煬清打電話來說親簽的扉頁已經寄過來,讓阮秋池注意查收,林沐對這事已經有經驗,激動地提醒阮秋池:“阿阮,記得蓋章。”
阮秋池笑著應道:“你來蓋。”
等阮秋池簽完名,林沐就小心翼翼地名字下面蓋上章,仿佛那是她們共同完成的藝術品。
微博上的實體書親簽照片,眼尖的粉絲發現比以前多了個印章。
——“這麽多年了,阮老師終於出新花樣了,哈哈哈(狗頭)”
——“簽名底下多了一個章。”
——“今年怎麽會多了一個章?大膽猜測,會不會和嫂子有關?”
——“嗑藥雞能不能緩緩?什麽事都能扯到磕c上去。”
——“我就磕就磕。”
——“人家是情侶,又不是炒作,我也要磕c。”
——“說不定還真是假情侶,隔壁的瓜我是吃了的,你們的阮老師說不定是個精神病,哈哈哈。”
——“你才有病吧!”
林沐看著這些亦真亦假的言論,好好的心情被毀壞,一陣氣憤,但又知道網上都是這樣的風氣,沒必要真和對方計較。
阮秋池已經對這些評論免疫,沉默片刻,以一種輕松的語氣說:“也許我精神方面真的有問題。”
林沐見她這個時候還開玩笑,又心疼又好氣,說:“胡說,你明明還好好的,根本沒有問題。”
阮秋池垂眸:“對,我好好的。”
她那個不是精神問題,和精神病根本就不是同一類疾病。
“不過我精神方面的確有過問題,有段時間甚至幻聽過。”
林沐心臟仿佛被高高吊起來,顫顫道:“那現在治好了嗎?”
阮秋池頷首:“治好了,除了失眠,其他的都沒問題,而且你回來後,失眠也有很大的緩解。”
林沐虛驚一場:“你嚇我一跳。”
阮秋池低著眉:“對不起。”
阮秋池重新投入到寫作之中。
林沐繼續練習繪畫,她最近在集中練習抓型,有時候會對著阮秋池速寫,每一個姿態和眼神,林沐都覺得分外新鮮。
另一邊程晚想要離婚,遇到的阻攔很大,很多人不讚同她,首先是她父母,其次是她婆婆那邊。
“我兒子生意越做越好,你現在離婚,對你和孩子都沒好處,男人什麽時候都能好找對象,而你拖兒帶女的可不容易,要好好想清楚,天下可沒有像我兒子這樣老實又能顧家掙錢的老公了。”
程晚婆婆得知程晚要離婚,並且打算帶走孩子,開始急了。
阮秋池也去問過程晚經濟方面的問題,程晚說她還有些存款,她丈夫最近生意不錯,那是他們共同財產,加上她已經說服父母,會幫她帶孩子,她能養活自己。
至於子女撫養權,她大女兒主動要求跟著她丈夫,小女兒還小,就算是打官司,也會跟著母親。
直到國慶假期,這件事暫時還沒著落,林沐一邊回程晚發來的消息,一邊往回走,她躡手躡腳地想給阮秋池一個驚喜。
輕手輕腳地輸入密碼,落地窗窗簾沒有拉開,客廳裡有些昏暗,林沐走過去拉開窗簾,陽台上的富貴竹已經有些凋落。
她做賊一樣,走到書房門口,門沒關緊,她輕輕推開,從門縫裡看過去時,阮秋池正低頭看書。
十一假期,韓玉樹有其他安排,據說是她爸媽逼著她去相親,林沐已經放假,但阮秋池還不知道這消息,林沐想給她一個驚喜。
“阿阮,你在看什麽書?”林沐走到阮秋池身後,手輕輕搭在她肩膀上,俯身隨意一瞥。
書上依舊是手寫字。
阮秋池似乎很喜歡手寫字,林沐自從用上智能機以後,除了畫畫,很少提筆。
阮秋池沒料到林沐會突然回來,微微肩膀一抖,立刻把書合上,語氣也有些慌亂:“一些資料。”
阮秋池從來沒有這樣慌亂過,林沐內疚道:“我剛剛嚇著你了?”
阮秋池把書壓在最底下,轉過身來,沒有否認:“是有一點。”
林沐繞到阮秋池側面,牽過她的手,安撫她:“抱歉抱歉,我還以為你會很驚喜,以前老人們說不能拍肩膀,會把三把火拍沒,我應該從後面親一下你的。”
阮秋池得知她沒看到內容,暗自舒了一口氣,笑道:“那都是封建迷信,你怎麽提前回來了?”
林沐捂住有些酸脹的小腹:“肚子痛就回來了,而且韓老師要去相親,國慶假期畫室不開門。”
阮秋池這才發現林沐臉色不太好,有些蒼白,她把手抽回,輕輕撫在林沐額上,是溫熱的,並沒有發燒:“是吃壞東西了嗎?”
林沐蹭著她手,委委屈屈地說:“沒有,是每個月的親戚造訪。”
阮秋池緊蹙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伸手替林沐揉揉小肚子,另一隻手打開記事本,上面詳細記錄著林沐的生理期,從哪天開始、哪天結束,似乎比林沐還要清楚。
“最近的確是你生理期,我忘記提醒你了,你昨天還吃刨冰。”
林沐歪頭看了眼,臉有些熱:“阿阮,你怎麽什麽都往上面記?我自己都不記這些東西。”
阮秋池合上記事本:“習慣了。”
那種被時刻記住、在乎的感覺,實在過於甜蜜,即使是細如微塵的小事,只要是關於她的,都會被阮秋池珍而待之,林沐胸口小鹿撞得厲害,似乎隨時會撲到阮秋池懷裡,她湊近含住阮秋池嘴唇,落下淺嘗輒止的一個輕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