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過你也真慘,你要不放棄談戀愛吧,我覺得你就是注孤生,不如好好搞事業。你不是說有個大佬要你去實習嗎,你快抱緊人家的大腿,以後的發展就不用愁了。”
陳硯說話好難聽,許黎明手晃了晃,沒有力氣罵她,隻回了個滾。
“那你準備怎麽辦?”
許黎明頓了頓,她翻身坐直,將胳膊抵著膝蓋。
“什麽怎麽辦。”
“陸白天啊,你還繼續喜歡她嗎?”
許黎明眼神暗了暗,隨後輕笑,指尖飛舞:“這種事情還能控制嗎。”
“不早了,拜拜。”
她打完字後就沒再回復,放下手機,伸了個懶腰,回房睡覺。
睡前看了眼手機,屬於陸白天的對話框被壓在了最下面,在自己發出的消息後面,一片空白。
她歎了口氣,把頭蒙在了被子裡。
————
陸白天這幾日很忙,也幸好她很忙,在被簽合同搬家收拾屋子以及兼職填滿的日子裡,她能夠少想一些許黎明。
但這樣的麻痹終究是治標不治本的,因為一旦空閑下來,她就會想起那天許黎明的背影。
然後生出滿心的愧疚。
明明她幫了自己這麽多,可自己什麽都不能給她,就連她想要的都不能給她。
新的房子雖然依舊老舊,但比之前的樓房要新一點,也高一點,有個更大的客廳,客廳有朝南的窗戶,一天中的大部分時間都能曬得到太陽。
陽光最擅長驅散陰霾,被太陽長久地曬著,似乎日子也能變好些,就算是晚上,也能沐浴皎潔的月色。
這天晚上皓月皎潔,銀色的月光透過窗子灑進客廳,旁邊房東留下的舊電視正播報著晚間新聞,陸白天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發呆。
搬家已經完成,該寫的稿子也交了上去,她沒有事情做了。
於是她又開始想許黎明,這些天許黎明給她發了不少消息,但她都沒有回,又或是不知道回什麽。
她不由得打開手機,一條條翻看那些留言板似的消息。
“你在幹什麽?”
“我喝了點酒,有點暈,先睡啦,晚安。”
“余導演有給你發消息嗎?明天我就去實習了,我和她介紹了你,你不一起嗎?”
“天好熱,出門記得帶傘。”
最後的兩天沒有消息了,陸白天還在往下翻,對話框觸底反彈,她有些悵然若失。
屏幕上忽然跳出了新消息,她心弦一顫,急著去點頭像,但那頭像並不是許黎明,她輕咬著唇,失望地看。
是從來沒有和她聊過天的秦朝鶴,發來了一聲問候:“你好呀小白天,余導演讓我問問你,有沒有興趣到她的劇院幫忙?可以開實習證明呦。”
陸白天指尖抬著,看了眼陸鳴知,回復:“我可能,沒有很多時間。”
因為開學後陸鳴知就要住院了,所以她本來打算用一個假期的時間來陪陸鳴知。
於她而言,家人比什麽都重要。
“好吧,余導演挺看好你的,你有空可以來看看。對了,你這幾天有見到許黎明嗎?”
陸白天打字快了起來:“她沒有和你們一起?”
“沒有,她請假了,好像心情很差,昨天我去她家敲門,敲了好久都沒人開門,我怕她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所以問問你。”
“我也沒有她家人的聯系方式……”秦朝鶴發了一個誇張的歎氣表情包。
陸白天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屏幕,她站起身,在月色下左右仿徨。
許黎明出事了嗎?她不開心?是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
自己那天那麽冷漠地拒絕了她,不管許黎明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都很難不傷心吧。
都怪自己,如果她能多和她說幾句話,她也不會……
她一個人住在那麽冷清的房子裡,就算真的發生意外,也沒有人能發現。
陸白天越想越擔憂,急得都想敲自己兩拳,她原地踱步了幾圈,忽然衝到玄關處換鞋,然後打開門,跑進了被月色淹沒的夜色裡。
……
許黎明在劇院累了一天,天擦黑了才到家,她換了鞋就往沙發上一躺,很快沉沉睡去。
余溫青不愧是年紀輕輕就能聲名鵲起的導演,做事雷厲風行又嚴格得要命,許黎明不過幫她盯了一會兒排練,就被她劈頭蓋臉一頓數落教育,就算身不累,心也累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被一陣敲門聲驚醒,她在漆黑的夜色中晃神了會兒,才爬起來打開燈,看向可視門鈴的屏幕。
陸白天?許黎明一怔,連忙將門打開。
門外一身是汗氣喘籲籲的正是陸白天,她身上的睡衣還沒來得及換,頭髮披散著,幾縷汗濕的發絲黏在泛紅的臉上,黑白的眼睛霧氣朦朧。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許黎明伸手拉她進門,女孩連手腕都是汗,摸上去像剛蒸好的白面饅頭,又軟又濕。
她一直盯著許黎明,看得許黎明背後發了毛。
許黎明轉身遞給她一杯水:“你怎麽進來的?”
“你,給了我門卡……”陸白天輕輕說。
許黎明點點頭,她差點忘了,上次和陸白天撿到明天的時候,把門卡給了她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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