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遇安說:“有些疑問想親眼驗證一下。”
床硬邦邦的,明恕坐得不太舒服,語氣帶著一絲不滿,“什麽疑問?不可以告訴我,讓我去驗證嗎?”
“我現在不是十分確定。”蕭遇安耐心說:“所以親自看一下比較好。”
明恕又躺回去,還翻了個身,“嘶……”
蕭遇安問:“怎麽了?”
“痛。”明恕將枕頭墊在腰上,右手拿著手機,左手用力捏著酸脹的腰肌,趁機抱怨道:“這幾天累爆了,不歇氣兒地在外面跑,睡不夠,床還跟小龍女的冰床似的梆硬,弄得我腰酸背痛,腿腳也痛,脖子都快錯位了。”
“那按摩一下。”蕭遇安說。
“哪有那個逍遙時間。”明恕吸取了教訓,這回翻身翻得很慢,換了個側臥的姿勢,繼續捏腰,“而且別人按得不好,我不喜歡。”
“我說我給你按摩。”蕭遇安聲音低下來的時候特別迷人,“大後天……不,後天晚上就到。”
明恕一蹦而起,也顧不上腰痛了,“真的?”
“真的。”蕭遇安笑,“看看案子,再看看我寶貝的腰。”
“哎……”明恕舒坦了,奔忙幾日的疲憊頃刻間消散,盤腿坐在床上,“哥,你懂說話的藝術嗎?”
蕭遇安反問:“如果不懂,你要教嗎?”
“你應該這麽說——”明恕清了清嗓子,“看看我寶貝的腰,再看看案子。”
蕭遇安故意說:“案子還是該擺在第一位。”
“但你可以哄哄我。”明恕說完自己都笑了,“操,我這嬌撒得,把我自己都給惡心到了。”
“案子重要,寶貝的腰也重要。”蕭遇安還真哄起來了,“今天沒別的事就早些睡,知道你累著了,案子一偵破,我就給你放假。”
“那你呢?”明恕明知故問。
“我沒假。”蕭遇安說:“我管的又不止一個重案組。”
“那我也不要假了。我陪你。”
蕭遇安話中含笑,近乎調情,“在局裡陪我,在家裡等我,你選一個?”
“這……”明恕耳根一陣熱,“那我還是在家裡等你吧。我們挺久沒做過‘家庭作業’了,我都快從一個品學兼優的尖子生變成科科不及格的吊車尾了。”
“嗯,看來是得補習一下了。”蕭遇安一本正經地說,“通宵達旦怎麽樣?吊車尾吃得消嗎?”
“為了重新成為尖子生,通宵達旦也是應該的。”明恕拉起被子蓋住頭,“蕭局,你好騷啊,對下屬說這種話。”
蕭遇安此時的聲線極為迷人,“什麽下屬,你不是學生嗎?”
明恕都快發抖了,“老師,你好騷啊!”
蕭遇安完全沒有笑場,仍是那一把溫潤從容的聲音,“是學生自己想補習,現在怎麽能說是老師騷呢?”
明恕打了個笑嗝,“那是我騷?”
蕭遇安說:“嗯,這位學生對自己的認知還挺準。”
明恕佯怒,“呸!”
蕭遇安笑道:“不早了,乖學生快睡吧。”
放下手機,明恕在床上翻騰了幾個來回,最後決定去衛生間解決一下。
蕭遇安打電話來之前,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聊完天精神一下子亢奮起來,睡不著,特想提前做一做“家庭作業”。
“家庭作業”這詞是明恕最先說的,蕭遇安頭一次聽到時忍俊不禁。
明恕就解釋,“哥,你不覺得‘家庭作業’聽上去很溫馨嗎?是在家裡和喜歡的人一起做的作業。”
蕭遇安刮他的鼻梁,“家庭作業不是你最怕的嗎?你寫不出來,我還幫你寫過。”
“那不一樣。”明恕順勢將臉湊過去,在蕭遇安手掌上蹭了蹭,“我想和你一起做‘家庭作業’。”
和蕭遇安在一起的一幕幕像溫柔的溪水,涓涓流入腦海。明恕打了個哈欠,終於再次有了睡意。
兩天后的深夜,蕭遇安抵達洛城高鐵站,上了明恕開來的警車。
時間已經太晚,無法立即趕到慶嶽村,明恕帶著蕭遇安去了自己的臨時居所。
市局宿舍都是單人床,有的是單人間,有的是多人間。明恕入住時沒想過蕭遇安會來,要的是單人間,這下後悔了,心道早知道就要個雙人間。
住在宿舍的警察其實不多,方遠航這幾天一直在慶嶽村,同一層樓裡就有幾個雙人間空著,但突然換成雙人間未免太引人注目。
所以明恕也只是想了想,並沒有提出來。
哪知蕭遇安在單人間洗漱完畢,以住在一起方便分析案子為由,也不問他的意見,直接將他的行李轉移到了雙人間。
“這樣不好吧?”他小聲說。
“有什麽不好?”蕭遇安挑著眉,“刑警出差住雙人間、三人間不是最正常的嗎?節省資源,有利於交流案情。”
好像什麽話從蕭遇安嘴裡說出來都是正直的,有道理的。明恕心中高興,嘴上卻嘀嘀咕咕罵道:“老奸巨猾。”
“嗯?”蕭遇安已經關上門,佯裝沒聽清,“老什麽?”
明恕伸手環腰,“老流氓。”
蕭遇安笑,在他腰根力道不輕地拍了一下。
“哎喲——”明恕叫道:“真打啊?”
蕭遇安食指在他嘴上壓了壓,“不打這張嘴就不聽話。”
明恕也就是假裝生氣,被打了也不挪步,還環著蕭遇安不放,嘴裡含含糊糊吐出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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