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伊果斷地丟下一個“不”,掛斷關機一條龍,在終於清靜下來的世界裡,重新往容闕的懷裡靠。
對方不經意地拋來一句:“誰打來的?”
閉著眼睛的人有些抱怨地呢喃出一聲,“你不是見過……”
後面的話音越來越低。
但也已經足夠讓容闕聽清。
原本搭在梅伊腰上的手上移,在深夜中撫上她的面頰,動作輕輕柔柔,像是一根羽毛,撓得人心中發癢。
容闕的聲音越發溫柔,硬將她從臨睡的邊緣扯回來:
“什麽時候見過呢?”
梅伊一再睡不成,怒意被點燃。
她陡然睜開眼睛,話都到了嘴邊,倏然而止。
後背突然沁出一層冷汗。
作者有話要說:
沒1:為什麽每次都在這種事過後翻車!為什麽!
第23章
千鈞一發之際!
梅伊決定先發製人,她借著身上這股還沒散去的勁兒,七分真三分假地往容闕的懷裡靠,聲音又軟又啞:
“我……我頭好疼。”
她哼哼著,抬手去抓容闕的胳膊,力氣不大、但卻整個人都在顫抖,不安地用腦袋蹭過容闕的下巴,仿佛受傷的寵物,不知該怎麽讓自己症狀緩解,隻好一味地往主人的懷裡鑽。
“腦袋裡突然有好多東西出現……”
“頭好疼!”
她疼的模樣實在太真實,畢竟先前那麽長時間,容闕覺得她都挺舒適,而今這疼痛模樣不似裝的,睡衣的後側都被打濕了。
容闕抬手將臥室的燈打開,見到梅伊一張小臉都因疼痛變得蒼白,抬手替對方抹去額間的汗,她傾身而來,聲音裡情緒讓人難辨:
“我送你去醫院。”
梅伊握著她的手,眼角都含著淚,睫毛全被打濕,一幅話都說不出來的模樣。
如果這是她演出來的……
容闕不敢再往下想,她強行停止自己腦海裡發散的思緒,也不去計較怎麽這麽巧梅伊就恢復了記憶,起身去抓手機、找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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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小時後。
梅伊蔫巴巴地坐在診室裡,聽著醫生說她諸多指標都正常,猜測這種頭疼可能是神經方面或者先前腦震蕩引起的後遺症,在轉診、做測試等等過後,她轉過頭,看著戴好帽子、墨鏡和口罩,替她拎著一盒止痛藥的容闕。
“好點沒?”
容闕出聲問她。
嗓子仍有些啞的梅伊可憐地點了點頭,起身與她往外走,走沒兩步,被容闕拉了回來:“電梯不在那邊。”
梅伊用那雙又困又紅的雙眼望著她,指了指自己的嗓子,“我想喝水。”
望了望人煙稀少的走廊,容闕已經習慣敏感,不想在明天的新聞上看到狗仔們半夜在醫院蹲到自己的諸多離奇猜測,出聲催促一句:
“快點。”
梅伊倒是想快,但她的鬱悶在看到接水間沒有杯子、而且還只有一百攝氏度的熱水時抵達巔峰。
機械小圓球遲遲出現在她身邊,“咦,您這時候不是在別墅裡睡覺嗎?怎麽來醫院啦?”
梅伊點下劇情暫停鍵。
她找系統要了一瓶止痛的噴霧,像是噴空氣清新劑一樣,朝著自己渾身上下都噴了一遍,等到那痛感消散,一屁股坐在地上,對系統抱怨道,“你怎麽才來?”
機械小圓球視線往左右瞥,“根據我的判斷,上次你們花了四個多小時,這次你還用上了道具卡,合理推測時間還要往後移,我是掐著點出現的。”
梅伊一聽見自己上刑的時間就覺得不堪回首,滄桑地問它,“有煙嗎?”
系統搖了搖頭,最終隻從倉庫道具卡裡摸出一張【普通·一顆有點酸的牛奶糖】,梅伊低頭覷見,想起不知哪次攻略,那會兒沒充錢,索性把這顆遊戲出產的、包裝獨一無二的糖當做是自己做的,還拿去送容闕。
當然,見多識廣的容大影后自然沒被區區一顆牛奶糖收買。
那次究竟是怎麽BE的梅伊已經忘了,對她而言,只不過是又一次失敗的攻略罷了。
梅伊把糖豆丟到嘴裡嚼,盤腿坐在地上,好似深沉地思考著什麽。
收起翅膀、落在她的身邊,系統碰了碰她的膝蓋,“發生了什麽?”
“我翻車了。”梅伊言簡意賅。
系統大驚:“啊?”
簡單說了失憶的事情,梅伊將掌心的塑料糖紙折著玩,末了補充道:“但我裝頭疼,把這事兒圓過去了,不知道能打消她幾分疑心。”
系統飛出去看了一眼,再回來的時候對梅伊道:“好感度已經‘50’點了,她應該不會懷疑您。”
梅伊沒出聲。
她在走神。
本來這兩年玩遊戲,只是為了找個風景優美、環境舒適的遊戲養老,靜靜等待死亡來臨的那天,在快樂的虛擬世界裡不知不覺死去。
攻略容闕起初也是因為不信邪,連續嘗試十二次,本來都想放棄,結果峰回路轉,竟然讓她在容闕身上找到了一線生機。
但這生機……
是不是太難獲取了?
想到對方起起落落落落落的好感度,梅伊把嘴裡的牛奶糖咬碎了,哢哢的聲音裡,她拾掇好自己的心情,拍了拍手,將糖紙揣進口袋。
“打開倉庫,我看看還剩幾張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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