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沁開始將一些任誰都知道的人生大道理。
岑紫瀟怔了怔,“啊”了一聲。有些無語,現在自己是不是該做出懺悔的模樣了?想著,垂下眼眸,做出一副自我反省的樣子。
卻在心裡反駁了藍沁的話。
鬱祁泠比得上。
藍沁說完,岑紫瀟才抬起眼,像剛反省完的樣子,眼神懊悔著說:“我知道了。”
藍沁以為自己洗腦成功,看著岑紫瀟的樣子覺得十分可愛,滿意的勾唇笑了笑,“你知道就好。”
“好了,今天我們先回酒店吧?想想明天怎麽跟阿姨他們說。”
岑紫瀟點點頭起身,往電梯走去。走了一小段路,發現藍沁沒有跟上,她疑惑回頭。空蕩蕩的走廊只有她們兩個。
“怎麽了?”
站在後面藍沁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麽似的,“啊”了一聲,朝岑紫瀟抱歉一笑,“我的包忘在病房了,你等我去拿一下。”
岑紫瀟點點頭。
看著藍沁匆匆回病房的身影眯了眯眼睛,不知道為什麽,感覺今天的藍沁有那麽一點點奇怪?
她雖然三句不離關心岑母,可是……
不一會,藍沁就拿著包從病房裡出來了。
兩人並肩走著,藍沁看著天邊的晚霞,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
鬱祁泠這會,應該急了吧?
沒事,明天還有更刺激的。
不出所料的話再過兩天,再過兩天一切都差不多結束了。
藍沁低頭看著她和岑紫瀟近在咫尺的手,這麽美的黃昏,她們牽手的畫面應該會很美吧?
藍沁生生忍住了牽上去的衝動。
岑紫瀟這個人,她預謀了幾十年,精心算計步步為營。要不是出國打亂了她的計劃,或許岑紫瀟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了。
原本想著,回國就好了,可是回了國卻出現了一個鬱祁泠,又打亂了她的計劃。
但是藍沁不怕,畢竟從小到大任何一個岑紫瀟的追求者都被她扼殺在了搖籃。
鬱祁泠不過是趁她不注意張得快了些,她照樣可以將她連根拔起。
所以藍沁早在不久前,岑紫瀟跟鬱祁泠去出差的時候,就她來過小鎮一趟。
岑父岑母討厭鬱祁泠並不是無緣無故的。
……
回到酒店,岑紫瀟給手機插上電,便跟著藍沁去吃酒店的餐廳吃飯了。
岑紫瀟心不在焉的吃著盤裡的菜,在對面的藍沁看來,就是一個滿懷心事的憂鬱公主一樣。
藍沁想到了什麽,放下手中的餐具,笑了笑,“既然吃不下東西,那我們聊聊明天演戲的事?”
岑紫瀟聞言抬了抬眸,懶懶的撐著腮,性質缺缺道:“不就那樣麽。”
藍沁抿抿唇,揚了揚眉:“比如?”
“我記得你上學那會演技挺好的,有模有樣的牽著我的手,跟別人說我是你的女朋。”
“臉也不帶紅的。”藍沁若有所思道:“不知道現在演技怎麽樣?”
岑紫瀟輕哼了一聲,抬起頭來。藍沁知道自己的激將法成功了,伸手進口袋隨時準備按下錄音筆的開關,期待的挑了挑眉。
只是過了半響,自己期待的話語並沒有從岑紫瀟口中說出。
藍沁的眼神從期待變成了詫異,疑惑道:“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岑紫瀟眯了眯眼睛,含笑道:
“你是不是對我,有不軌之心?”
藍沁身子僵了一瞬,然後抽了抽嘴角,眼神沒有絲毫閃躲,無語道:“你想什麽呢……我要是對你有這心思,早在上學的時候我就對你下手了……”
藍沁好像總喜歡提以前的事,這讓岑紫瀟又對她起了疑心,所以才這麽試探……
岑紫瀟就這樣盯著藍沁看了一會,突然哈哈的笑出來,“開玩笑,開玩笑哈,咱們妥妥的純友誼。”
藍沁剛才僵的那一下,岑紫瀟沒有錯漏,只是除了這一點,其他反應都很正常。
無論是誰,被問到這樣的話,都會愣那麽一下吧?
岑紫瀟又說服了自己。
氣氛變得有些許尷尬,岑紫瀟開始低頭吃菜,她哪知道,在藍沁無懈可擊的外表下,手都是抖的,藏在口袋裡的手,更是緊張得不停扣弄著錄音筆。
許久,藍沁的心跳才得以恢復。
兩人吃晚飯,岑紫瀟剛回到房間準備躺下,就傳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
岑紫瀟皺著眉下床,將門打開 就看見藍沁一臉惶恐的站在門外。
“快去醫院!阿姨……阿姨出事了!”
岑紫瀟一驚,趕緊跟著藍沁就往醫院跑。
兩人來到醫院,岑父已經簽好了岑母的病危通知書,在走廊上來回踱著步,看見岑紫瀟來了便像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樣,靠在岑紫瀟身上哽咽起來。
“瀟瀟……你媽,你媽她要不行了……她……病危了,她……”
岑父再也說不下去,靠在岑紫瀟的肩上咽嗚著。
一個大男人,此刻卻脆弱得像一個小孩,手緊緊的攥住她的手臂。岑紫瀟看見岑父寬大的肩背此刻一抖一抖的,原本威嚴的嗓音變成了抽泣。岑紫瀟的心頭湧上一股心酸難受的情緒。
漸漸的,淚水浸濕了岑紫瀟肩膀上的衣料,她忍不住的撫上岑父的背,想安慰他,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或許現在說再多話也沒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