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能接受?
“你們都想死……是麽?”
“朕給你們一次機會,殺了那個賤種,朕饒你們不死!”
“不然,就帶著你們的全家奔赴黃泉!”
岑紫瀟的瘋言瘋語在殿內回蕩著,鬱祁泠看著聽著,心中越來越氣,像是要有猛獸從心中衝出。
忍無可忍,鬱祁泠大步走下階梯,死死地勒住岑紫瀟的領子。
“你為什麽不滾?”鬱祁泠已經在極力的隱忍,無數遍的告訴自己這是岑紫瀟的身體,絕對不能傷害分毫。
如果可以的話,她真想將這個霸佔著岑紫瀟身體的惡魔,給弄死。
鬱祁泠的質問,幾乎要將暴君岑紫瀟給撕裂。
“你為什麽要出來?”
“你為什麽要出來啊…..”
“你知道嗎?你真該死……”
“你應該在十八層地獄中好好反省的,出來做什麽?”
“你憑麽啊……”
“你把她還給我啊!”說到這句,鬱祁泠溢出了一絲哭腔。
她用力的拽著暴君岑紫瀟的領子,兩人的身體都在搖晃,“把她還給我啊!”
鬱祁泠這些撕心裂肺歇斯底裡的話,暴君岑紫瀟當然一句也聽不懂。
面對眼前這個莫名其妙的瘋癲女人,從來無所畏懼的她心底竟生出一絲惶恐。
這個女人一定是瘋了,全部都瘋了。
不,這一定是夢,昨晚喝多了,這一定是夢……
可是後頸被勒出的疼痛,又讓她感受到了現在的真實。
兩個人,一個被死死控制住,一個拽著另一個的領子,瘋瘋癲癲面目全非。
“陛下,你冷靜些…..”百裡雲看不下去,伸手去將鬱祁泠製止。
受到百裡雲的製止,鬱祁泠無力的垂下雙手,絕望又發狠的看著眼前完全陌生的岑紫瀟。
百裡雲真的懵逼了,反應不過來這是怎麽回事。
他從未見過鬱祁泠對待岑紫瀟這麽凶狠過,就算是萬叢山那次,也沒有像這樣,透露著想要將她致死的狠戾。
“你叫誰陛下?”
岑紫瀟的聲音,百裡雲愣住。
岑紫瀟此刻的瘋癲和殺氣,一下子喚醒了他的記憶。
百裡雲不自覺地開口,“陛下……?”
這聲陛下,不是對那個岑紫瀟,而是就是對眼前的這個岑紫瀟。
從前的陛下,好像回來了…….?
“好你個百裡雲,連你也敢背叛朕!”
百裡雲被罵得莫名其妙,應該說是眼前的一切都很莫名其妙,但百裡雲見多識廣,不禁在內心生出一個答案的猜測。
心中有了猜想,百裡雲猛地轉頭看向鬱祁泠,只見她如同泄完火冷靜了下來,但眼裡還是充滿絕望。
伴隨著暴君的嘶吼聲,鬱祁泠無力又無奈的張口,“將她關起來吧。”
百裡雲點頭。
“但是絕不可傷了她,若是她少了一根汗毛或是哪兒受了傷,你們一個我都不會放過……”鬱祁泠瞟了禦林軍一周,幾乎是咬著牙將這句話說完。
百裡雲皺著眉頭點頭,“屬下遵命。”
暴君的意識已經臨近瘋癲,一路怒吼著抗議,像一隻失控的野獸一般。
——
暴君被帶進了皇宮中的牢裡,這地牢不像尋常地牢般陰冷潮濕,顯然,是鬱祁泠不忍心讓岑紫瀟的身體受苦。
這當然沒有能感動到暴君,暴君幾乎要被逼瘋,神經差不多已經失常了,因為她雙手雙腳都被拷上了她這被子都沒想過出現在自己身上的撩撈。
明明昨日還好好的,為什麽睡一覺起來,自己的皇位沒了?
這些賊人究竟背著自己謀劃了多久,才能在自己不察覺的情況下一夜之間讓大岑變了天。
這些冰冷的鐐銬,應該給的是她們,還有那個賤女人!
暴君瘋狂掙扎著,鐵鏈被她搖得撞擊在一起,發出刺耳的響聲。
隔著冰冷的鐵杆,鬱祁泠將裡面掙扎的人兒看得清楚,岑紫瀟的身體,岑紫瀟的臉,岑紫瀟在掙扎,鬱祁泠怎麽可能不心疼?
明明一切都還好好的,好不容易找到了岑紫瀟,又要面臨別離是麽?
明明就在眼前,卻仿佛隔著一個世界般。
老天為什麽要這樣對自己?老天也就這麽見不得自己好,是麽?
給自己一束光,又讓她消失,自己拚了命的追尋這束光,終於追到了,以為以後世界都會是亮的,結果老天給她的,是讓一個惡魔,再次將她的光湮滅。
為什麽啊,老天為什麽要這麽捉弄自己?
很好玩嗎?
憑什麽痛苦的一直都是自己?
鬱祁泠窒息得幾乎要暈倒過去。
……
“陛下,國師到了。”
鬱祁泠馬上轉過頭,顧不上眼眶淚睡被別人瞧見。
國師跟著百裡雲走進地牢,不等她行禮拜見,鬱祁泠衝上去握住他兩邊肩膀,瞪著眼睛,無比的著急:“怎麽樣才能讓她的另一個靈魂回來,快說!”
“這……”老國師在來的路上已經聽聞了事情的大概,十分為難:“陛下冷靜些,陛下莫急……”
鬱祁泠怎能不急,她急得要死,她想要她的寶貝馬上回到她身邊,想聽她的寶貝叫她姐姐,她不想她的寶貝的身體受這種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