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上,胡蝶飛不安的坐在桌邊,桌上擺了酒菜,屋內燃著熏香,味道並不難聞。
安錯來了胡蝶飛所在的客棧客房。
胡蝶飛見到來人,起身拉住了安錯的胳膊,微笑道,“安姐姐,你來了...我就知道,你心裡,還是有我的...”
安錯掙脫開胡蝶飛的手,並未落座,只是皺眉冷道,“胡蝶飛,我來見你最後一面,有什麽話,你說吧...說完了,你想死還是想活,是你自己的事,再與我無乾...”
胡蝶飛落了座,斟了杯酒遞到了安錯手中,道,“若是心中沒有我,為何你還要來見我最後一面?”
安錯將酒放回桌邊,道,“因為你說,你不會把自在谷的事說出去...我承你的情,來還你這個禮...”
胡蝶飛冷笑了一聲,道,“原來...如此...”說完將杯中酒,一仰而盡,緩緩放下了酒杯,又苦笑道,“我原以為,你是個多情之人...不想,你才是那個無情之人...”
“你如何以為如何想,那是你的事...我並不在乎......”
胡蝶飛抬眼,紅了眼眶,靜靜看向安錯,道,“是不是,沒有林長歡,你也會像我愛上你一般,愛上我...”
安錯道,“你不是她...我也給不了你想要的...若非因她,在關外,我根本不會去關心一個乞丐的死活,更不會認識你...”
門被推開,南宮鼎依舊帶著面具,拍著手,道,“好一個,用情至深....真是感人...”
安錯後退一步,戒備道,“你是...烏風堡大祭司,南宮鼎?”
南宮鼎微微一笑,道,“好久不見...”
那雙眼睛,犀利而誘人。
“我從不認識你...”
“或許,你只是不記得了...我們,很熟的...”
“我不知你在說什麽...”安錯說著,轉頭對胡蝶飛道,“我和你,言盡於此,你好自為之...”說完便朝門口行去。
南宮鼎伸手擋在安錯身前。
安錯剛一揮手,發現使不上勁,不由得皺了眉。
南宮鼎道,“你不用懷疑,你的內力,確實被封了...”
安錯冷冷看向南宮鼎,道,“你想做什麽?將我交給明月樓嗎?”
南宮鼎搖了搖頭,笑道,“區區一個明月樓,還入不了我的眼...我是來幫你的......”
南宮鼎說完,伸手劈在了安錯頸後,又在她倒地之前扶住了她。
胡蝶飛道,“接下來,怎麽辦?”
“等...”南宮鼎的眼神充滿了期待和一絲興奮。
清晨,烏雲密布,似風雨欲來,卻安靜異常。
長歡等了一夜,安錯並未回來。
辰宇一大早跑來,喘著粗氣,彎著腰道,“暗衛說...安錯...進了客棧...便再沒有出來......”
辰陽見長歡一臉呆滯,勸慰道,“說不定,等下她就回來了...”
辰宇道,“怕不是老情人見面,一起談心喝酒,忘了時間,談到動情處......”
“辰宇--”辰陽瞪了他一眼,打斷了話。
“不會的...”長歡搖著頭,一下子跌坐在了竹凳上,搖著頭道,“她一定出事了...”抬眼看向辰陽道,“她一定出事了,我要去找她...”說著就朝門外跑去。
辰陽追到屋外向東小道上,一把扯住了長歡的胳膊,道,“你冷靜點...就算萬一她真的遇到了什麽事,她武功那麽好,說不定現在已經脫險了...現在蕭關城裡這麽不安全...你去了又能怎樣?”
“辰陽,那麽多人想要殺她......你也說了,萬一,萬一她真的有事,等我去救她...我不能在這裡乾坐著...我做不到...”長歡說著急出了眼淚。
辰陽一把將長歡摟住懷中,輕聲道,“我知道...我知道...別怕,還有我...我在這裡,我會幫你......”頓了頓又道,“現在城中沒有傳出她被抓的消息,這就是最好的消息。你想想,對不對?”
長歡點了點頭。
辰宇也追了過來。
待懷中人稍微冷靜了下來,辰陽松開了長歡,道,“辰宇,城裡的探子,讓他們繼續打探安錯的消息...若到傍晚,安錯還不回來,我們再進城...趁著夜色,也會安全些...”
“好--我親自進城,去安排...”辰宇說著,朝外行去。
辰陽拉著長歡回了房,柔聲道,“你一夜未合眼,先睡會吧,說不定等下睡醒了,她就回來了...”
“我睡不著...”
“那若是晚上進城,到時候沒了力氣,怎麽辦?”
“那我睡...你也睡會兒吧...”
“好--”
長歡迷迷瞪瞪,不知道過了多久,在夢中一直在尋阿錯,可是怎麽也找不到。
而後,辰陽搖醒了她。
長歡急急問道,“阿錯回來了嗎?”
辰陽搖了搖頭。
長歡一邊穿鞋,一邊問道,“現在幾時了?我睡了多久?”
辰陽道,“已是午後了,你睡了四個時辰...方才你做噩夢了?”
長歡楞了一下,沒有回答。
“那吃點東西吧,我煮了飯...”
客廳桌上,擺了飯菜。
長歡望向門外,道,“辰宇回來了嗎?可有什麽新消息?”
“還沒有。”辰陽說著遞了筷子過去。
長歡接過,雖沒有胃口,卻還是逼著自己狼吞虎咽的吃著,辰陽說的對,晚上她需要有足夠的體力,去找阿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