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紫瀟的視線移到了手術室的門口。
怎麽會?
怎麽會就突然病危了?
很快,藍沁的父母也趕了過來。
夜裡的醫院走廊安靜的令人生怕,陰鬱的氣氛將長椅上的幾人包圍。
岑紫瀟側頭瞥向一旁抓著頭髮面露苦色的岑父,她原本從來不信人的頭髮能一下子變白。
現在她信了。
岑紫瀟一直呆呆的盯著手術室的牌子,直到它暗下去。
手術室的門被打開,岑父幾乎是連跪帶爬的走到醫生面前,瞪著那充滿血絲的眼睛詢問情況。
醫生說岑母的命保住了,他又再度哭了起來。
“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這就是喜極而泣吧,岑紫瀟心裡五味雜陳。
天色已經初亮,岑母醒來,岑紫瀟她們才得以進病房探望。
只是十幾個小時不見,岑紫瀟覺得,岑母和岑父一樣,都老了許多。
岑父像一個孩子一樣蹲在床邊,哭著握進岑母的手,語無倫次的說著話。
全部圍繞著:你沒事就好。
岑紫瀟看著,鼻頭有了些酸澀的感覺。
許久,岑紫瀟感覺手臂被人戳了戳,側頭望去,是藍沁看著她,岑紫瀟很快讀懂了藍沁眼神裡的意思。
猶豫了片刻,終究是點點頭。
岑紫瀟牽上藍沁的手一步步走近:“媽……”
——
鬱祁泠頹然的靠在床背上,看著窗外的太陽升起。
陽光照應在臉上,她眼睛裡的血絲和眼底的烏青顯得格外明顯。
冷清的臉上滿是疲憊。
她已經四十八小時沒有睡覺了,手虛虛的握著手機,手機屏幕亮著,可以看見著岑紫瀟躺在藍沁懷裡的照片。
這就是不是岑紫瀟說要給她的禮物?
這個夜晚天知道她打了多少次岑紫瀟的電話,永遠都是在關機狀態。
為什麽?
鬱祁泠二十六年的人生了從來沒有這麽煎熬痛苦過。
她以為親眼目睹何銘出軌,已經夠痛苦的了,現在真的顯得不值一提。
鬱祁泠也有強迫自己睡去,她想,睡一覺就好了,明天早上起來,岑紫瀟就會來找你了。
可是……心跳根本不受控制,一個簡單的信息推送,都能讓她體驗到心跳停止的窒息感覺。
突然,手機暗下的屏幕又亮了。
是一段語音……
鬱祁泠顫抖著手點進去。
“我想說的是……我真的愛上藍沁了,其實她早已經在我心裡住下,只是我沒有意識到……從她回國,到經歷了這件事,我才真正認清我的內心。我們倆在一起了,以後會好好生活在一起的,你放心吧……”
岑紫瀟認真又深情的聲音一字不差的傳入鬱祁泠的耳朵。
鬱祁泠隻覺得,腦子嗡嗡的,心臟處一股強烈的絞痛滲透到四肢百骸。
她全身丟在抖。
鬱祁泠緊捂著心臟的位置,快要窒息了,快要溺死了……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第23章 總裁A和醫生O
=
那個郵箱又發來幾句話。
——姐姐,喜歡我給你的禮物嗎?
鬱祁泠猩紅著眼睛看著那幾個字,她真想隔著屏幕進去掐住岑紫瀟的脖子問她為什麽要這樣。卻只能顫抖著手打出幾個字。
——為什麽?
那邊很快有了回復。
——你只不過,是我解悶的一個玩物。
——她回來了,你又算得上什麽?
字字誅心,鬱祁泠如遭雷擊。
玩物…?
岑紫瀟的玩物?
幾滴淚從通紅的眼眶中落下,鬱祁泠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小醜一樣。
她這才想起來,自己對岑紫瀟的任何事情一概不知,岑紫瀟從來沒有說過愛自己。
只有自己在一味的付出感情。
岑紫瀟是一隻天生的狐狸精,她可以讓任何人動情,自己只不過是她茫茫大海中的一條魚……
藍沁憑什麽,憑什麽?
鬱祁泠在深淵中來回痛苦掙扎,勉強的扯回了一絲絲理智。
鬱祁泠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李秘書的電話。
“鬱總?”
“幫我查一個郵箱……”
陰冰冷的泛狠的聲音,讓李秘書心止不打了一個寒顫。
“好的。”
鬱祁泠眼神空洞愣坐了許久,李秘書的電話再一次打來。
“鬱總,這邊顯示……你發來的這個郵箱是岑醫生的。”
這句話仿佛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啪”的一聲,手機被砸的屏幕稀爛。
“鬱總…?………鬱總?!”
李秘書趕到鬱祁泠別墅的時候,鬱祁泠已經不見蹤影。
?!
——
被岑紫瀟和藍沁這麽一安撫,岑母的狀況好了許多,便又睡過去了。
岑紫瀟繃著的心終於緩緩放下,現在已經鄰近中午,一夜沒睡沒吃飯,岑紫瀟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離猝死不遠的感覺。
幾人走出病房門,岑紫瀟打著哈欠隻想回酒店睡覺。沒走幾步,突然,岑父一下子在她面前跪下。
?!
岑紫瀟瞪大眼睛,真真被嚇了一跳。趕緊去扶他。
“爸你幹什麽,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