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要行動時,陳舒卻因為某種原因忽然出現。
三人更加慌張,或許有人想到了連目擊者一起殺死。
可是陳舒卻走上去,向他們建議,“我可以幫助你們脫罪,但我有一件事,也需要你們幫忙——只有你們能幫忙。”
我就要死了,我來到方龍島,並不是像你們這樣為了旅行,我活厭了,而這裡很安靜,我想長眠在這裡。
你們看,我連氰化鈉都準備好了。
你們給我挖一個坑吧,將死去的我埋在裡面。
我知道你們不是故意殺死張熏兒,這只是意外。讓你們將來的人生為這意外買單,那也太殘忍了。
她已經死了,就算你們去坐牢,她也不會再活過來。
那你們何必再受這個苦?
反正我都要死了,那就由我來做這個凶手吧。你們去林子裡找個地方挖坑,我會留下足跡。你們看,我今天穿的是高跟鞋,高跟鞋的痕跡警察一眼就能看出來。
雨水和風會帶走你們的痕跡,但我的足跡留在坑裡,警察找不到張熏兒最好,如果找到了,那就會找到我的足跡。
你們再給我挖一個坑。將來如果有必要,你們就告訴警察,是我請求你們幫助我自殺。
這樣,你們就不是凶手了,我才是凶手,而我已經“自產自銷”。
想象的畫面與錄製的視頻忽然連接上,陳舒向挖好的坑走去,然後從容地下到坑底,拿著裝滿氰化鈉的小瓶子,衝著鏡頭微笑。
花崇猛然從其中抽離,長長地吐了口氣。
“你們已經傷害了女流浪漢,開除你們,傷害還是存在。我是老師喜歡的學生,我頂替你們吧,這樣我們都不會被開除。”
“你們已經殺死了張熏兒,你們坐牢,她也不會活過來。我馬上就要死了,我頂替你們吧,這樣就‘自產自銷’了。”
花崇並未真正聽到過這兩段話,但它們不斷在他腦中回蕩。
證據都指向陳舒,但陳舒可能並不是凶手,她根本沒有殺死張熏兒的動機。
卻有為作惡者貢獻“善良”的先例。
柳至秦來到辦公室時,一眼就發現花崇臉色不太好,眼神過於暗沉,頓時皺起了眉頭。
花崇這狀態他太熟悉了,每次花崇將自己代入嫌疑人,往深處剖析他們的心理,就是這種狀態。
這比集中分析那些繁雜的線索還要累。因為情緒上會受到不少影響。
花崇心理足夠強大,既感性又理性,才能掌握好其中的平衡,不至於長久地浸入那種陰暗粘稠的犯罪意識中。
見柳至秦來了,花崇站起來,笑了聲,“我這邊有點眉目了,盛霖這三個人還得繼續查。”
柳至秦卻隻字不提案子,上前就將花崇抱住,五指插入花崇發間,將人按在自己肩膀上。
花崇睜大眼,疑惑地唔了聲。
“先放松一下。”柳至秦輕拍著他的背,“辛苦了,隊長。”
第112章 神眼(28)
“張熏兒不是死在陳舒手上?”海梓一聽花崇的話,身子立馬向前傾。
剛才花崇叫他們幾個來開會,他落座時還有點吊兒郎當,架了條二郎腿,這下也抻直了,“可是證據都指向陳舒了。”
花崇點點頭,“所以現在需要發現新的證據,證明確實是盛霖等人殺害了張薰兒。”
辦公室陷入沉默。
第一個開口的是裴情,“張薰兒肋骨折斷,從折斷的程度看,更像是男性所為,女人一般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我之後可以做一個受力建模,這樣更加直觀一些。但是這也只能作為推斷的一個支撐,不是絕對證據。畢竟女性在一些時刻,比如過度緊張時,也能爆發出相應的力量。而且即便確定按壓張熏兒胸口的是男性,也不能說就是那三個男學生。”
海梓抱著頭,愁苦地看著裴情。
花崇說:“但你上次做屍檢時,還有一條重要的發現。”
裴情愣了下,“處女膜?”
“對。屍檢結果並未顯示兩人在死亡之前遭受過嚴重侵犯。”花崇說:“但盛霖這幾個人的說法卻是,陳舒來找他們時,正巧碰見他們點致幻香,四個年輕人在香的作用下,做了不該做的事,陳舒以此來要挾他們,逼他們幫助她自殺。如果他們不這麽做,就要把事情捅到學校去。”
裴情沉默了會兒,“主要現在兩具屍體都腐爛了,我只能得出這樣一個不太精準的結論。我看過他們的問詢記錄,從時間線來看的話,陳舒不是在和他們發生關系後立即自殺,其間有一個拉鋸的過程。如果屍體早一點被發現,沒腐爛成這樣,結論會更準確一點。”
柳至秦搖頭,“不,這還是算一條重要證據。而且這條證據是那幾個男學生自作聰明喂給我們。他們編的這個謊言簡直是多此一舉。”
海梓一拍桌子,“對啊,賠錢,你解剖的結果,陳舒的下身是不是沒有別的損傷。”
裴情說:“受屍體腐爛影響……”
“唉你別廢話!”海梓說:“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裴情清了下嗓子,“沒有。這點我可以確定,陳舒下身不存在嚴重受損的情況。”
海梓說:“那就對了!”
“盛霖三人說,陳舒和他們待在一起一個晚上。四人本來就年輕,且受了致幻香的影響,陳舒大概率會受傷。”柳至秦道:“但我們現在看到的並不是這個結論。這說明什麽?他們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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