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在門外被關了許久,這會兒又看著聞司岐盯著別的女人看,段奚顏不委屈巴巴就奇怪了。
只是這裡面有幾分是真,有幾分是在聞司岐面前撒嬌,是只有段奚顏自己才知道的了。
聞司岐皺了皺眉,淺淺回答了一聲:“不是。”
“沒關系的,師尊喜歡別人我也沒關系的……”段奚顏繼續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只要師尊不把我趕出去就好。”
小綠茶一副自己受了委屈還百般遷就的樣子,聞司岐微微頓了片刻,緩緩說道:“為什麽被趕出去,你心裡沒數嗎?”
段奚顏臉上的表情僵住:“……”她師尊現在講話不給她留一點點余地,兔兔被逗得次數多了,話說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然而只是片刻,眨巴眨巴眼睛,又摟著聞司岐的胳膊貼了過去:“師尊師尊師尊,我錯了,我下次絕不說崽崽是我們的崽崽了。”
聞司岐的眼睛眯了眯,崽崽是我們的崽崽,這句話怎麽越聽越覺得奇怪呢?段奚顏這到底是認錯了還是沒有?
鳳錦容卻一下子來了興致,拉住聞司岐的胳膊:“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還沒等聞司岐反應過來,鳳錦容已經急不可耐地掠了出去,金鳳鳥的涅槃之火瞬間包圍住三個人的身體,瞬間三個人的氣息的身影全都在夜幕之中消失。
雖然如今乾城不少修士,但跑來遊船的並不多,就算是來了,實力也比不上鳳錦容,她們三人的身形壓根就不會被人發現。
身形一轉,三人已經落在了蘇姑娘的遊船頂上。
聞司岐瞥了鳳錦容一眼,識海傳音道:“你這樣真的好嗎?”
鳳錦容眨了眨眼,笑眯眯傳音回來:“怎麽不好?我只是想看美人跳舞而已,我沒有直接出手把美人搶到我們船上,已經是非常不給你惹事了。”
也是,不能用尋常的道理來和鳳錦容講道理,她是從來不遵從規則的。
蘇姑娘一舞結束,胸脯微微起伏喘氣,伸手解開了面上的珠簾,端起酒杯微微抿了一口,然後遞到了六王爺的唇邊,聲音柔媚:“六王爺,看了我的舞,這杯酒要喝。”
“好,蘇姑娘的話,本王當然聽。”說著,那六王爺接過酒杯,順勢旋轉了半圈,就著蘇姑娘剛才的唇印,一飲而盡。
聞司岐眸間稍稍暗了暗,她能察覺到這杯酒裡是有靈氣的,並不是凡俗世界尋常的酒水。這位蘇姑娘能弄到這樣的東西,顯然不一般。
一杯酒入喉,不久,六王爺的眼神微微有些渙散,像是蒙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雙頰上也多了一層酡紅色,手臂扣在了蘇姑娘的腰間,輕輕把人帶進了懷裡。
花船上隨行的人本來就不多,見此情景,知道主子接下來想幹什麽,紛紛低著頭退了下去。
蘇姑娘的身子微微一扭,就整個人從六王爺的懷裡擺脫了出來,笑著拽住了六王爺的衣袖:“六王爺,我們回房。”
“好好好。”六王爺笑著點了點蘇姑娘的鼻尖,“你啊,真是讓我喜歡不過來。”
只是,在蘇姑娘扶住六王爺的手臂,垂眸的瞬間,眸子裡的笑意全然退去,一抹狠厲的殺意一閃而逝,唇角的弧度也緩緩淡了下來。
“砰——”的一聲關了船艙的房門,蘇姑娘話語依舊柔媚:“六王爺,您醉了,我扶您坐下。”
“本王怎麽可能會醉?本王可是服用過仙品丹藥,和俗人不一樣,自然是千杯不醉的……”他說著,揮舞著手,笑著要去拽眼前的美人,但是姿態裡依舊帶著醉意。
“尋常的酒當然不會醉。”蘇姑娘俯下身子靠近了說道,“這可是前幾日有位仙人,送給我的仙酒,莫說是你,就算是仙宗裡的仙人們也逃不脫……”
一句話未完,她以反手從衣袖裡抽出一把利刃,眼露凶光,利刃朝著六王爺的咽喉刺了下去:“我妹妹死在你手裡,你也去死吧。”
從進入乾城,進入月香居開始,她就在等這一天了。六王爺最愛色,她就要讓自己的美名響徹整個乾城,等著他主動找上門來。
她自然是知道,皇室背後有仙宗,皇室中人服用過仙品丹藥,和尋常人不同,可這仙酒也是她費盡心思找來的,就為了今天。蘇姑娘的手忍不住有些微微顫抖,多年夙願一旦達成,她似乎眼前看見了曾經被六王爺玩弄致死的妹妹,也看到了自己會被捕入獄凌遲處死,但是她不在乎,她隻想給妹妹報仇。
利刃刺入六王爺脖頸的皮肉之中,鮮血瞬間湧了出來,然而只是刺進去半寸,就再也刺不進去。
一抹灰色從他腰間的玉佩呼嘯而出,朝著蘇姑娘手中的利刃撲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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