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衝突的。
陸歡的心,之前裝的是她自己,後來是白矜。
無論如何也不會有她的位置。
“不懂。”余扇搖著頭,不理解這樣沒有結果的退縮,“如果是我遇到喜歡的人,無論如何也會想著試一試。”
席杭於笑了,“或許你現在看我,就跟當時我看陸歡一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作為旁觀者的席杭於能看出來陸歡對白矜的情感,而陸歡自己卻不明白,也從不承認。
越是掙扎,越是淪陷。
席杭於就一直看著陸歡掙扎地愈陷愈深。
旁觀者正因為是旁觀的那一方,才從來無法真正地理解當局者。
“那你呢,光會說我,也沒見你有什麽進展。”話題繞得太深,席杭於把話轉回了余扇身上。
“我啊。”一提到自身,余扇無所謂地聳聳肩,“可能還沒遇見吧。”
“不想將就。”
猜到席杭於不想再繼續有關陸歡的話題,余扇也沒再多問,單手朝她遞去酒杯。
“那祝願我們,都能遇見良人。”
席杭於勾唇,“好。”
玻璃杯相碰。
緊接著酒水下肚,一飲而盡。
“遇見良人。”
—
天色陰暗,雨勢漸停。
樹枝積攢的雨水滴落,掉入地面的積水中,蕩起漣漪。整個世界像是被雨清洗過一般,等到第二日太陽初起,便會煥然一新。
世界還是原先的世界,只是景象來回更替,人也隨之走散。
陸歡回到家中的時候,已經頭暈目眩。
換完鞋,眼前出現重影,一時恍得沒站穩,頭磕上櫃子。
劇烈的疼感襲來,加上身體本就沉重乏力,陸歡坐在地,一手捂著額頭,背靠牆壁,腿曲起。
客廳內,漠漠注意到開門的動靜就跑過來,結果看見進來的人坐在這一動不動,湊上去細看。
“身上髒,別挨著我。”
漠漠沒顧得她一身酒氣,也毫不理會她趕它走,直接躍上她的小腹,蹭蹭她。
“喵......”
“混貓。說了讓你別過來。”陸歡嘴上這樣說著,手上卻是揉揉它的身子,順著毛。
走之前已經吐乾淨了,這會兒身子只剩下濃重的灼燒感與暈眩感。
陸歡呵著熱氣,緩過來片刻,側頭看向窗戶外。
“你說她現在會在哪?”
是回了蘇門,還是會在國外。
會找一個企業上班,還是會自己開一家店,亦或者是四處旅居,享受生活。
“喵。”漠漠隨著她的視線,與她一起看窗外。也好似在沉思什麽。
“不知道嗎?”
陸歡笑了下,轉而收起笑意,神情漸漸黯下去。
“我也不知道。”
“......”
事件慢慢地,都結束了。
一切都平息了下來。
經歷一場全身麻醉的醉酒,或者是一場情緒發泄的大哭,鬧夠了,終歸要回歸全新的現實。
接受路途中的失去,接受下一個轉彎口的到來。
生活逐漸步入正軌。
啟寧在津寧的地位穩扎穩打,工作有序進行。
陸歡也開始會向秦岺尋求幫助。
以前的她遇到事業上的困難絕大部分都是硬扛著,生生熬過去,到現在,她會經常找上秦岺。
在工作忙的時候,秦岺也會回公司幫她一段。
陸歡回家的次數漸漸變多。
後來的她才發現,原來飯桌上可以是不那麽鴉雀無聲的。
原來她也可以分享給母親有關於生活上的事,微不足道的細節,再到感情上的事。
這些都會受到母親的耐心傾聽,一一回應。
在空閑的時候,還可以一起看看電影,出門逛街。以前都沒有做過的事,在解除所有後,都可以順理成章地發生。
原來她們之間有很多事情,都可以互相訴說,互相加入
溫度漸降,時間很快進入十一月。
陸歡過了二十五歲生日。
往日都是出去跟鍾若她們聚一聚,再回家跟母親吃頓沉默的飯。並沒什麽特殊。
而這次是在家裡過的。
是母親提議的。
還訂了個很大的蛋糕,喊上了朋友都往家裡來。
駱姨一把年紀,提到要裝扮房子,頓時起來勁,和秦岺還有其他人一起把客廳給布置得漂漂亮亮的。
堆滿了繽紛的氣球,四處掛著彩帶。
冰冷的房子很少有的添上了人情味。
生日那天,等人都來齊。鍾若和慕元芯掏出了定製的超長紅橫幅上面的形容詞彩虹屁吹了一堆。兩個人直接從客廳這頭拉到另一頭。把壽星本人社死壞了。
捂著眼讓她們趕緊卸下,等紅橫幅可算收齊,轉身時,秦岺在她的身後,遞出一個禮盒。
“歡歡,生日快樂。”
陸歡愣了一下,接過。
其實往年母親也有送,但今年不一樣。
今年的這份禮物,格外不一樣。
陸歡抱住了她,輕聲道,“謝謝媽媽。”
秦岺含笑著,拍拍她的後背,“我去院子裡坐坐,你和朋友玩得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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