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警察說道:“但是據我們所知, 你在同顧平和的群架裡吃了很大的虧,當時還放狠話一定會讓顧平和付出代價。”
將近兩年之前,杜永良與顧平和發起的群架,恰好也是東城派出所處理的, 在審訊這兩人以前,民警就調出了當年的案件資料。
資料裡頭的杜永良鼻青臉腫, 他說葛勳被打成了豬頭,實際上他那會兒也不遑多讓,和他比起來顧平和的形象就要體面許多。雙方證詞都相當主觀,哪怕被關進審訊室裡頭,被警告多次,依舊滿是對對方的辱罵,不過結合圍觀群眾的證詞,警方還是拚湊出了實際經過。
杜永良帶來的是一群還在讀書的學生,都是學校裡頭不學好的類型。這些人年紀不大,體型基本比顧平和那邊的社會人小了一圈,但是他們人要更多,比顧平和那夥人多了兩倍還多,所以群架的最開始,其實是顧平和落了下風。
但是當顧平和的哥哥顧平準接到弟弟的求援,又帶了一群社會大哥加入戰局之後,勝利的天平就瞬間倒向了顧家兄弟一方。
杜永良平日裡雖然無法無天,但學生和社會人放在一起,在人數相當的情況下,學生總還是吃虧的。
那天要不是有熱心群眾報警,警察到來的又及時,任由他們打下去後果恐怕就不僅僅是鼻青臉腫那麽簡單了。
杜永良根本沒有想到是警察救了他一命,顧家兄弟也沒意識到警察阻止他們同樣是救了他們,他們一方叫囂著會讓顧平和顧平準付出代價,一方也放狠話以後見杜永良一次打他一次。
最後這兩方人也沒有握手言和,杜永良父母勸杜永良不要和這群社會混子計較,警方則是警告顧家兄弟要是敢報復警方一定會嚴肅處理。之後杜永良由於那會兒還沒有滿十六周歲,他帶來的那群人基本也是這個年紀,所以警方只能對他們進行批評教育,又要求他們父母一定要嚴加管教孩子以後,就將他們放回去了。顧平和這一邊,包括顧家兄弟在內大部分都是成年人,因此參與群架的人皆被處以治安拘留,隨同的小弟拘留七天,顧家兄弟這對主犯則是被拘留了十五天。
杜永良覺得自己丟了面子,顧平和也覺得他吃了大虧,雖然這兩年內由於活動區域不同,他們沒有再起大衝突,但雙方心裡頭都憋著火。
鑒於這樁舊怨,杜永良設局報復顧平和,情理上是完全說得通的。
而杜永良或者葛勳中的一人盜用對方通訊設備,獨自策劃了報復行動,確實也有實踐上的可能。
聽到警察提起往事,杜永良的表情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就反駁道:“我那會兒氣不過放放狠話,放狠話不是很正常嗎,誰打架不說幾句?別人招惹我以後我說他是找死,我難道真的會把那些人都殺掉嗎?”
杜永良又說道:“這件事情說到底,源頭就是葛勳和顧平和的衝突!跟我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我乾嗎非得惦記顧平和那一個?要我說就是葛勳對顧平和懷恨在心,又怕擔了責任,才非得把我也拖下水!那些卡片我就放在包裡,肯定是葛勳趁我不備偷拿的,他是我同桌想要拿到很容易。還有小靈通,去喝酒去唱歌的時候小靈通都扔在沙發上茶幾上,又黑燈瞎火的邊上偷偷少個人也發現不了,肯定是葛勳偷偷拿的!”
由於葛勳的甩鍋行為,審訊莫名其妙發展成了杜永良和葛勳互咬。
這件事情已經被關在看守所裡的顧平和不知道,無論杜永良、葛勳或者這兩人合謀設局的事情能不能定性,顧平和嫖.娼與強.奸未遂的行為抵賴不掉,勢必要接受法律的懲罰。之後等待他的,可能是幾年的刑期。
這件事情同樣沒來上課的邱丹朱也不知道。她倒是不用繼續在派出所配合調查,但是受了點輕微傷與不小的驚嚇,又因為被喬枝看見而覺得顏面無存的她,短時間內是不會來學校了。
人是最大的不確定因素。
很多事情,總是無法按照人預想的那樣發展的。
“也不知道那兩個人最後會怎麽樣。”體育課自由活動時間,何沼坐在雙杆上,看著遠方的天際線說道。
昨夜的雪不大,第二天太陽出來以後雪很快就化了,差點停止的體育課最後照常進行。不過老師沒有備課,叫她們熱過身後就自由活動去了。
何沼這時候才聽喬枝講述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喬枝會被叫去派出所作證,顯然在何沼的意料之外。
喬枝猜測:“多半不會怎麽樣吧。”
且不說就目前這些證據,在杜永良和葛勳咬死不認,無口供的情況下能不能給他們定罪,杜永良父母與一些政府官員的關系,與杜永良和葛勳未成年人的身份,確實是一個很大的優勢。
而且真要給他們定個什麽罪,也很難定,杜永良和顧平和之間的關系與傳統認知中的教唆犯罪差別很大,單說定性就是一件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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