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阿梔眼疾手快,在齊保掙扎的時候就用剛才的布團堵住了他的嘴,將他那一肚子髒話堵在他嗓子眼裡,免得說出來汙了小甜糕乾乾淨淨的耳朵。
阿梔倒是聽慣了這些不覺得有什麽,但本能不想讓小甜糕聽到半句。
朝慕這才笑盈盈咬了口新挑的地瓜乾,語氣疑惑,嗓音清甜,表情無害,“你又算個什麽東西,敢對我阿梔大呼小叫?”
柔媽媽見朝慕護著阿梔心裡不由一涼,心疼地看著齊保,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別動他都是我的錯,帳全是我做的,要殺殺我好了。”
“柔媽媽你別認,我爹會來救咱們的,”因為阿梔重新松手,齊保嘴巴得了自由,“郡主,郡主我爹是齊石磊,是齊將軍府的管家啊,他跟齊將軍是本家呢。”
翠翠道:“郡主跟齊將軍還是一家呢。”
一句話把齊保的話堵住。
翠翠見朝慕衝自己眨巴眼睛,立馬想起來告狀的事情,伸手指著齊保跟阿梔說,“就是他,這個人囂張至極,剛才在門口駕車從我們……從郡主身邊經過,差點碰到了郡主!”
朝慕咬著地瓜乾跟著點頭,“是呢是呢。”
虧得她沒下車,不然就要從她身邊經過了,說不定會碰著她。
阿梔冷著臉,撿起地上的帳本直接用帳本又抽了一下齊保的臉,“作死。”
“柔媽媽做帳貪錢,齊三管事包庇縱容,兩人同罪,”阿梔道:“直接扭送進京兆尹府,官府自會公正處置。”
“還有這帳本,”阿梔看了眼哆哆嗦嗦鵪鶉一樣的帳房,將帳本遞給他,“謄抄一遍留下給齊管家看看,原版回頭跟這兩人一同送去京兆尹府。”
光今年就貪了這麽多,細細往去年查,還會查出更多。
而且帳本裡不僅牽扯到這一個莊子,裡面還關系著齊石磊一家子呢。比如東郊莊子的銀錢流向去了哪裡,總要查清楚,這可不是柔媽媽頂罪就能擺平完事的。
柔媽媽越是忠心護主阿梔的心就越穩,柔媽媽忠心才能證明她不會把錢全部自己昧下,而是會往上交給齊管家。
她要是自私一點自己全貪了,阿梔反而要擔心抓不住齊管家的尾巴呢。
目送“家仆”扭送柔媽媽跟齊保出門,阿梔仿佛看見自己的身契在離自己更近一步。
不出三日,齊府就有好戲上演。
“阿梔。”朝慕喊她。
阿梔回頭看,就見朝慕捏了一根地瓜乾遞給她,“獎勵~”
阿梔微微挑眉,悠悠開口,“郡主這獎勵還是從嘴裡省下來的,阿梔好感動啊。”
朝慕哼哼,“這可是最好看的一根,我都留給你吃了。”
“那奴婢更感動了呢~”阿梔面無表情啃地瓜乾。
朝慕,“……”哼~
朝慕將其中一盤地瓜乾遞給翠翠,示意她跟陳成他們分著吃,然後問阿梔,“咱們中午吃什麽?”
阿梔也不知道,但估摸著是豬肉燉白菜這類的菜。
朝慕伸長胳膊拍拍旁邊的空椅子,示意阿梔坐下說話。
可能是因為不在齊府,身邊也都是信得過的人,阿梔也沒矜持,直接坐在小郡主旁邊,“柔媽媽說她們有醃菜,這個季節的醃菜估摸著是白菜蘿卜。”
“說不定有臘肉呢,”阿梔放松很多,將紅薯乾往朝慕那邊推推,同她道:“郡主在南方長大許是沒吃過這些北方的菜,待會兒可以嘗嘗。”
柔媽媽顯然是北方來的,所以冬天快過年的時候有醃菜跟醃臘肉的習慣。
這些本來要帶給齊管家跟周娘子的臘肉,今日怕是要進了她們一群人的肚子裡。
“若是吃得慣就多吃兩口,若是吃不慣便少吃些,飯後叫翠翠陪您回齊府讓廚子再重新做飯。”阿梔今天下午是要繼續查帳的。
她不可能就查一家,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索性把草割完將蛇逮住,幫小甜糕永絕後患。
阿梔算了算,她可能這兩日都要在查帳跟查帳的路上,至少要把幾個大莊子查完,所以小郡主身邊跟著伺候的丫鬟就成了翠翠。
阿梔有意提拔翠翠,讓翠翠盡早熟悉她每日要做的事情,這樣等她拿到身契離開後,小甜糕身邊也能有人及時頂上不至於用著不順手。
原本阿梔還要找個理由讓翠翠頂替她的工作,現在好了,借著查帳,連多余的理由都不用找。
阿梔覺得連上天都在幫她離開,一些事情順利銜接的不像話。
她交代這些的時候,朝慕就小口咬著紅薯乾沒說話,等阿梔說完才看了她一眼,乖巧地應,“好。”
她朝阿梔笑,梨渦淺淺,“都聽阿梔的~”
主仆身份儼然顛倒,小甜糕軟彈軟彈的,臉頰鼓動吃東西,看得阿梔都想戳她一下。
“飯快好了。”有下人過來回稟。
可算能吃飯了,阿梔開心起來,跟朝慕說,“我讓人抬張桌子過來,就在正廳吃。”
她起身出去忙活,留朝慕坐在廳裡等著。
朝慕將手中的紅薯乾吃完,“翠翠,紅薯乾甜嗎?”
翠翠在邊上伺候,聞言點頭,“甜啊,不是撒了糖霜的那種甜,而是本來就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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