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司岐忍不住腳步頓了一頓,眼底染上了無奈的笑意,她這個孽徒,最擅長的就是能言善辯了。
然而這麽嘚瑟,終究會出現意外的。
段奚顏背後的一道黑影直愣愣地朝著段奚顏撞了過來,背對著的段奚顏一時沒反應過來。
聞司岐卻看了個清清楚楚,下意識伸手拉住了段奚顏的衣袖,用力把段奚顏往自己身側一帶。鮮逐付
段奚顏的睫羽微微一眨,眼底就帶了壞笑,腳下像是沒有根一樣,順著聞司岐的力道就撲了過來,結結實實地整個撲到了聞司岐的懷裡,整張臉都埋在了聞司岐的懷抱裡。
一下子被溫暖的溫度充斥了整個懷抱,聞司岐微微一愣,睫羽輕輕顫了顫:“給我起來。”
雖然是厲聲呵斥的話,但沒來由就帶了幾分輕輕的心虛和顫抖,帶著微微淡香的吐息擦著段奚顏的耳廓而過,引得段奚顏心跳聲微微亂了就幾拍。
段奚顏瞬間就換上了乖覺的表情,站直了身子,微微有些埋怨地輕聲道:“師尊你拽我做什麽……我是分神期的修士,背後沒長眼睛也能感知到的,倒是這一拽,讓我亂了手腳……”
惡人先告狀,段奚顏眸子裡閃過狡黠,雖然是故意的,但是決不能暴露。
聞司岐本就有些躲閃著目光,自然沒看到段奚顏眼底的壞,眉間蹙了蹙,輕聲呵斥道:“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埋怨師尊了?”
“不敢不敢,我才不敢……”段奚顏連忙做出了投降的姿勢,只是配著一臉燦爛的笑意,怎麽都不誠懇。
和這孽徒糾纏下去也沒有什麽結果,聞司岐抬眸看去,剛剛撲過來的黑影正是一隻黑色的狸貓。
這並不是普通的狸貓,從周身的靈氣來看,也有元嬰期的修為。
狸貓的額上有一道淺淺的紅色印痕——奴隸印記。
身後一個才不過築基期的丫頭氣喘籲籲地追了過來,雙手扶著膝蓋喘氣:“小狸,你別亂跑,我帶你出來,是讓你幫忙找找失蹤的小姐的,你怎麽出來就這麽不聽話?”
“喵——”狸貓回頭看了她一眼,轉身乖乖地走了回去。
在走到丫頭身邊的時候,狸貓伸展筋骨,幻化做了身穿黑色紗裙的女子,長發全都挽起,曼妙的身姿在紗裙之中若隱若現,一雙眸子格外精光銳利,長相妖媚之中透著一股子野性。
“回去吧,我沒有聞到主人的氣息。”小狸雖然這麽說著,眼睛卻一直往聞司岐的身上看。
那丫頭也急得直跺腳:“這可怎麽好,小姐怎麽說也是元嬰期的修士,怎麽莫名其妙來了趟鳳閔城就失蹤了呢?這樣我可不敢回家,老爺肯定要殺了我的……”
不過她也盯著那紅色的奴隸印喃喃自語道:“不過……奴隸印還沒散,小姐應該還沒有危險。”
“走吧,住店。”聞司岐伸手拎起還在張望沒有回神的孽徒,轉身就走。
段奚顏回過神來,忙不迭地說道:“師尊師尊師尊,我沒有看那個貓女。”
聞司岐的臉都黑了:“閉嘴,還不嫌丟人。”
“是真的,師尊師尊師尊,我可乖了,我心裡只有師尊……”
聞司岐真的很想一巴掌把這孽徒拍死,否則她懷疑自己遲早被她煩死。
聞司岐雖然憐憫同族,但是無論那狸貓現在如何,聞司岐都不會主動和她聯系。她頭上的奴隸印沒散,所有的意識都被主人所控制。這也是聞司岐最厭惡的,修士輕而易舉就可以把妖獸作為手中玩物。
聞司岐忽而想起鳳錦容,那隻絕代風華卻又囂張跋扈的鳥——誰贏了,誰就是獵手。
就算是在修士的世界裡長大,聞司岐有時候也不得不承認,或許鳳錦容某些做法是對的。
進了客棧的房間,聞司岐看著跟進來的孽徒,輕輕蹙了蹙眉:“怎麽又隻開一間房?這次不是只有一間上房了吧?”
“師尊,我們是道侶,我要幫忙破道的。”說著,段奚顏打量了一下聞司岐的神色,然後蹭到了聞司岐身邊,“這不是道侶應該做的事情嗎?師尊什麽時候見過道侶分房而居的?”
也是……聞司岐頓了一下,可貼著她的溫度還是讓她覺得不自在。
總覺得,好像還是更習慣用兔兔的形態和段奚顏親密相處,這樣總會讓人感覺到尷尬。
聞司岐故作漫不經心,隨口說道:“那你今晚還要打地鋪嗎?”
“師尊,哪有道侶分床而居的?我願意給師尊幫忙,赴湯蹈火,在所不辭,更別說睡一張床了。”
看著段奚顏義正言辭的表情,聞司岐嚴重懷疑,段奚顏今晚不是要和她同床而居,而是要去單槍匹馬挑戰煉器師總會的兩個大乘期長老,帶著慷慨赴義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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