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航歎氣,“兄弟,還是你夠兄弟,平時最愛懟我,現在就你一個陪我。”
肖滿不屑道:“陪你個頭,我是自己想喝酒了。”
兩人互相擠兌著在酒吧裡穿梭,都坐到吧台上了,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那邊卡座裡怎麽有兩個男的正在kiss啊?
那邊舞池裡那兩個男的在幹什麽?
一時間,方遠航覺得自己這雙明亮的直男之眼都快要瞎了。
“臥槽!”肖滿故意遠離方遠航,“兄弟,你基?”
“你他媽才基!”方遠航這才想起,給自己安利這家酒吧的是於大龍那個基佬!
這他媽是個基佬酒吧!
肖滿抄起手,“你不基你來這兒?”
方遠航說:“你不基你不也來這兒了?”
肖滿給整笑了,“我這不是中了你的邪,被你騙到這兒來的嗎?我怎麽知道這兒是個基佬酒吧?”
“我也是中了別人的邪啊!”方遠航說:“於大龍你知道吧,他說這兒的酒好喝,我才想過來試試的!”
肖滿絲毫不給面子,“那個小基佬啊,他說這兒的屎好吃,你吃不吃!”
方遠航:“……”
肖滿看著方遠航舉起的手,“喲,警察要毆打人民群眾了?”
“算了,我能控制住我自己。”方遠航拍拍自己的手,“就算我真打了,打的也不是人民群眾。”
“那你就是襲警了。”肖滿開完玩笑,“來都來了,換一家麻煩,就在這兒喝吧。”
方遠航有些吃驚,“你一個直男,坐這裡不覺得不自在?”
“這有什麽?”肖滿說:“喝酒而已,在哪兒喝不是喝?我不信你心裡沒那想法,那些小基佬還能強迫你乾些什麽。”
方遠航想了想,覺得這話在理,於是也心安理得地坐下來,和肖滿一塊兒點了酒和果盤。
肖滿還真是來喝酒的,目不斜視,喝完一杯又一杯。
“你別是受了什麽打擊吧?”方遠航說:“借酒澆愁?”
肖滿端著酒杯,“我這是合理給自己施壓。”
方遠航在重案組待了也快兩年了,工作上跟肖滿熟得很,但像今天這樣單獨出來喝酒還是頭一遭。
男人的嘴,一旦喝了酒就把不住。
肖滿平時嘴賤,和誰說話都要嗆兩句,連明恕都不放過,看著多瀟灑一人,如今聊得深入了,方遠航才發現,肖滿其實往肩上扛了很重的壓力。
痕檢那邊以前有兩個經驗豐富的老痕檢師,今年一個退了,一個生病,肖滿嘴上從來不抱怨,乾脆地把擔子挑起來,重案組哪裡需要痕檢師,肖滿就去哪裡,出了成果馬上奔赴下一個需要自己的地方,出不來成果就一直乾,拚了命地乾。
覺得承受不住時,肖滿就去喝酒,隨便哪個酒吧都成,進去了一個人點酒點果盤,別人喝的是悶酒澆愁酒不懷好意酒,他喝的卻是勵志酒減壓酒,喝完出去吹個風,第二天又精神抖擻來上班。
方遠航明白肖滿為什麽現在想喝酒了——這一連串的案子,可算是吧肖滿給累慘了。
偏偏這人從來不在面上顯露任何辛苦疲憊之處,頂多給人感覺心情不好。
“兄弟,走一個。”方遠航想跟肖滿碰個杯,肖滿白他一眼,“誰跟你個基碰杯。”
“又來了是不是?都他媽說了我是中了於大龍的邪!”方遠航拿起手機,“不信你問他。”
兩人都喝多了,情緒十分高漲,本來方遠航就一句玩笑話,沒想到杠來杠去還真把於大龍給叫來了。
本質上,於大龍和重案組一群人一樣,都是工作狂。
接到方遠航的電話時,於大龍剛把手上帶的小藝人送回家,正好想找個酒吧放松一下。
酒吧還沒有到最熱鬧的時候,三人湊在一張桌子上,還沒開始“對質”,就聽見對面傳來一陣歡呼。
方遠航頭一次來gay吧,跟個鄉巴佬似的,抻著脖子道:“臥槽這兒怎麽還有美女?”
肖滿和於大龍立即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只見舞池斜對面站著一個婀娜多姿的女人,大波浪長及細腰,修身長裙勾勒出引人遐想的完美身材,兩條腿又長又直,踩著一雙高跟鞋,容貌和長裙的顏色在激烈閃動的燈光中看不真切。
她一出現,酒吧裡絕大多數人都看了過去。
“是演員嗎?”方遠航說:“要跳那麽舞?”
“人家是男人。”於大龍大笑,“航哥,你彎了?”
“男人?”別說方遠航,就是肖滿都很驚訝,“那人是男的?”
“對啊。於大龍說:“你們別被那大波浪和裙子給迷惑了,仔細看他的腿和腰背,女人一般不會有這麽壯實。”
方遠航和肖滿認真一看,不由得想——我們的觀察力還比不上於大龍?
“我可不敢和你們當警察的比觀察力。”於大龍小口小口喝著酒,“我是這兒的常客嘛,蘭蘭我見過好幾次。他喜歡穿女裝,把自己打扮成女人,但他‘型號’和我一樣。”
肖滿笑,“就是你的姐妹?”
於大龍噘了下嘴,“他比我受歡迎多啦!”
二十多年憑本事單身的方遠航點頭,“我看也是。”
於大龍:“……”
肖滿:“不會說話就少說點。”
方遠航居然沒反應過來,“我說錯話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