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宣流這樣的,更應該不講究才是,住在一起發現此等愛好,申遙星覺得還挺可愛的。
偶爾她還會拿宣流的裙子穿穿。
比如宣流買過來吊牌都沒拆的蛋糕裙。
宣流笑一聲:“多好看啊?”
導航顯示宣流在餐廳還挺遠的,申遙星發現是家新店,寫得那麽文藝,就是個傣家菜。
開過去也有點路,起碼得四五十分鍾。
申遙星的車停在十字路口,發張自己換好後拍的照片。
“好-看-嗎?”
宣流回得很快:“很帥。”
申遙星:“我不和你說,專心開車,你要是餓先點菜吧。”
她悲哀地發現自己跟宣流就是很多話說,“我看菜單都是傣家菜,你可以先點個鍋。油燜雞的土豆多放一些,唔……還要鹵肉拚盤,不要大腸!”
宣流:“好。”
掛電話後宣流問身邊的廚師長:“有鹵肉拚盤嗎?”
廚師長長得尖嘴猴腮,乍看有點像黃鼠狼成精,但是個貨真價實的人類。
這個餐廳是祁荔介紹的,據說還有她的股份,最近算是她們局的外接食堂。
被祁荔從西北撈過來的黃鼠狼精不知道第多少倍的後代是個技術不錯的廚子,還是個半瞎,也不知道他平時怎麽做飯的。
“有,肉腸、小郡肝、鴨舌、大腸……”
這男人聲音尖尖的,認真地回答。
宣流強調一遍:“那不要大腸。”
進來之後她也沒再遮著臉,這個餐廳前廳是正常的人類范圍餐館。
據說這家餐館還找一些網紅推廣,這個點外面不少等位的人。
後院進去就是新天地,寬闊的草坪,露天的廚房。
還有遠處尖角的帳篷。
菜品早就張羅好,尤嫚這個身體都沒好完全的沉浸在自己三十多的女兒要求婚的興奮裡,跟祁荔沒日沒夜地打電話暢聊場地安排等等。
祁荔的公司不僅是個相親公司,還有隱形的一條龍包辦服務。
這種事她駕輕就熟,宣流剛進院,就感覺到一股濃鬱的氣氛。
好像她今晚就要入洞房。
看得陪著她來的宣其品格外豔羨。
“小申大概什麽時候到?”宣其品問。
宣流:“還有一個多小時,這個點會堵車。”
宣其品點頭,“你媽也說差不多。”
女兒結婚不知道為什麽他直哆嗦,問宣流:“你準備好嗎?”
宣流作為當事人心態非常好,仿佛沒事人一樣,挑個露天的沙發坐著,“準備好。”
宣其品:“戒指呢?”
宣流伸出手:“這裡,我跟遙星早就交換過戒指。”
宣其品看兩眼,問句:“怎麽不換個最貴的?”
宣流:“不換,我覺得挺好的。”
她摩挲著戒指,這麽多天的策劃對她來說聊勝於無。
就像群聊熱火朝天,宣流沒怎麽開口一樣。
宣鴻影就說宣流求婚肯定就直接說啊,她超無聊的。
那怎麽才不無聊呢?
宣流想想。
宣其品:“對,祁荔說今天她給你主持。”
宣流:“那得到幾點才結束啊?”
宣流抬眼,看看前方過於熱鬧的餐廳,心想還不如早點回家。
求婚對她來說的確不需要太隆重。
但又是個儀式,或許在家直接說也好。
可申遙星今天的打扮確實很好看。
普通人談戀愛就是這樣,隨著同居的時間越長,精心打扮的約會好像變得遙遠。
況且她和申遙星從來沒有這個階段,仿佛是被摁快進,直接進入最終盤。
宣流心想:是不是得找個機會跟遙星去約會?
去哪裡呢?
遊樂場?
好像去過,但是有鴻影在,應該不算約會吧。
電影院?
遊戲城?
畫展?
……
宣其品看宣流眉毛都要打結。
從他去接宣流開始,宣流的臉色就沒有半點要求婚的緊張。
不過這孩子大小就這樣,喜怒哀樂很難讓人猜到。
宣流接過服務員端上來的茶水,一邊問宣其品一句:“爸,你和媽約會過嗎?”
申遙星低估周五晚上的堵車程度,原本計劃的車程硬生生遲四十多分鍾。
她買的小說都快聽完這車還沒開到。
宣流也沒催她,反而在申遙星抱怨的時候笑笑:“你快到我就在門口等你。”
申遙星:“別啊,你現在腦門都長鱗片,能閃瞎人,別給人抓。”
宣流:“那就當我cosplay。”
申遙星:……
這個詞被你說出來特別違和,怎麽都像是鴻影喜歡說的。
申遙星抵達餐廳的時候發現外面還是有很多人排隊。
她下車後粗略地掃一眼,沒找到坐輪椅的宣流,結果再看一邊,發現另一邊站一個身材高挑的銀白旗袍美女。
長卷發到腰,臉上蒙著白紗,乍看像是畫報裡走下的人。
不過等位的穿漢服的很多,也沒顯得這旗袍算奇裝異服。就是這個穿旗袍的,有點眼熟。
申遙星:宣流會穿這種衣服嗎?
從來沒見衣櫃裡有旗袍啊?
她都怕自己認錯,但感覺已經率先認定這個人就是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