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緩緩閉上了眸子,微微往前傾了傾身子,主動貼近了一些,來配合這個吻。
就在這時,聞司岐的耳邊響起輕輕的笑聲,壓低了的聲音從耳畔飄過:“師尊,你在吃崽崽的醋。”
聞司岐微微揚起的唇角瞬間又壓了下去。吃醋?怎麽可能,她才不會吃醋,也不會上段奚顏的激將法,孽徒,果然是記吃不記打。
這次被轟出來,段奚顏怎麽推門都推不開了,明顯是聞司岐在門上設了禁忌。
段奚顏揉著懷裡的兔兔腦袋,站在門口有些唏噓:“崽崽,你娘親和你一起被趕出來了,你說怎麽辦啊?”
照明的燈籠懸掛了起來,台上的人緩緩退去,留下一片靜寂,然後是短促緊張的琵琶聲音。
“六王爺來了,是為了蘇姑娘來的吧?”
“誰不知道六王爺癡情蘇姑娘,多次說要給她贖身呢。”
“卡著蘇姑娘登台的時間來,擺明了是來捧蘇姑娘的場。”
“看來今日來對了,不僅能看蘇姑娘的舞蹈,還能趁機結識六王爺。”
場內傳來一陣喧囂,門口人影綽綽,為首的中年人一身錦衣,笑意溫潤,氣質儒雅,搖動著手裡的折扇和四方的人打招呼。
聞司岐的目光從他的身上掃過去。
六王爺,應當是皇室的人,而且是有築基期的修為的。雖然在凡俗,但是皇室總能得到些特權,擁有淺薄的修為也不足為奇。
繼而,門外傳來砰砰的聲音,是段奚顏在不依不饒地敲門:“師尊,我錯了,讓我進去,您把我趕出來,誰給你倒茶啊?”賢著富
六王爺仿佛聽到二樓的聲音,抬頭看了過來,正好和聞司岐四目相對。
聞司岐頓了一下,她見到六王爺對她微微頷首,唇間無聲地說道:“聞尊主,好久不見。”
當真是好久不見,上次見面還是江陵堡皇室去洞崖門參觀的時候,那時候這位六王爺和段奚顏同行。
這位六王爺並不是現在皇室的宗親,而是段奚顏同父異母的親哥哥。
當年這位六皇子主動倒戈,是他主動打開城門放敵人進來,所以才兵敗如山倒,一夜之間整個皇室被屠殺殆盡,隻剩下他和逃跑的段奚顏。如今他不僅沒死,反而得了個六王爺的位置,也不知道他坐在這個鮮血換來的位置上,會不會做噩夢。
聞司岐不在意他是不是叛徒,更不在意他是不是狼心狗肺,他隻是忽而響起,曾經欺負段奚顏的人兄弟姐妹裡面,好像正是這個六王爺為首。
既然要和江陵堡撕破臉,不如,就從這個六王爺開始。
聞司岐青玉色的眸子裡一片寒涼,她可以隨便把孽徒扔出去,可以隨便揍孽徒,但是別人不可以。往日欺負段奚顏的那些人,這次就一下子討回來吧。
第71章
乾城內, 涇河流轉而過,河面燈火輝煌,倒映在水中, 燈光與波光交相輝映, 仿佛形成另一個虛幻浪漫的世界。
花船緩緩在涇河上行駛, 站在甲板上能夠看到整個乾城的風采。在凡俗世界鼎盛了萬年的乾城,恢弘繁華,滿城盡是歡聲笑語, 絲竹管弦之聲不絕於耳。
鳳錦容靠在船舷上,手指劃過水面, 笑著說道:“美人兒,我還以為你不答應和我一起遊船呢, 如此良宵, 美人相伴,真是讓人心曠神怡。”
說著, 還湊近了稍許:“月香居是不是個好玩的地方?剛才那蘇姑娘的一曲歌舞, 是真不錯,人也長得漂亮,凡俗界竟然也有這麽好看的美人兒,以前竟然沒有留意過。”
她單手托住下頜,光影把她流暢好看的五官輪廓線勾勒得朦朧好看,那雙眸子也顯得有些朦朧起來, 似乎是還在回味剛才月香居之中的那美妙的歌舞。
蘇姑娘名滿乾城, 衣衫鬢影, 絲竹繚繞, 伴著樂點的步伐帶動腰身上的鈴鐺晃動作響,拈起衣料的手指纖長瑩潤, 一曲如月中仙子,一舞如水中驚鴻,的確配得上盛名。
當然,最後蘇姑娘今晚的入幕之賓就是六王爺。
聞司岐沒有理會鳳錦容,一雙青玉色的眸子只是緩緩從水面上掃過,她的目標可不是陪鳳錦容遊船,而是那六王爺也和蘇姑娘來了遊船。
笑聲依稀飄入耳畔,聞司岐迅速就找到了蘇姑娘的遊船的位置——就在她們的船前面不遠的地方,花船上還掛著月香居的牌子。
甲板之上,那蘇姑娘一簾珠簾蒙面,眼眸之間眼波流轉,隨樂而起的舞姿比著在月香居的一舞多了幾分隨意,也多了幾分散漫慵懶地美感。
而那六王爺正靠在船邊,手指輕輕伴隨著樂聲敲擊,微微眯著眼睛,滿臉都是享受。
“師尊……也喜歡蘇姑娘的歌舞?”
聞司岐回頭看了一眼段奚顏,段奚顏的一雙唇角微微向下撇著,眼睛眨啊眨,亮晶晶的棕褐色鳳眸盯著她看,分明眼底全都是委屈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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