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錦容一臉正經道:“這月香居可是整個乾城消息最發達的地方,我可不是為了胡來的。”
隻是那雙眸子裡的滿目期待,讓人覺得她這句話沒有一絲可信度。聞司岐雖然無奈,卻也隻得由她去了,畢竟沒人管得住妖皇大人。
剛一進門,就有一身著紅杉的妙齡女子迎了上來:“三位姑娘想要玩兒些什麽?今日三位來得有些晚了,蘇姑娘今日登台獻舞,位置已經快要訂完了。”
“蘇姑娘?”鳳錦容皺著眉嘟囔了一句,“是這裡的花魁嗎?生得可還好看?”
“你竟然不知道蘇姑娘?”紅衫女子忍不住提高了些音量,但是見鳳錦容三人滿身都是氣度不凡,又耐心解釋道,“蘇姑娘名滿乾城,也不是每日都見客的,可是可遇不可求啊。”
鳳錦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起來了:“這肯定是大美人啊,當然要看看。”
在鳳錦容的世界裡,看美人,殺修士,是一樣重要的事情。而且修士什麽時候都可以殺,美人錯過了就沒了,所以興致極高。
但是聞司岐就沒有這麽高的興致了,她喜歡清靜,偏偏這個地方熱鬧得不行。
鳳錦容跑得沒了影子,包廂裡隻剩下了聞司岐和段奚顏兩個人,隔著窗子能看到一樓的舞台,台上羅裙紛飛,但顯然都不是主角,今日的主角還沒有登場。
茶水倒是清香,聞司岐剛剛抿了一口,動作就微微頓住了。
因為對面的段奚顏,剛好從懷裡把小白兔拿了出來,笑眯眯地放在桌上,順勢揉了兩把耳朵:“崽崽好乖啊。”
也不知道出來的時候,段奚顏什麽時候隨手把兔崽子揣在了懷裡,一路上就揉來揉去的,這小兔子性格好,隨便她揉來揉去。
激將法,這是段奚顏的激將法,聞司岐的唇微微抿緊,絕不會因為這一點點激將法,就取消了捏耳朵的禁忌,耳朵不能捏,就算是道侶也不行。
段奚顏也拿起桌子上的小杯子,給小白兔倒了一杯茶水,放在它的面前。
小白兔試探著拱了拱嘴巴,然後小口小口啜飲著茶水,耳朵上的毛毛一顫一顫的,小尾巴上的毛毛甚至都在晃悠,看起來讓人的心都化了。
聞司岐的眉間緩緩沉下去,放在桌面上的指尖微微頓住。
良久,她把手裡的杯子往前推了推:“倒水。”
這都是什麽孽徒,隻記得給兔崽子倒水,竟然完全沒有關注到師尊的茶杯已經空了。聞司岐的心情有些不美好。
“等我給崽崽倒完水……”
聞司岐指尖下的桌面響起了一聲哢嚓的聲音,一道裂縫順著指尖裂開,一直裂開到段奚顏的手邊,茶壺裡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聞司岐緩緩收回手,睫羽輕輕下壓,語氣稍微有些不自然,輕聲說道:“這桌子不結實,等會兒你記得賠錢。”
“哦!”段奚顏眨著眼睛點了點頭,眼睛裡滿都是乖巧,但是眸底卻盛滿了笑意。
激將法還是管用的,師尊看似輕描淡寫的,但其實內心很是在乎的。她已經開始浮想聯翩了,若是雙修的時候能捏一捏兔兔耳朵,那簡直是天大的享受了。
不過現在明顯還沒有到位,要再繼續激將法,於是段奚顏裝作不知道的模樣,伸手給兔兔擦毛毛:“師尊,我感覺你都不疼崽崽的,這可是我們的崽崽啊。”
“咚——”的一聲,二樓包廂的門整個被撞開,段奚顏整個飛了出去,疼得齜牙咧嘴的,然後整個門哐當一下合上了。
正端著茶水從門口路過的小丫鬟嚇得一哆嗦,然後才顫抖著聲音問道:“姑娘,您……您沒事吧?這是怎麽了?”
“沒事,沒站穩,摔出來的。”段奚顏隨手接住被拋出來的小白兔,“它也沒站穩,摔出來的。”
調戲兔兔有風險,激將法還沒成功,人先被扔了出來。
段奚顏是不折不撓的人,拍拍袖子,把小白兔揣懷裡,又屁顛屁顛兒地推開門走了進去:“師尊師尊師尊……”
聞司岐轉過頭來,就迎上一雙笑意盈盈的眸子,棕褐色的鳳眸閃閃發亮,笑得一點都不像是剛挨打了的樣子。
記吃不記打,孽徒死性不改。
聞司岐隻見到眼前的眸子迅速放大,唇上貼上了柔軟的觸覺。
段奚顏身上淡淡的香味飄了過來,那雙眸子亮晶晶的,倒映著聞司岐一個人的影子,濃密的睫羽在眼瞼上落下一小片陰影。
離得很近,依然能夠看出眼眉之間的好看,那雙眸子裡有些溫柔有些小心翼翼,還有些真誠。
聞司岐一下子心軟了,孽徒終究是她最喜歡的人,這個柔軟之中帶著香氣的吻也不讓人討厭。
這次總算還是有些眼力見兒,知道自己做錯了,所以來小心討好了,聞司岐這麽想著,於是沒有再次把段奚顏扔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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