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是一株植物啊。她連太陽萬分之一的高溫都承受不了。
遲希覺得,向日葵何時何地何境遇,始終向陽而生。執著和堅定,才它最為難能可貴的地方。
所以它也可以是太陽。
之後,兩人默契地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雖然南轅北轍,但遲希心裡,她們卻是殊途同歸。
小小的手鏈,承載的東西太多了。
晚上,遲希將喝醉的夏恬仔細照顧好,塞進被窩裡,她自己睡不著,開著小夜燈,看著夏恬的睡顏想東想西。
剛剛在客廳,她把手鏈悄悄戴到了夏恬手腕上。
她才算是這東西真正的主人。陰差陽錯,也算是物歸原主了。
夏恬的眼珠子似乎在翻動,睫毛跟著輕輕聳動,從平躺側過身,手自發往前,來撈遲希的腰身。
兩人的距離瞬間貼近了,鼻尖相碰。
輕輕蹭了蹭,遲希反手也抱緊了她。
不想,夏恬突然在她懷裡發出了聲音,“希希……”
遲希嗯了聲,“睡醒了?”
現在凌晨三點。
“嗯……”夏恬意識十分朦朧,顯然還困著,“抱緊一些。”
遲希一笑,“好。”
“不要留一點空隙……”
遲希:“嗯。”
逐漸,遲希就回答不出來話了。
因為夏恬的手不知不覺地,挪動到了她的睡衣裡面,將她扣子給蹭開了,按著熟悉的力道揉捏,輕點,還舒服地輕嗯出聲。
“……”
她說什麽來著?
她這輩子就不可能在夏恬床上安生地睡著。
休息日果真是休息日,第二天夏恬和遲希一整天都沒出門。
臥室都沒怎麽出。
這次之後,夏恬進入很長一段時間的忙碌,期間去部隊待過一個月。
這一個月裡,遲希天天在對門待著,盼星星盼月亮,等著夏恬回來。
時間很快,來到了四月底。
30號,夏恬放了七天假期。
原本,是要和遲希直接回帝都和莊家人見面的。但是……兩人沒能買到合適的票,有一天晚上接了個久遠的電話,臨時決定先回北令轉一圈,從北令直接坐飛機飛帝都。
遲靳南一家也非得跟著來。
高鐵站上下車,遠遠的,倆人舉著牌子在揮舞,十分顯眼。
牌子上就寫倆字,遲,夏。
這是三十五歲的戚平,和他二十九歲的老婆,還有十歲的女兒。
上次夏恬和遲希回來,等到都走了戚平才從劉思龍那知道,這給他可惜的。
這次五一,說什麽他都不願意放棄這個聚會的機會。
幾人到他們一家人身邊,遲靳南首先上前,和戚平碰了碰肩膀。
“好久不見。”
戚平激動不已,指著遲靳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不如直接抱一個來的痛快。
他們也算是當了一年的大學同學。當年戚平在J大出國交換,正是遲靳南的本科學校。沒有這層關系,可能遲希的轉學也不會那麽順利。
其實,這裡面最驚訝的莫過於夏恬。
這麽多年過去,很令人驚奇的是,戚平竟然沒怎麽變樣。
看面前站在一起的兩個氣質卓越的年輕女人,戚平忙松開遲靳南,仔細打量起她倆。
遲希他一直有聯系,還算熟,夏恬可不是,這都快九年了。
“戚主任,別來無恙。”夏恬微微笑著,禮貌地說。
“少來這套……”戚平眼尾紅了紅,指著夏恬,似是千言萬語,現也說不出一句,“走吧走吧,先出去上車,車隊在外面。”
車隊這倆字,讓夏恬想起了完整的戚平。
教導主任還是次要的,關鍵他是個富二代來著。
一出高鐵站,果然沒錯,站前廣場的停車位上,一排黑色坦克一字排開,氣勢逼人。
“天哪。”遲希象征性感慨了一下,開玩笑,“戚哥,大G你都搞批發,不愧是你。”
戚平揚揚下巴沒說話,示意上車。
手上的動作卻是很自然,將夏恬的小行李箱塞進了第一個車的後備箱。
就這樣,夏恬和遲希,被戚平帶到了他自己開的那輛車。
副駕上沒有人,全車就三個人。
戚平前方帶路,“我先帶你倆去家裡放行李,然後一連套搞起,怎麽樣?”
遲希快速答,“別了哥,小恬兒很累,明天再說吧。”
“嘖,就是知道你倆累了。”戚平說,“所以咱先去好好泡個澡再說,放心吧,你倆就別管了。北令是我戚家的地盤,懂?”
人一旦到了某個年紀,這不要臉屬性自動開始拉滿。
遲希:“懂懂懂。”
夏恬一直保持微笑。
果然如戚平所說,從上車開始,直到第二天,通宵夜,他安排的都是各種各樣適合休息的地方。
夜是在足療店過的。
幾個人圍在一起,談這些年的經歷,談過去,聊未來。
說到遲希和夏恬,戚平滿嘴都是驕傲,她倆當初一個穩坐第一,一個逆襲黑馬,這麽多年,理科班沒再出這樣的女生。
不過除了驕傲,還有遺憾,說到遺憾,就不得不說夏恬了。
“你說你這丫頭?你走就走了,還提前一個月走,提前就提前吧,就當你想先去帝都適應適應,還不跟我們說,連電話都沒能留一個,不知道把小希給急得呀,到處跟人打聽你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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