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其木愣了片刻,隨後自嘲地搖了搖頭:“也許,從最開始的時候,每個人就做錯了。”他歎了口氣,拎起包,又說:“罷了,我不干涉你們的選擇,孩子,我們兩家祖上也算是有淵源,小奕,就拜托你多照顧了。”
“放心,我會的。”歸雁聲音放柔和了一些,把信封裝進兜裡,上前一步替童其木拉開了門。
童爸:哎,我家的豬還是被白菜拱了!
童小奕:不是,爸,誰是豬啊……
第96章
兩人走下樓梯,就看到童奕正扒著樓梯扶手望眼欲穿地往上瞅,見歸雁下來,才輕輕松了口氣。
童其木沒有多做停留,他給童奕留下一疊符咒,又從包裡拿出一根黃銅鞭遞給她。童奕一眼就認出來,這是那天晚上姑姑拿著的那根。
“這是……”她接過黃銅鞭。
“這是童家祖傳的黃銅鞭,只要你學會駕馭它,就能和你自身的力量相結合,發揮極大的威力。但是千萬不要逆著它的力量來,一定要讓它先認你為主,才能為你所用。”童其木交代道。
童奕看著手裡的黃銅鞭,聲音有點發澀:“姑姑……她怎麽樣了?”
童其木沒有正面回答,只是說:“你媽媽在照顧她。”
童奕輕輕點了點頭,看著黃銅鞭發呆。童其木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眼中閃過一絲不舍,歎了口氣,又再三叮囑她們抓緊上路,才跟著鄒海走了出去。他剛踏出大門,童奕忽然在身後喊了他一聲,童其木轉過身,就見童奕撲過來抱著他,聲音有些哽咽:“爸爸,對不起,但是有些事,我一定要做,你跟媽媽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童其木眼圈也有些紅,他拍了拍童奕的後背,說:“好了,是大人了,不要哭鼻子。我跟你媽媽,等你回來。”
童奕松開手,擦了擦眼睛,童其木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走去。
車子很快駛離了民宿,童其木坐在後座,左手一直曲著的手指這才松開,食指上有一道傷口,血才剛剛凝固。他還是騙了童奕,那道命符並沒有完全轉到歸雁身上,他暗中用自己的八字和一道轉移符籙,從中攔截了大半魂氣,這樣在童奕控制不住發作時,他能代替歸雁承受大部分的損傷。
他又想起早年間,童奕的姐姐剛出生時,童有槐雖然愕然,但終究沒有說什麽,只是止不住歎氣。等到童奕出生後,童有槐算了算她的八字,這才告訴童其木,自己早年曾經去過一趟西南,本想找尋解開童家千百年來詛咒一般命運的方法,沒想到還是失敗了,隻帶回來一個舊龜甲。在童奕的姐姐出生後,他用這枚龜甲卜了一卦,卦象顯示,所有的事情,會從童其木這一代開始,到童奕這一代終結。而童奕的八字,非常特殊,恰巧和童其木的八字呈陰陽對應。
他原本不信命,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信。哪怕有萬分之一的僥幸,他希望童奕能好好的活下去。
童奕站在大門口,有些發怔,歸雁走過來攬著她的肩頭,安慰似的撫了撫,童奕轉過身,把頭抵在她肩膀上蹭了蹭。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抬起頭,把著歸雁的肩左看看又看看,問道:“我爸爸剛才……有沒有為難你?”
歸雁笑著搖搖頭:“沒有。”
“那你們在屋裡那麽久,都說了什麽?”
“你爸爸讓我好好照顧你,說你不聽話。”歸雁嘴角仍然彎著。
童奕:……
得了吧,她白擔心了,合著倆人一起擠兌自己呢。
她有點氣哼哼的,但還是拉著歸雁回了房間,仔細看了看她的腰,發現確實沒什麽痕跡,才真正松了口氣,說:“走吧,我們準備出發。”
臨走前,童奕特意寫了五六張符,讓陶天和鄒海分頭出去,把這幾章符隨意貼在路邊的車子底部。隨後,五個人上了一輛停在屋後的越野車,朝著既定的路線出發了。
越野車先是在高架上行駛了一段,等徹底出了市區的邊界線後,才拐了下去,沿著國道朝西南一路開過去。一直到車窗外的景色從樓房變成了一片一片的田地,寧書筠才算是松了口氣,她靠在後椅背上,問道:“我說小天師,你剛才讓鄒海他們去搞的那些符紙,是什麽用的啊?”
一個個緊張兮兮的,害得她當時問也不敢問。
“是幫助掩護我們的氣息的,防止莊不周那邊的人追蹤到我們。”童奕解釋道。
寧書筠這下明白了,合著算是一種障眼法,她這才徹底放松了些,用手遮了一下眼睛,說:“那我就放心了,哎,半路上我們是不是還得買點兒衣服,這這麽遠,我連個換洗的衣服都沒帶幾件。”
童奕有些無語,說:“我們是去辦事的,不是旅遊的。”
“辦事兒也得穿衣服吧,”寧書筠瞪了她一眼,“嘖,你倒是有人幫你操心,我可得自己打點自己。”
童奕:……
她偷偷看了歸雁一眼,臉有點紅。歸雁嘴角彎了一下,說:“你也可以請人幫你打點,只不過,可能要收點錢。”
寧書筠:……
靠,這夥不散不行了。
歸雁從口袋裡掏出童其木先前給她黃袋子,遞給童奕:“你爸爸給你的,特意交待要等我們出發之後再給你。”
童奕愣了一下,伸手接過袋子,有些沉,她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幾塊玉玦。她掏出一塊,通體透徹,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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