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樣被帶走很沒面子呢……”段奚顏的唇角揚起淡淡的弧度,“我是不會給師尊丟人的,寧死也不。”
如今紫金錘已經是一件凶煞之器,繼續用血液和靈力喂養,不知會是如何結果。而且段奚顏體內的血脈之中還有一絲白澤精血的威力,很有可能喂養出讓谷如閣也頭疼的凶器。
貼身自爆的情況下,就算是谷如閣也會重傷。
這是段奚顏在研究血煉之法的時候發現的招式,也是沒有辦法的招式,因為如此她的神智一定會被紫金錘吞噬,靈器有靈,足夠強橫的下場就是她都控制不住。
“不會給師尊丟人的……”這幾個字像是重錘落在了聞司岐的心頭,讓她忍不住心頭一顫。
上次說出這句話的人還是她自己。
慕曇華收了她為親傳弟子,留言紛紛,她說絕不會給師尊丟人,選擇了無情劍道,選擇了一條孤寂之路。
這一路很苦,苦的不是一路上的修煉,而是聞司岐舍棄了一切之後,回頭髮現慕曇華居然消失了。
那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和長輩,傾注了所有的孺慕之情,就如同母親一樣的人,卻不要她了。
這樣的路太苦了。
聞司岐忽然有些心疼段奚顏,也有些無法面對現在的自己。
她現在做的事情甚至比慕曇華還要過分,利用段奚顏的白澤精血,利用她的情感,最後卻要抽身而退。
“就算調查也是我洞崖門調查,我慕容權的弟子,還不允許你這個老頭子隨便欺負。”
一鼎黑漆漆的丹爐憑空而出,轟然擋在了段奚顏面前,坐在丹爐上的是個黑衣老者,怒目看向谷如閣。
咚——的沉悶一聲,丹爐在戰栗之中發出嗡鳴聲,慕容權一掌拍在丹爐上,紫色的火焰繚繞而上,丹火加持之下,丹爐才沒有倒飛而出,堪堪穩住了搖晃。
慕容權是個藥修,本就不善於打鬥,修為也不及谷如閣,但還是義無反顧地護在了段奚顏面前。
慕容權單腳踏在丹爐的鼎耳上,吹胡子瞪眼道:“谷老頭,我就看上這一個弟子,你敢傷她,我和你勢不兩立。”
谷如閣的眉間皺了皺,他倒是不怕慕容權,慕容權只有大乘期中期的實力。
可並不想招惹他,因為慕容權難纏。他是寥寥無幾能煉製七品以上丹藥的大乘期藥修,欠了他人情的修士不知道有多少,一句話就能招來大量的大乘期修為為他拚命。
看來今日想要利用這個小修士引起天下對洞崖門不滿的計劃,是無法達成了。
谷如閣攥著法杖的手松了松:“既然是慕容長老的弟子,我就賣您一個面子。”
段奚顏身體中的靈力頃刻間化為平靜,眨了眨眼睛看著慕容權道:“五長老,我只有一個師尊。”
“記名的,不行啊?我說是就是,學了我的東西還不認帳了?”慕容權被氣得吹胡子瞪眼。
現在慕容權覺得自己就是最大的怨種,給修煉之法,教煉丹煉器,最後連個師尊的稱呼都撈不著,還得千裡迢迢來救段奚顏的小命,他就是純粹自己犯賤。
“慕容長老說得對,我洞崖門的事情,谷宗主還是交給我比較好。”身著青衫的人搖著手中的扇子出現在了慕容權的身側,江延低聲道,“慕容長老,你丹爐飛太快了,我沒趕上。”
慕容權:“……”
他果真就是傻子才會信大乘期大圓滿的江延追不上一個大乘期中期的藥修。
江延就是不想和谷如閣起正面衝突,所以利用他擋第一波傷害,果然自己就是個大冤種。
江延不自在地揉了揉鼻尖,雖然山海宗和洞崖門不對付,但是現在他還不能直接和谷如閣對上。
兩個宗主打起來了,豈不是兩個宗門直接宣戰?還是把慕容權頂在前面先背黑鍋比較好。
江延回頭看著段奚顏問道:“你師尊去哪兒了?不是你們一起來的嗎?”
“不知道。”段奚顏搖了搖頭,伸手把懷裡的兔兔抱了出來,“小白和小鹿還在,師尊不知道去哪兒了。”
江延手中搖晃的扇子頓時完全凝固住了,指著兔兔:“你……你說她叫什麽……?”
“小白啊。”段奚顏眨巴眨巴眼睛,“這也是師尊的妖獸啊,宗主你不知道嗎?”
江延頓時整張臉憋得通紅,連忙清了清嗓子:“知道,知道,太知道了……”
江延身為大乘期大圓滿修士,又和聞司岐格外親近,一眼就認出了,這隻兔子就是聞司岐。
難怪聞司岐一直不肯在他面前露出真身,誰能想到冰冷無情的洞崖門聞尊主是隻柔柔軟軟的小兔子呢?
段奚顏頓了一下說到:“宗主,要不你先抱著小白?我覺得這樣比較安全。”
雖然懷裡毛絨絨的觸覺很讓段奚顏戀戀不舍,但是谷如閣剛才出手還歷歷在目,谷如閣針對的是她,兔兔在她懷裡不安全。況且,要是把毛毛弄髒了,這不好伺候的兔祖宗又該鬧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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