗯,學姐快去吧,一會見。”
沈澤雨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回到自己的地盤,沈澤雨整個人都像是卸力一般,不受控制地往自己床上倒去。
啊,完全不想社交,好累。
她趴著左臉癱了一會,接著又換了右臉癱了一會,閉上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說到底,她為什麽要招待對方?賣不賣版權有那麽重要嗎?她有那麽需要錢嗎?
以她現在的情況,每個月六千左右的醫藥費,一千塊交水電,一千塊生活費……
話說她一個月能花一千塊生活費嗎?
反正她也沒食欲,一天一個饅頭也餓不死,乾脆天天吃饅頭算了……
不過吃饅頭也很麻煩。
要買饅頭,每次都得出門。
出門就得走路,走路就要邁開腿,先左腿,再右腿,先左腿,再右腿。一步一挪,沉重而緩慢。
沉重的是覆蓋在靈魂上的□□,緩慢的是拖著□□的靈魂。
最可怕的是,每次出門都要換一套常服。換常服之前,要睜開眼,從床上起來。
光是睜開眼這件事,就要耗費無數的力氣了。
啊,好麻煩。睜眼麻煩,呼吸好麻煩,心跳也好麻煩,乾脆死了……
“篤篤……”
敲門聲從敞開的房門外響起,一下打斷了沈澤雨的胡思亂想,驚得她一下睜開了眼。
許落蘇關切的聲音從外傳來:“師姐,你還好嗎?是不是還沒睡醒?要不等你休息好了我們再出去?”
沈澤雨一聽立馬從床上彈起來,站在床邊直挺挺道:“沒有,我現在就去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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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一萬個不情願,沈澤雨還是換了一身常服,領著許落蘇出了門。
金烏大道是金烏市的名勝區,四周有非常多的美食。沈澤雨問詢了許落蘇的意見,帶著她去了一個非常有名的老店吃卷圈。
所謂的卷圈,是一種將豆芽菜,香菇,香菜,香乾等等和餡後抱在豆皮中兩頭報上,然後接口用面糊封口,後用熱油炸熟的小吃。
剛出爐的卷圈,外酥裡香,非常好吃。和藕夾,茄夾,虎皮青椒放在一起,用卷餅卷在一起,咬上一口脆香四溢,令人胃口大開。
“嗯~果然很好吃!”
兩人坐在店門口樹下的小攤前,許落蘇伸手,豎起大拇指大讚了一句!
坐在她對面的沈澤雨勉力笑笑,很敷衍地說了一句:“你喜歡就好。”
她們一個一身黑,跟個送葬人似的。另一個打扮得像個美院出來的大藝術家,氣質都非常的引人矚目。
幸好此時已經是早上九點半,吃早點的沒那麽多,才沒有引起多少人的矚目。繞是如此,可每一個來買卷圈的人,還是會忍不住往她們那邊看。
那些視線不明顯,但如同蛛絲落在肌膚上,令人隱隱有種不適。
許落蘇宛若渾然不覺,坐在沈澤雨對面,一邊吃一邊自顧自地說:“我之前看《人間最值得》的時候,就很想試一試韓臻做的卷圈,是不是很好吃。結果在南江點了一個之後,發現非常難吃,很懷疑韓臻是怎麽靠擺這個起家的。”
許落蘇舉著手裡吃到一半的卷餅,笑吟吟地望著沈澤雨:“現在我明白了,是因為我沒吃到好吃的。”
她忽然聽到自己的作品,沈澤雨怔了一下,公式化回復了一句:“那等會再買一個?”
許落蘇卻搖搖頭:“我中午還想吃別的東西,下回再吃吧。”
“好。”
太陽還是沒出來,天陰陰的,沈澤雨沒什麽精神,也食欲不振。
許落蘇看著擺在她面前隻被咬了一口卷餅,以及隻喝兩口的豆漿,思索片刻後開口:“說起來,我之前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師姐……”
沈澤雨抬眸看了她一眼,看到眼前的女孩小心翼翼地看著自己:“不知道師姐願不願意回答我呢?”
通常來說,這種表情,是要冒犯人隱私的意思。
沈澤雨腦子轉了一圈,立時坐直了身體:“你可以問,我酌情回答。”
於是許落蘇問了一句:“韓臻的原本設定,是不是個女孩子啊?”
“哈?”
沈澤雨一時懵了,許落蘇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語氣帶了點羞澀:“因為我看完電影之後,我總覺得她應該是個女孩子。”
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她還列舉了證據:“你看哦,韓臻是因為母親的重病,才會在高考的時候面臨三個抉擇。可是他和顧熙的情感,卻是在初高中時候萌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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