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太近,說話的氣息吐灑在白矜耳邊。若是在光線敞亮處,或許能看見一抹緋紅。
心跳貌似快了那麽兩分。
白矜強讓自己思緒清晰,思考了片刻,“跟媽媽嗎?”
“沒有矛盾吧。非要說煩惱的話,應該就是她總喊我寶寶,從小喊到大,我都已經高中了,還是這麽喊。”
不是說不喜歡,就是每次白矜都覺得自己長大了,白猶卻還是將她當小孩兒看待。
陸歡卻不這樣認為,“叫你寶寶多好聽啊!我想讓我媽媽喊,她還不喊呢,說肉麻。”
白矜眼前浮現出秦岺那張冷豔的臉,不由笑了一下,“像是秦阿姨會說出的話。”
白矜又回想起白猶。
母親用那張溫柔的臉喚出寶寶的時候,不會感到違和。
可能是因為無論何時她都是溫溫柔柔的,笑眯眯的,總是用著哄小孩開心的語氣來說話。
轉念一想也是,被當作一個小孩來哄,何嘗不好呢。
“這麽一說,這也不算煩惱了。”白矜看著天花板,“算幸福。”
“是吧。多幸福的一件事。”
這一晚,她們談論了許多有關於對方的事。
相互滲透,彼此相融。
一點一滴地積攢共同記憶,更加地了解彼此。
在夜深人靜後,以互道的一句晚安來結尾。
“......”
次日陸歡就回去了。
過了些天,白矜再見到陸歡的時候,是在晚自習放學回去的路上。
高三比高一多節晚自習,陸歡趁著課間出來,找到從教學樓出來放學回家的白矜。
往她書包的側袋裡面塞進什麽東西,又跑到她前面去,笑著看她。
白矜邊走著,邊拿出袋裡的東西,發現是一根紙做的玫瑰花。
跟小時候的那朵很像,但不一樣的是,現下這個有根莖,有葉子,花瓣一層圍繞一層,更加精致。
“送給你。”陸歡一笑,“課上折的,是不是很好看?”
白矜指尖撫著紙花瓣,唇勾起笑,“高三這麽閑嗎?”
“不算閑,但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忙。人又不是學習的機器,總要勞逸結合嘛。做題做累的時候折的。”
白矜無奈搖頭,“什麽不忙,那只是你吧。”
她碰見的高三學生,就屬陸歡看著最充滿活力和輕松。心態好,成績還穩居年級前二十。
陸歡從口袋拿出兩張長方形的紙張,在白矜面前晃。
“看,作為補償,我媽媽答應我這周日陪我看演唱會,門票都買好了。
如果這次她再食言,我就再也不理她了,不理她那個說話不算話的騙子。”
說這話時,嘴角是上揚笑著的。
“所以,為了感謝你上次幫我......我有個提議。”陸歡神秘地朝她眨眨眼,“姐姐帶你去看雪,怎麽樣?你應該也還沒看過雪,對不對。”
雪?姐姐?
白矜手勾著書包帶,捕捉到她話裡的重點,別開眼道:“就比我大兩歲,還天天自稱姐姐。”
陸歡面色頓住了,不讚同她的話,“兩歲誒,這還不大?我都比你高半個頭。”
“胡說,哪有半個頭?”
“有的!不信你比一比。”
上課鈴響起,陸歡沒時間繼續跟她鬥嘴了,趕忙說完兩句就跑回教室。
有關看雪的提議,白矜隻當她是隨口說說,沒放在心上。
後來白矜才知道,陸歡是認真的。
陸歡認真地跟她說,以往比賽的獎金全被她攢在一張卡上,她就用這些錢帶她去玩。路上的一切她都會安排好。
地點也已經看好了,就是有雪城之稱的桐城,每次一到冬季,有關桐城美景的視頻都會風靡一遍網絡。
這個提議持續了一個禮拜。
最後,白矜答應了。
“......”
跟家裡商量好後,在一次周末,兩人乘坐上午的飛機前往桐城。
陸歡自小跟過父母出行,經驗豐富,一路上動作熟練。安檢登機再到落地,乘車前往目的地,一切如她所說,安排妥當。
選中的看雪地點是在一個民間小鎮,鎮前方有一片樹林,有小山丘,聽說山丘上的日出也很好看。
她們白天安全抵達民宿房屋,傍晚吃完飯就架上梯子,爬上屋頂,與白矜一同坐在屋頂上等待初雪。
天氣預報說,今晚會落雪。
於是她們穿好了厚衣服,早早就在瓦磚房頂上坐著等。
等了許久,發現桐城貌似沒有想象中那麽冷。
陸歡穿得有點多,覺得熱,就把圍巾和禦寒手套都摘了。
還說道,“感覺也不是很冷,這樣的天真的會下雪嗎?”
“等等看吧。”白矜望著漆黑的夜空,不知從哪來一陣堅信的感覺。
轉而注意到陸歡再卸圍巾,止住她的動作,“你別摘掉,剛從津寧那麽熱的天過來,小心溫度差。寧願熱一點都不要冷。”
“沒事的,我體質好。”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