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衛添臉上露出點穩操勝券的笑:“麻煩稟告殿下,楊某心中早有一計,成功的話,不止那紀家三娘入宮為妃,怕是紀家七郎也得小命不保。”
這些日子,自從他和這紀雲汐退婚後,對方的一舉一動楊衛添一直在留意。
就那小小的吳家,她紀雲汐居然也能看的上。
雪宴上當著眾人面送暖爐,還親自帶人去了吳家送一堆有的沒的。
這些事情,當年紀雲汐也對他楊衛添做過。
她這是為了氣他,故意如此,甚至饑不擇食了罷。
楊衛添看在眼裡,頗為不屑。
連那糖葫蘆都拿來討銀兩,做法也著實低劣到讓人看不起。
她紀家如果不這麽做,他楊衛添還會顧念幾分往日情分。
而現下,就怪不得他了。
那吳惟安必須死,死因是‘紀明雙’不滿這親事,□□。
刑部和大理寺,可都是五皇子的地盤。
這事只要證據確鑿,紀明雙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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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兩日,吳家府上多了不少帖子。
都是請大公子和二公子前去參宴。
想想都知道,來者不善呐。
吳惟安沒有‘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愛好,一律以風寒拒之。
吳二自然一切都聽大哥的。
但帖子多如雪花,一直拒絕也不是個事兒。
而且有些是不能拒的。
比如說那國子監祭酒家公子組的宴席。
出發前,吳惟安和吳二倆兄弟特地帶了個小廝。
也就是家裡的掃地僧。
巷子拐角處,吳惟安看了看前方門口互相寒暄的世家少爺們,低聲囑咐:“雪竹,你去一趟清遠侯府,告訴紀三姑娘,我在這裡,請她速來。”
雪竹點點頭,轉身離去。
吳惟安放心了,扯著弟弟袖子,縮在弟弟身邊,就往前邊走去。
一邊走,吳二一邊小聲問:“大哥,今日這宴真這麽危險?”
吳二雖然長於暗藏玄機的吳家,這些年在家中後院,見過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但他一向被保護的很好,所以一直有把人心都往好了想的毛病。
比如這回,吳二便覺得。
就算這些上京城的少爺,因為三姑娘對大哥的態度,而輕慢他們。
也頂多就是冷著臉不理會罷了,何至於此?
吳惟安一邊把周圍所有動靜盡收眼底,一邊回:“性命應是無憂,但麻煩不會少。”
吳二:“那三姑娘一定會來嗎?”
吳惟安挑眉:“我可是她精挑細選的夫婿,你說呢?”
這話中之意,吳二震驚了:“?兄長你同意娶三姑娘了?”
吳惟安斂目,頗為矜持:“也沒,看她今日表現罷。”
吳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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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一身輕功出神入化,從這前去清遠後府,於他而言,也不過半盞茶的時間。
再算上紀雲汐過來的路程,一切也綽綽有余。
吳惟安能保證,自己今日絕對能毫發無損地離開這國子監祭酒家大人的府邸。
可千算萬算,此時的吳惟安都不會想到。
在吳家勤勤懇懇掃了幾年地和腦袋的下屬,有一個小毛病。
他見不得地上髒。
雪竹剛飄上房頂,沒飄幾條巷子,便看見下方的巷道之中,皆是殘雪,還混著枯葉。
以及路過行人們丟下的各種髒東西。
雪竹飄了下來,站在一邊。
他想,他輕功快,掃地也快。
這一條巷子打掃完也不過一瞬而已,之後飄快點去報信,也不會有所妨礙。
且公子在,公子武功深不可測,遠遠在他之上。
所以家裡二公子不會有危險的。
晚點也無妨。
雪竹說服自己,說乾就乾。
他在周圍拿了把被廢棄的掃把,搗騰到能用的地步後,便開始呼啦呼啦掃起地來。
沒人經過,他就是一道鬼影。
有人經過,他就慢如烏龜。
一條巷子很快就掃完了。
殘雪被整整齊齊撥到一邊,壓成豆腐塊。
落葉也掃成一堆,圓圓鼓鼓堆在角落。
雪竹拍拍手,繼續完成報信的使命。
可結果,他經過的第二條巷子,衛生情況也很差。
在他腦中還沒想好到底是繼續打掃呢,還是報信呢的時候,他的手和腳仿佛有了自己的意識,已經開始掃了起來。
半個時辰之後,幾乎掃遍五分之一城區小巷的雪竹,終於到了清遠侯府外。
他擦了擦額間的汗,頂著張長了好幾顆青春痘的稚嫩臉龐,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清遠侯府門口侍衛道:“可三姑娘現下不在府中。”
雪竹一臉呆滯:“啊?那怎麽辦?”
他自小隻擅長掃地,掃人腦袋還是後來學的,因為和掃地挺像,所以他學的很好,公子也非常滿意。
所以這些年讓他在吳家掃地掃腦袋,他乾得也挺開心。
但其他事情,雪竹不擅長啊。
特別是這種對方不在家的突發情況。
他要回去一趟問問公子怎麽辦嗎?
看這下人一臉實誠真摯的樣子,侍衛和他說:“三姑娘去開泰莊了,你要是急的話,去那找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