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錯微笑道,“也沒什麽,只是說喜歡我罷了。還親了我。”看著長歡的神情既羞又喜,安錯鄭重卻不失溫柔拉住長歡的手道,“阿歡,我也喜歡你。這是我想告訴你的,讓你清醒的知道,我的心意。”
說完,一個吻,靜靜落在長歡的額頭。
林長歡的心像是被什麽東西觸動了一般,瘋狂亂跳著,砰-砰-砰-砰-像是一切都回歸沉寂。只有自己的心跳聲在耳旁回蕩。
長歡理了理安錯耳邊的散發,輕聲道,“二舅曾說,希望我此生可以不執著於事,隻執著於人。見了,愛了,便用一生來相守相伴。”頓了頓又道,“那個人,就是你,阿錯。”
安錯吻上長歡的手,看向長歡鄭重道,“我知道。”
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二人的對話,“小歡歡,醒了嗎?早飯已經好了,我進來了啊?”
未待長歡開口,門已被楊延推開。
見到床上躺著的二人,楊延趕忙轉身捂住了自己的雙眼,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屋裡還有人。”
楊延剛說完,突然好似想到了什麽,又扭轉身體瞪大雙眼驚訝的看向榻上的安錯,道,“你是那個冷凝香?你怎麽會在這裡?”
長歡急急道,“楊延,出去!”
這一叫,倒叫楊延乖乖的帶上了門,嘀咕著回了客廳。
楊延見林荀擺弄著桌上的菜肴道,“你可知,我剛才在小歡歡屋內,見到了誰?”
林荀被這一席話說的有些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麽意思?”
楊延嘴臉誇張道,“就是那個冷凝香,你還記得嗎?就她!和小歡歡睡在同一張榻上。同一張!!!”只見楊延說著,雙手不自覺的抱拳,一顫一顫的,自己都未察覺。
林荀看著楊延的樣子,凝眉道,“你莫不是,還未酒醒?”
楊延氣急敗壞道,“我清醒的很。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都不敢相信...怎麽會這樣?你可知曉那個冷凝香的身份?”
林荀道,“我都被你說糊塗了。”話音剛落,看到長歡和安錯並肩手拉手走進客廳,林荀才恍然大悟楊延的意思,一向淡然處世的林荀,臉上的驚訝之色不亞於楊延。
長歡松開安錯的手,大方介紹道,“這是我二舅,林荀。這是我舅父,楊延。你之前在安平堂都見過的。”又看了眼安錯道,“這是安錯。”
只是那眼神,充滿了溫情和仰慕。
安錯抱拳施禮鎮靜道,“見過二位。之前多謝救命之恩。”
這一禮,倒是叫林荀和楊延有些不知所措。
還是林荀率先穩住,道,“坐吧。”
四人略顯尷尬的共處。餐桌之下,長歡緊緊握住了安錯的手。
安錯看向長歡。長歡眼中的毅然決然,給了她不少安慰。
看著席間長歡兩人的神情款款,楊延一手扶額,眼睛瞧向林荀,似是在說,該你上了,別指望我。
林荀有些不知所措道,“你叫安錯,是吧?”
安錯點了點頭。
楊延放下了扶額的手,愕然道,“安錯?追命劍安錯?明月樓殺手堂堂主安錯?”
楊延一口氣問完,倒叫長歡和安錯有些茫然。兩人齊點頭。
這一下,一切都說的通了。為什麽長歡纏著問他明月樓的事,為什麽問他一線牽的解藥。
楊延目不轉睛,目光從安錯和長歡身上,直直移向林荀,小聲道,“阿荀,這可如何是好?”
林荀倒是淡然,目光轉向桌上的飯菜,溫言道,“吃飯吧。”
倒是叫楊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回給他一個“就這樣?”“你還是不是她舅舅”的難以置信的眼神。
林荀端起飯碗,夾了眼前的一口青筍,放入口中慢嚼。突然開口問道,“你們,自從那日在安平堂之後,可又有相見?”
安錯靜靜道,“八月十六日那晚,又見了一次。”
林荀點了點頭,手中的飯餐木訥的送入口中,腦中思慮萬千。同樣的,楊延亦是如此。
楊延盯了安錯好一會,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真是明月樓的人?”
安錯答道,“是。”
楊延還是有些難以置信。怎麽偏偏就是明月樓的人。口中的飯菜,早已不知滋味。倒是現下心中五味雜陳,沒來由的說了一句,“長歡,是個善良的好孩子。”
四人面面相覷。
安錯放下手中碗筷,看向長歡,深情款款道,“她心底善良,我知道。”
長歡夾了一筷子泡菜蘿卜到安錯碗中,眼神充滿柔情,道,“這是二舅拿手的泡菜蘿卜,最是開胃,你嘗嘗。”
安錯微笑著吃著,看向長歡的眼神也是寵溺萬千,道,“好吃。”隨即也夾了一筷子至長歡碗中,“你也吃。”
楊延和林荀看著長歡二人的互動,似乎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卻又說不出半分不應該的話語來。
許是這一日來的太早,許是和他們所幻想的情景不同。
不過看到長歡此刻開心幸福的模樣,也算稍作安慰。理智告訴他們,他們想要的,無非是長歡快樂。只是眼下見到了,卻又覺得有些不適應,像是最心愛的玩具被人搶走了的感覺,又覺得怎麽看安錯怎麽不順眼。
理智與情感的矛盾,爆發只在一瞬間。
林荀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正色道,“安姑娘,我想同你聊聊。”語氣堅定,不容在場的人有半分質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