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說!除非你想死…..”鬱祁泠咬著牙,從牙縫中漏出這些話語,令老國師背冒冷汗。
“陛……陛下,這靈魂交替的時間外人是無法控制的,只能看她們自己…..……”老國師顫顫巍巍的將話說出來,不出意外,被鬱祁泠駁了回去。
“你知道我不想聽這些…..若是連這等小事都做不好,朕要你何用?”鬱祁泠勒住老國師的衣領,一字一句都透露著狠絕和不可質疑,後面的五個字,鬱祁泠咬得極重,將老國師嚇得雙腿發軟。
“陛下饒命啊…..”老國師雙手半抬起,想將自己的衣領從鬱祁泠手中解放出來,卻又不敢,帶著哭腔道:
“回稟陛下,陛下現在不必如此焦慮,靈魂交換的時間都不一樣,但是按照別的雙魂著,大多數都是睡醒以後換魂,說不定等她睡一覺,醒來了,小陛下就回來了呢…..您說是吧,您不必如此焦慮的……”
“是麽……?”鬱祁泠緩緩松開老國師的衣領,頭又轉向了牢裡,暴君岑紫瀟依舊瘋癲嘶吼著,甩著鐵鏈,叫囂著鬱祁泠放她出去。
“睡一覺就好了,睡一覺就好了……”鬱祁泠失神地重複著這句話,仿佛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此時此刻的她相信,也只能相信,只要睡一覺,自己的寶貝就會回來了。
鬱祁泠讓所有人都退下,自己坐在牢外的椅子上,眼神空洞的看著裡面的暴君岑紫瀟。
暴君已經吼累了,在裡面漸漸平靜了下來,靠著牆坐在地上,轉為試圖說服鬱祁泠。
“朕從未見過你,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這般對朕,你想要什麽朕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朕出去,這皇位朕不要也罷。”暴君的聲音已經吼啞了,盡量放柔了些,試圖說服鬱祁泠。
“呵…..”鬱祁泠冷笑,質問道:“我想要她,你能給麽?”
暴君岑紫瀟馬上直起身子,應道:“你想要誰?她姓甚名誰?朕翻遍整個大岑,定能將她找出來,只要你放了朕。”
“她叫岑紫瀟,只要你滾。”鬱祁泠死死的盯著她,眼裡滿是血絲,一下子猙獰得猶如冥界女鬼般恐怖。
“只要你滾,她就能回來了,你滾……你滾啊!”鬱祁泠的情緒又激動起來,喊著要讓岑紫瀟滾的話。
暴君岑紫瀟皺眉,岑紫瀟不就是自己麽?自己不就被她關在這麽?這個女人究竟是不是瘋了?
“你究竟在說什麽……?”
鬱祁泠沒有回答她,深呼吸,閉上了眼睛。
她堅信,只要她睡一覺,自己的寶貝就會回來了。
若是讓岑紫瀟看到自己這樣憔悴的臉,她不喜歡自己了怎麽辦?
冷靜點,等等吧,明天,明天就好了……
無論暴君說什麽,鬱祁泠都不在回應了,她強迫自己,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或許,這只是一場夢呢?
對吧。
地牢十分寂靜,鬱祁泠的腦袋如炸開一般疼痛,身體無比的疲憊,卻怎麽也睡不著,腦子裡全都是岑紫瀟的臉,她每隔幾分鍾,甚至幾秒鍾,就要睜眼看看岑紫瀟,但每次都是失望。
暴君岑紫瀟當然也睡不著,兩人一直僵持著,地牢內,只有從天花板照射進來的一絲光亮,提醒著兩人,現在已經天亮了。
百裡雲偶爾進來,看不下去,曾提議直接將暴君打暈,卻被鬱祁泠毫無余地的拒絕了。
這具身體是岑紫瀟的,她不願意讓岑紫瀟受到傷害,哪怕一絲一毫,打暈不行,喂藥也絕對不可以。
…….
又過了好久好久,不知道是睡過去了,還是支撐不住暈倒了,鬱祁泠半躺在椅子上,沒了意識。
百裡雲見狀悄悄的叫來了太醫,確認了鬱祁泠沒有性命之憂,他才安心離去。
地牢外,百裡雲歎了一口氣。
這世間再多的疾苦,都比不上著一對苦命鴛鴦吧。
這三個月,他是看著鬱祁泠鬱祁泠如何痛苦,如何將岑紫瀟找到的,鬱祁泠讓他感覺,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愛岑紫瀟了。
百裡雲幫不上什麽忙,也只能默默的做好該做的事。
…….
不知過了多久,鬱祁泠被噩夢驚醒。
人清醒了,還沒睜開眼睛,鬱祁泠心裡懷著一絲小小的期望,這一切都是夢吧,都是噩夢而已,只要自己一睜眼,肯定躺在岑紫瀟懷裡的,對吧?
其實又冷又硬的龍椅已經給了她答案,但她就是欺騙自己,明明知道這樣想的話,結果只會讓自己失望,但是她就是不撞南牆不死心。
睜開眼睛,果然,還是地牢。
失望襲來,但鬱祁泠想到了什麽似的,站起身緩緩靠近,果然,岑紫瀟靠著牆,睡著了。
再次燃起希望,鬱祁泠有些激動,用鑰匙將牢門打開,輕輕的走了進去。
此時應該是白天,從天花板透進來的光照到了岑紫瀟的臉上,她從前睡著的時候很乖,現在也很乖…….可以看見她臉上的絨毛。
她是岑紫瀟吧?
鬱祁泠在岑紫瀟的面前蹲下身子,她的心都在顫抖,身子也跟著顫抖,在內心一遍一遍的祈禱……
鬱祁泠顫抖著手撫上了岑紫瀟有些許蒼白的臉,聲音極輕,帶著祈求喃喃著:“瀟瀟…..陛下……一定要是你,好嗎?”
輕輕的低下頭,鬱祁泠帶著敬畏神明般的乞求,在岑紫瀟的額頭上落下了神聖的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