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鍾國抽出挽著唐傾的手臂:“這是沐陽的朋友唐傾,我下一部戲的女主角,你們年輕人聊吧,我去找景和。”說完,匆匆向反方向走去。
“胥敖,你怎麽會和錢導認識?”沐陽拉著兩個人站到一旁,心急如焚地問著孫胥敖。
孫胥敖則眯著眼睛看著唐傾:“一攝影哥們介紹我們認識的,倒是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唐傾又是怎麽回事?”
唐傾向他點了點頭:“孫先生,您大概認錯人了,我有事先走一步。”便不慌不忙地走向另外一邊人群。
孫胥敖回過頭來看著沐陽:“怎麽回事。”
“沒什麽,你不要管,也不要和錢導說什麽,拜托了。”沐陽輕輕按了按孫胥敖的肩膀,轉身追著朝唐傾快步走去。
留下孫胥敖一個人端著手中的香檳,把玩了一會兒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第二天一早,唐傾就收到了錢鍾國的短消息,約她今天晚上八點在聖菲亞酒店1208號房間碰面,給她講戲。
八點一刻,唐傾敲響了聖菲亞酒店1208號的房門,今天她穿了第一次見到錢鍾國的棒球服。
錢鍾國迷離著雙眼,一把將她拽進了屋。
剛一進屋,錢鍾國就一手覆上了唐傾的腰,一手向她胸前伸去,赤紅的雙眼瞪著唐傾的脖子,便要把頭往她頸窩裡湊。
唐傾又氣又急地掙扎著:“錢導……別這樣……錢導!”
錢鍾國頂著她的掙扎硬往上湊,卻被唐傾推了個踉蹌,他也狠狠地推了唐傾一把,冷冷地說:“你既然不是什麽清高的女人,就不要裝清高,圈子裡的潛規則你不是很清楚嗎?”
唐傾縮在牆角,雙手抵在胸前,沉默了一會兒,她輕輕地說:“我知道了,我想先洗個澡。”
“請便。”錢鍾國大手一揮。
進了淋浴間,唐傾頓了片刻,而後,她放開水龍頭,任由淋浴在那裡流著,她自己卻衝到洗手台前,伴著水花狠狠地搓了兩把臉。
沒有人看到,甚至她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一滴清淚奪眶而出,和著臉上的流水,一起衝進了下水道。
不知過了多久,唐傾才抬起頭,盯著鏡子裡的自己——通紅的雙眼,慘白的臉頰,微有些凌亂的額發,她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而後緩緩地吐出。
她捏緊了拳頭,而後整理了一下衣擺,決絕地走出淋浴間。
“洗好了?”床上,錢鍾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唐傾呼了一口氣,關好衛生間的門,抬起頭看向錢鍾國。
一把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她。
唐傾倏地瞪大眼睛,一瞬間屏住了呼吸,而後漸漸松開了緊握的拳頭。
“錢導,這是什麽意思?”她的聲音低沉,卻難掩一絲慌亂。
“什麽意思你心裡不清楚嗎?”錢鍾國給槍上了膛,嘴角再無笑意:“文明文警官。”
“啪嗒。”文明一回頭,只見武志進了房間落了鎖,同樣舉著一把手/槍。
“對了,這些東西,我們先幫你保管了。”錢鍾國舉起一個袋子,文明仔細一看,裡面是自己包裡的手機、竊聽器和定位器,只不過都被屏蔽信號的特殊紙張緊緊地包著,看來是在她進衛生間的時候做的。
文明的心像斷了線的風箏,一下墜入谷底。
“把手舉起來。”錢鍾國命令道。
文明緩緩地舉起雙手。
錢鍾國衝武志使了個眼色,後者上前準備搜文明的身。
文明在武志靠近的一刹那,雙手立刻拉住他的脖子,武志掙扎間把槍掉落在地,但也頂住了文明的攻勢。
“砰!”
一聲槍響,錢鍾國裝了消/音/器的手/槍/槍口往外冒著煙。
文明感到一陣肉/體撕裂的疼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臂,一個子彈剛剛穿了過去,此時傷口正往外汩汩地流著鮮血,很快便染紅了她的棒球外套。
武志一肘撞向文明的脖子,文明兩眼一黑,應聲倒地。
錢鍾國指了指文明的身體,武志心領神會,動手搜身。
“看著像是一個定位器。”武志舉著從文明的腰帶下摸出來的一個小圓環,上面閃爍著紅燈。
“用屏蔽紙包起來嗎?”武志準備去拿剩下的屏蔽紙。
“別。”從另一個房間閃身出來一個年輕男子。“把它留在這個房間,我們換個地方。”
錢鍾國看著孫胥敖年輕的臉龐,點了點頭。
文明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首先竄入鼻腔的是淡淡的花香,她仔細嗅了嗅,辯認出那是茶梅花的味道。
她好像被人側放在地上,臉上套著黑色的頭套,只能隱隱約約聽到男人的說話聲:“再深一點。”
她輕輕扭動了一下身體,左臂卻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
文明深吸了一口氣,更濃烈的茶梅花味傳來,然而在那口氣的末端,她卻聞到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硫磺味。
這是……
“文警官,對不住了。”驀地,武志的聲音傳來,即刻便有一個男人過來拉扯她。
“等一下。”文明急忙喊道:“我要見錢鍾國!”
“這麽舍不得我嗎?”錢鍾國陰冷的聲音從一旁傳來,文明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文警官,今晚我就要飛去國外了,一段時間之內都不會回來,你的失蹤也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