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兮哪裡顧得上這些,奮力掙脫開晏姝,將匕首抽出刀鞘。
已經到了如此千鈞一發之際,若兮當然害怕,可是為了救子玉,她又哪裡顧得上自己的性命。
只見她拚命一般,端著匕首朝著圍攻子玉的陰兵衝去。
她的刀鋒只在下端遊走,多年的行醫經驗,讓她可以輕而易舉地找到陰兵的腳踝,與膝蓋窩。
那裡是支撐人體的重要穴位,只見她匕首對準穴位,猛地一挑,一根經絡就這樣被挑開。
陰兵的關節分了家,一下子跌倒在地,可是傷了筋骨對於這些陰兵來說,並不是致命傷。
他們並沒有痛覺,雖然無法直立行走,依舊雙手撐在地上,朝著前方子玉的方向爬去。
子玉想要爬起來,卻被陰兵團團包圍住。
“嗷!”的一聲阿柔又是一聲鬼泣傳來,子玉眼前的幾個陰兵應聲爆裂,又順勢揮動鞭子解決了幾個。
子玉剛從陰兵的包圍圈中稍稍解脫,鳧徯又是一腳踢來,她再次被掀翻在地。
“嗷!”的一聲,阿柔的鬼泣聲再起,可是阿柔的鬼泣似乎對遠古妖獸並不起作用,只能震懾得了陰兵,卻震懾不了妖獸。
鳧徯揮動翅膀,竟將天空中的阿柔扇飛到一旁,隨後又朝著子玉的方向走去。
小白終於從晏姝的懷中掙脫出來,奮力衝到鳧徯面前,呲著牙叫囂,想要保護主人。
鳧徯伸出巨爪抓起小白,隨著一聲尖銳淒慘的哀嚎聲傳來,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鳧徯捏死了小白,隨後又如丟垃圾一般甩了出去。
眾人只看到一個白色的影子,朝著遠方墜落,消失不見。
子玉的定身符全然不起作用,那妖獸閃現而來,一隻巨爪鉗住子玉後背,指甲深深扎入肌膚,隨即將子玉拋了出去,重重撞到樹上,樹冠為之一振顫動。
眼見拚盡全力才縮短與子玉的距離,又被鳧徯拉開,若兮終於來了怒火,又快速地割斷兩個陰兵的腳踝,朝著鳧徯衝了過去。
但是奈何中間的陰兵實在太多,若兮剛衝出去一段距離,卻又被陰兵擋住了路線。
見到若兮都是如此拚命,晏姝也顧不得許多了,隨手抄起一根粗壯的木棍,大聲喊著朝著陰兵撲去。
只不過陰兵身上的鎧甲太厚,晏姝的木棒根本起不到作用,揮動了半晌,才解決了兩個。
這個速度,還沒有一旁若兮的動作快。
鳧徯見到自己的傀儡被牽製住,也失去了耐性,擒賊先擒王,朝著子玉的方向又撲了過去。
盡管若兮四兩撥千斤,但是終歸是名弱女子,此刻體能也落了下風,可是那群陰兵卻並不與她周旋,直直地朝著子玉的方向衝去。
眼看又要將子玉團團圍住。
突然間,遠處三個人影晃動,朝著子玉的方向快步奔來。
定睛望去,最前方的是黑白兩兄弟,身邊還跟著另外一人,身著道袍,環頭豹眼,鐵面虹髯,手執桃木劍。
晏姝看著眼熟,方才想起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子玉的師父,鍾道士。
“妖獸!看劍!”鍾道士飛身上前,與那妖獸周旋,黑白兩兄弟則站在地面上,解決著這源源不斷的陰兵。
鍾道士飛身幾張定身符咒貼在鳧徯身上,鳧徯抖了抖身上的羽毛,竟然將身上的靈符盡數抖了出去。
鍾道士一面與鳧徯周旋,一面伺機而動,尋找著妖獸的破綻。
子玉從地上爬起,又有幾個陰兵衝到眼前,子玉揮鞭解決,隨後又被倒在地上的陰兵絆倒。
那邊鍾道士也落了下風,一個不小心被鳧徯一揮翅膀,甩了出去。
那妖獸來了興致,不慌不忙朝著子玉走過去,果真如同貓捉老鼠般享受著虐殺的快樂。
卻也奇怪,子玉身上似有吸引妖獸的氣息,縱使有其他人類,那妖獸也不感興趣。
千鈞一發之際,一聲猛獸的怒吼劃破長空。
不遠處,又一古獸朝著鳧徯奔來,那古獸通體雪白,毛發閃著耀眼熒光,遠處望去似是一隻巨犬,又仿佛是一頭放大無數倍的雄獅,只不過額頭正中偏偏生著一隻龍角。
那古獸走得氣勢磅礴,卻像是步步生蓮一般,每踏出一步,腳下便留下一顆閃著熒藍色光芒的腳印。
又是一聲咆哮,自古獸喉嚨震出,帶著威嚴,帶著憤怒,震徹魂靈。
鳧徯終於扔下子玉,轉過頭去,頸毛炸立,仿佛是尋常人家的鬥雞。
白色古獸喉嚨中傳出警告一般的低吼,前身微伏,前爪刨著大地,後腿謀足了力氣,伺機而動。
鳧徯眯眼直視古獸,帶上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更顯得恐怖詭譎。
時間仿佛靜止了,又在突然間,兩位古獸相向對衝而來,糾纏到一起,地動山搖。
纏鬥中兩隻古獸撞到樹乾之上,無數落葉自樹冠抖落。
但是兩隻巨獸打鬥的過程並不複雜,隻兩三個回合,白色古獸就佔了上風,一口咬中了鳧徯的脖子。
鳧徯被撲倒在地,胡亂蹬著後腿,使勁掙扎。
白色古獸前爪按在鳧徯身上,隨後爪尖用力,猛地一甩頭,硬生生將鳧徯妖獸的腦袋扯了下來。
鳧徯胡亂蹬著的後腿又抽搐了三兩下,終於沒了力氣,偃旗息鼓。
古獸解決了鳧徯,陰兵也沒了氣息,紛紛撲倒在地,隨後化成齏粉,四散飄去,留下一地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