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換了個姿勢,將雙手在胸前輕輕挪動了下,道,“至於這傷,我剛才並沒有說謊,只是你不信罷了。這傷是謝祿風做的,只是動手的人...是...夫人...”
長歡看著謝天賜的表情,從疑惑到釋然,再到疑惑。
“你的故事很完美,只是,有一個漏洞。”謝天賜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看透。
“什麽?”長歡錯愕,明明這就是真相。
“你說蓉姑姑和阿柳和你一同進的屋子,他們二人都中了毒,可是為何你沒事?這不是最大的漏洞嗎?你若非提前服了解藥,又怎會無事。你還說自己不是謝祿風的人?”
“我若是他的人,又何須去攪了他的好事。不是嗎?”
謝天賜自小在逍遙島長大,對那些風言風語也是聽過一二。
“或許,你們這是合作演了一出好戲,為的便是蒙騙其余眾人...”謝天賜骨子裡還是不信。
長歡不知道這謝天賜是不是疑心太重了些,明明沒有的事情,偏偏經他如此一說,倒像是真的煞有其事。
“學研齋中發生的事,知道真相的,只有謝祿風、年年和我,你是第四個。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你知道,你接下來要面對的對手,是什麽樣的人。至於今日發生的事,我不想讓夫人知道。所以,還請你務必在夫人面前為我保密。”
“不對,一定還有其他事你沒說的!”謝天賜窮追不舍。
長歡愣了一會,才喃喃低語道,“若是我說,我之前中了鎖魂針,所以那攝魂煙對我無用,你信嗎?”
“鎖魂針?”謝天賜臉上一絲的不屑,卻哼笑出了聲,又道,“林小暖,為了騙人,你這故事編的倒是越來越神奇了,你怎麽不去說書寫話本子啊,足夠你賺的盆滿缽滿,你還來我們謝家做什麽?!”
長歡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此時已無力辯解,也不想再辯解。
她覺得,有時候人真的很奇怪,明明說的是實話,卻偏偏沒有人信。是不是,大家都謊言聽多了,反而聽不得實話了。
年年放慢了速度,隔著窗簾扭頭道,“前面就到大門了。”
待車停穩了,護衛見是內院的車輛,並沒有阻攔。
等著護衛開門的間隙,長歡睜眼道,“你該下車了。我方才說的,句句屬實。你信也好,不信也罷...謝天賜,我不是你的敵人......若你非要知道我是誰才肯信我,待溫庭照醒了,你可以問他。只是...拜托你的事,還請為我保密,這件事,不要讓夫人知曉。”
林長歡說完,謝天賜遲疑的下了馬車。他看著車馬揚長而去,直到大門再次被合上,才慢慢朝內院走去。
這番話,句句透露著真誠,倒讓他不由自主的生出了自我懷疑。而眼下,他隻想阿照醒了好問清楚,這個林小暖究竟是什麽來頭。
作者有話要說:
@洛神同學,多謝你的支持,這一章,請笑納~哈哈哈~我會努力碼字的~
其實若不是你的留言,我都快停筆了。
寫故事不比寫詩詞歌賦,還是挺多東西要寫的,哈哈哈~提前祝你,勞動節快樂!
碼字光榮~~
第42章 十指心
年年駕車駛出情人道口,朝車內回頭問道,“小暖,咱們接下來去哪?”
“城中,東安堂藥鋪。”
現下雖然有披風圍著,長歡還是能感覺到右手越來越冰涼。
此時已是申正時刻,沿街酒肆攤販已經為傍晚夜市提前了叫賣,若是平日,按照她愛湊熱鬧的心性,定是要探出頭去瞧上一二,只是眼下,已無心更已無力。
待馬車經過沿街最大的尋味飯莊時,自午後便與世子陳思齊一道來此喝茶飲酒的安錯,此時正巧和世子在二樓雅間窗邊,邊看著沿街行人,邊閑聊著。在座的其余眾人已是七倒八歪。
這種場合若非世子強拉著她去,她本不願來的,不過侯府還有個陳思寧對她殷勤的不像話,讓她甚是苦惱,一對比還是外面清靜些。
謝家丫鬟的那套黃衣製服,分外扎眼。安錯自是認得年年,她對長歡身邊的人和事向來留心,見馬車是朝著城中東安堂方向去的,她的心猛的一揪。
她自知若非情況特殊,長歡不會貿然出來。尤其是在身後還有尾巴在的情況下。
安錯同陳思齊低語道,“剛看到了熟人,先行一步。”又同在座的四五位年輕男子簡短話別,便下了樓去。
安錯此時身無長物,隻好將荷包中的銀兩當做暗器,悄然跟在那兩個暗探身後,而後一擊便中了那二人項後風府穴。只見那二人隨即暈倒在地,引得路人紛紛圍觀。
安錯趁機拐入小道,繞路朝著東安堂藥鋪快速運功行去。
待年年駕車到了地方,將長歡架至藥堂。未待長歡開口,抓藥處的小廝阿明哥一眼認出了長歡,他一面吩咐夥計將門外的馬車牽入後院,一面帶著長歡進了後堂。
後堂東廂房門被推開時,楊延正在和好友郭懷安在一同談醫論典。這郭懷安便是東平堂的東家,也是個醫者,雖年長楊延十歲,卻對楊延的醫術佩服之至,言語之中俱是恭敬。
楊延見了來人,猛地從桌邊起身,神情驚多過喜,他知道,定是出事了。
郭懷安見狀,忙道,“在下改日再來討教,楊兄先忙。”說著很是識相的出了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