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說。”蕭遇安道:“幾乎每所高校都有‘掃地僧’的傳說。”
明恕想了下,“我這就去查今年春節期間的失蹤案。”
“等等。”蕭遇安招了下手,“‘教授’為什麽要用覃國省的名字?”
明恕說:“因為覃國省已經死了?嫁禍一個死去的人,總比嫁禍一個活人方便。”
“不還有種可能嗎。”蕭遇安說:“你剛才已經提到了,他受到了覃國省的影響。”
明恕一下反應過來,“所以再查覃國省一案,說不定能找出重要線索!覃國省死於氰化鈉中毒,巫震也死與氰化鈉中毒。”
蕭遇安笑,“我們明隊難得想放一放,結果這回沒法放了。”
明恕眼中一動,“你明隊精力旺盛堪比方遠航,不放就不放,查就完了。”
聽見方遠航的名字,蕭遇安輕微挑了下眉。
明恕注意到了,問:“怎麽?”
“你這小徒弟……”蕭遇安欲言又止。
明恕被挑起了好奇心,“方遠航怎麽了?騷擾你了?不至於吧,他就一好動症十級。”
蕭遇安說,“他最近經常偷偷觀察你,你沒發現?”
明恕眨了下眼,“嘖,我還以為是什麽事。原來只是觀察我啊。他觀察我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還學我的語氣審嫌疑人呢。我是他師傅,不僅要言傳,還得身教。他觀察我是好事。”
蕭遇安笑著歎息,“你啊……”
“我又怎麽了?”明恕說:“蕭局,說話不興隻說一半啊!”
“沒事。”蕭遇安在他腰上拍了下,“你覺得是好事就行。”
明恕走到門邊,又想起一件事,“對了,許吟來找過我?”
精力都放在案子上,蕭遇安這才想起,“她問你找沒找到她看到的那位女被害人。”
明恕神色微變。若不是實在抽不開身,他一定會徹查醫四巷子裡發生的事。
“小姑娘這麽執著,大致會造成兩種後果,一是添亂,一是提供重要線索。”蕭遇安說:“我讓徐椿帶她去看未偵破的失蹤案,說不定那上面有她見過的人。”
明恕問:“她怎麽說?”
“哪有這麽快?”蕭遇安說:“你別為這件事分心,查你手上的案子去。”
明恕回到重案組,將大家叫到會議室分配任務。方遠航聽得相當認真,兩眼跟放電似的盯著明恕。
明恕從小就長得好看,別人看他,他還挺習慣的,從來不覺得不自在——只有追蕭遇安那會兒,年少單純,蕭遇安看他,他心臟就可勁兒亂跳。
方遠航平時再怎麽用求知若渴、認真專注、熱血噴張、好奇寶寶的眼神看明恕,明恕都沒有別的想法,但不久前聽蕭遇安說小徒弟最近老觀察自己,就不自覺地注意方遠航。
會後,方遠航沒走,正兒八經問了明恕幾個關於案情的問題,明恕一一解答,完了卻將人領子揪住。
方遠航懵了,“師傅?嘎哈?”
明恕笑了,“什麽‘嘎哈’?”
“跟余大龍學的。”方遠航一說余大龍,就想起“種馬腰”,就想起余大龍的願望,就想起自個兒師傅是個基佬。
然後看明恕的眼神就變了。
明恕那麽擅長觀察微表情的一人,方遠航眼中那點兒動靜哪能瞞過他?
“來,坐。”明恕指了指旁邊一張靠椅。
方遠航搞不清狀況,半天沒動。
“坐啊。”明恕下命令了。
師命不可違,方遠航趕緊坐下,“師傅,什麽事啊?”
上次說好案子偵破後談個心,但這不還沒偵破嗎?
明恕坐在桌上,雙手抄在胸前,長腿晃了下,一點兒沒重案組隊長的樣子,“你最近老看我幹什麽?”
方遠航一驚,眼睛登時睜大。
臥槽!我觀察基佬被基佬本人發現了?
明恕一看,徒弟這反應也太大了,說沒鬼都沒人信。
“說啊。”明恕居高臨下睨著方遠航,“你老看我幹什麽?”
方遠航“做賊心虛”,眼珠一轉,聲勢大失,“我沒有啊。”
明恕都要看笑了。
方遠航平時氣勢就沒弱過,審嫌疑人、和易飛徐椿他們鬧,哪回不是嗓門最大精神最好的那個,現在居然“萎”了,這反差也太大了。
“有什麽瞞著我,嗯?”明恕倒不認為方遠航幹了什麽背叛組織違背紀律的事,方遠航骨子裡就正直而正義,這一點毋庸置疑。
方遠航撩起眼皮,斜了明恕一眼,嘀咕道:“我沒瞞著你,是你瞞著你親愛的隊員們。”
明恕其實沒那麽多時間閑扯,又問:“余大龍是誰?你同學?”
方遠航這回把頭抬起來了,“就那個叫你‘種馬腰’的啊。”
明恕都快忘記這個人了,笑道:“他啊。你們怎麽混一起去了?”
方遠航就把找到劉美的經過說了一遍。明恕當時精力全在沙春這個案子上,沒怎麽管劉美那邊,聽完說:“這人還挺機靈。”
當然機靈了,人還看出你是個基佬來了!方遠航臉上眼中全是戲,心想:能不機靈嗎!
明恕本來都打算走了,看到方遠航的表情,又及時停下腳步。
“不對。”明恕說:“你到底有什麽事瞞著我,今天不說出來就別走。”
方遠航狠狠一吸氣,覺得這回怕是逃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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