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雖然易清灼不說,但易常歡也看得出來,對易清灼的打擊還是挺大的。
差點命都沒了,傷得那麽重,恢復期又那麽漫長。
要是一直都是一個人悶著,遲早要出事。
所以就算易清灼不愛聽,易常歡也要說。
說完,易常歡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眉目冷豔,臉上沒什麽表情的易清灼。
“你這孩子,媽知道你聽得見。”易常歡碰了碰易清灼的手背。
易清灼紋絲不動,把兩耳不聞窗外事貫徹到底。
沒有得到回應,易常歡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緊,於是也不再說這個。
沒一會兒,房間安靜下來,易清灼似乎是真的睡著了。
.......
醫院的日子是枯燥的,枯燥到易清灼的世界裡只剩警察,醫生,易常歡。
她的身體恢復的很快,兩周左右,她就躺不住開始試探著下床走動。
帶著固定器,又有易常歡扶著,易清灼忍著疼就在病房裡走動。
單調的生活裡,易清灼躺在床上就只能望著天花板,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監獄那些有些煎熬,也單調的生活。
好似她的生活裡一直都簡簡單單,簡單到只有,打架,治療,再受傷,又治療。
易清灼的人生是昏暗的,沒有色彩的,她困縮在獨屬於自己的角落裡。
任何人走不進,她也不會走出去。
易常歡這陣子總是有意無意的提起讓她談戀愛,雖然每次易清灼都裝作聽不見的樣子。
但她又如何不知道她媽真正所想的是什麽。
她不願與男人接觸,因為自己身上這些傷都是男人的拳頭造成的。
生理上的痛,心理上的痛,讓易清灼再也無法觸碰男人分毫。
她沒有談過戀愛,青春最好的日子都是在監獄度過的,她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麽滋味,也不知道該怎麽去談戀愛。
一個人的話,或許也是可以。
易清灼這樣想著,心裡卻可恥的希望有一個人。
能填補她人生的空缺。
雖然知道這種可能微乎其微,可是在每一個午夜夢回之際,易清灼看向窗外的蕭瑟時。
眼前總是模糊的出現一個人的身影。
她站在路燈下,逆著光。
光圈模糊了她的容貌,可是裙角,鎖骨,細腰,濃密長發,筆直修長的雙腿,每一點又那樣清晰。
那是一個女人。
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現實裡見過的,不然不會記得那麽清晰的細節。
可是怎麽會單單記得這一瞬間呢?
答案似乎快要呼之欲出。
但易清灼把這一段像是上鎖的日記一樣,不讓別人發現,自己也選擇性不去細細挖掘。
留在心裡就好了。
第20章 你不冷嗎
“你們知道嗎?7床那個,警察又來了。”
“是啊,不過小道消息說,7床那個要起訴她的親姑姑了。現在都開始走法律程序,所以警察來得比較勤。”
“是嗎?那不是她親姑姑嗎?她起訴她親姑姑?”
“稀奇嗎,我覺得一點都不奇怪,畢竟在十八歲就能做出那種事,現在起訴她親姑姑,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可是不是她姑姑先找人堵她,把她打成那樣子,她才起訴的嗎?”
“你傻啊,她要是沒做點見不得人的事,她姑姑會那樣對她?依我看,沈醫生都不該救她,這樣一切都塵埃落定,寧川那邊就安寧了。”
“說起沈醫生,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為了什麽。之前還當眾跟警察硬剛,就為了維護7床那個。說什麽顧及到她身體狀況,不宜接受訊問。不是在那之後兩三天警察都沒來了嗎?”
“誰知道她怎麽想的,竟然為了一個那樣的人,去得罪警察。而且你們知道嗎,韓醫生,和她郎才女貌的韓醫生,他們之前關系多好啊。就因為韓醫生擔心她和7床走得太近,招來麻煩。她就當著辦公室那麽多人的面生氣,不給韓醫生台階下。”
“就是,韓醫生多優秀啊,有才有貌的,也是關心她才那麽說。就那樣不給人家面子,看看多維護那個7床。”
“其實沈醫生對其他患者也這麽上心的.....”
“哎?小劉你怎麽回事?你哪兒邊的?”
護士休息室的聲音不大不小,似乎也是因為當事人都不在現場的原因,她們聚在一起談論的聲音也沒有刻意壓低。
房門進進出出沒有關嚴,那一聲聲議論就那樣毫無遮攔的飄進外面椅子上坐著的易清灼耳裡。
雖然戴著耳機,但她聽力極好,一字不落的盡收耳裡。
易清灼面色清淡,一動不動仿佛入定了一般,雖然聽完了全程。
但是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改變,望著窗外,身邊人來人往,她的世界卻依舊寂寥無聲。
今天難得有了太陽,秋日的暖陽,是很少見的。
易清灼也在那個病房待太久了,所以忍著移動帶來的痛感,也要在這裡來坐一會兒。
手裡握著一隻MP3,易清灼靜靜看著面前的白牆。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易清灼的身上,臉上都被暖陽包裹。
易清灼穿得不多,所以即使被陽光照著,也沒有很暖和的感覺。
她的長腿安安分分收在身前,享受這一刻的靜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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