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到老村長家後先是燜了飯,等飯燜熟期間找起位於天花板上的房間來。房間找到了,還順帶找到了一些其他東西,喬枝順理成章忙活起來,竟是將鍋裡的飯都忘到了九霄雲外。
喬枝和系統齊齊驚恐起來。
她該不會……炸廚房了吧?
不敢想象廚房現在是什麽狀況,但本著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的心理,喬枝勇敢地面對現實,帶上蠟燭匆匆離開屋頂。她順著梯子爬回一樓後,直往廚房跑去。
沒有看到火光,也沒聞到煙味,喬枝頓時松了口氣。她回到灶台後一看就明白緣由。謝天謝地,不像天然氣不關火就會一直燒下去,農村的土灶柴燒完後火也就滅了。
只是打開鍋蓋一看,飯已經焦得不成樣子了,青菜葉、蘿卜丁、肉排骨、白米飯……這些被喬枝混在一起燜的食材此刻都焦黑一片,一眼看去慘不忍睹。
一想到這一天就吃了一頓早飯,如今晚飯焦了不說還得收拾殘局,喬枝更是悲從中來。
喬枝在心裡長歎一聲,認命地打掃起來。
忽然間,有人從背後抱住了她的腰,還將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
“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何沼笑道,“平時炸廚房都是說著玩的,你還真炸啦?”
丟了臉的喬枝垂死掙扎:“客觀事實與我的主觀意願並不一致……”
“好啦,別收拾了。”何沼抓住她企圖把燒焦了的飯鏟下來的那隻手,“我回來整理,今晚就先出去吃吧。”
喬枝正想應下,卻忽然一個激靈,雙目頓時清明。
她神情一凜,垂眸往手上看去,只見腕上空空如也,並沒有什麽抓著她的手。
背上也頓時一輕,喬枝回頭去看,哪有何沼趴在她的背上。
系統並沒有與她共享幻覺,聽見喬枝莫名其妙的話,又看見她怪異的舉動後,疑惑問道:【宿主,發生什麽事了?】
喬枝道:【剛剛我在木人的幻覺裡,見到何沼了。】
有一瞬間,她當真忘了自己正身處木人村,以為回到了木蘭縣她與何沼的那個小家。
只不過在“何沼”提到“出去”一詞後,她立刻清醒了過來。
喬枝往廚房的窗外看去,看見了一個模糊的人影,站在離窗戶有著一定距離的地方。
視線隻停留了一秒,喬枝便收回目光。
【我沒事,】她一邊安慰系統,一邊繼續鏟和鍋黏在一起的飯,【幻覺的出現倒是印證了我的猜想,木人無法破門而入,必須有主人的允許才能進來,為了誘使玩家開門,幻覺應該會越來越逼真。】
今晚這種程度的幻覺,最多讓她走一會兒神。
喬枝艱難地把鍋收拾乾淨後,時間都已經往十二點去了,她花幾分鍾下了碗面匆匆吃完,由於臂上有傷,今夜隻拿熱水擦了擦身子,完事後回到床上倒頭就睡。
第二日一大早她又忍著困意起來,帶上容器往深山走去。深山白霧籠罩,也許因為山路已經夠難走,副本中沒再冒出亂七八糟不科學的東西。喬枝在靠近山頂的地方找到了草上霜,收集滿一隻杯子後,沿著來時的路往回走。
山路兩側的景色乍一看好似一模一樣,但喬枝記下了沿途標志性的景物,下山時沒有走錯一步。
喬枝昨日與村長說上午要采草上霜,做不了木人,並非非要與村長抬杠。深山裡方有的草上霜不比村莊內部都能采到的晨露,喬枝委實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從山上下來時,太陽又爬到了頭頂。
喬枝去村長家前,先去了獨眼老人家一趟。
老人已經等了她有一會兒了,昨日離開得急,沒來得及采血,今天方才補上。獨眼老人兩手抱著小黑狗的身子,遙遙看見喬枝後,小黑狗興奮地從老人手中跳了下來,飛奔到喬枝身邊,伸出粉粉嫩嫩的舌頭舔她的褲腿。
喬枝俯下身,將小黑狗抱了起來,與它一起走到獨眼老人跟前。
“容器帶來了嗎?”獨眼老人輕咳了一聲,問道。
“帶來了。”喬枝點點頭,取出那隻空杯子。剛采到的草上霜,與昨日收集的晨露也被喬枝帶在了身上。蔣教授白天經常待在村長家,和村長一起喝茶下棋,她這會兒過去剛好能把血糯米也做了。
獨眼老人把杯子放在一邊,又從喬枝那接回小黑狗:“我來吧,我年輕時也會幫村裡的動物看看病,曉得哪裡下刀不疼。”
取血的用具獨眼老人已經準備好了。老人這兒沒有取血針,他用薄薄的刀片在小黑狗毛發下劃出一刀口子後,用一根細木條做成的軟管,將流出來的血引到杯子裡。
小黑狗全程非常配合,只會偶爾嗷嗷叫喚兩聲,在喬枝伸手摸它的頭頂後,小狗又會安靜下來,輕輕蹭她的掌心。
“好了。”杯子很小,半杯很快就接好了。
獨眼老人將杯子交給喬枝,在喬枝告別離開的時候,神情複雜地說道:“希望能在祭祀的時候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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