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藍天深遠遼闊,日麗風和,窗內的場景溫情愜意,美如畫卷。
鹿笙夾了一塊蘿卜,清淡爽口,帶著清甜的原香。
心底嘖道:小屁孩真是沒品味!
*
鹿兒莊,村北。
鹿廣志拿著逗鳥棒,擺弄著籠裡的畫眉,畫眉啄著逗鳥棒就是不肯開口。
鹿華英步履匆匆,從院外跑進堂屋,與擦著花瓶的王秀芬急切道:“娘,不好了!”
王秀芬手一抖,險些把花瓶砸在地上。
她小心翼翼地把花瓶擺在架子上,輕輕拍了拍,衝著鹿華英啐了一聲,罵道:“做什麽這幅猴急樣!”
“我聽說酒坊釀了新酒,那酒清澈如水,今兒個在碼頭好些人都搶著買!”
“什麽?!”王秀芬扔了抹布,“怎麽我們前腳剛分家,她們後腳就釀出了新酒?!”
“娘,你說我小姑是不是故意的?”鹿華英湊到她身邊,擰著眉氣憤道,“故意下了個套,就是為了把咱二房踢出酒坊?”
“不能。”王秀芬擺擺手,“那廖老板要賠錢的事千真萬確,小亮可是跟他兒子打聽過的,一點錯沒有。”
“我不是說廖老板要錢是假的,小姑是不是就故意想用這個事來逼咱分家。”
“你想想看,那天說分家,她答應那麽痛快,我怎麽想都覺得有點不對。”
“往常她都是死活不答應,這次爹一說,她就應了,是不是早就有這打算了?”鹿華英掰著手指頭跟王秀芬分析。
“沒想到啊!”王秀芬把手裡的抹布使勁砸在桌子上,“好你個鹿老三!原來在這給我等著呢!”
“以前咱家好的時候,扭扭捏捏扒著我們不肯分,如今我娘家出了事,就想一腳把我們踢了,哪有這麽容易的事!”
“娘,咱這就去討個說法!”鹿華英義憤填膺道,“必須把咱的份例要回來!”
王秀芬眼睛轉了轉,擺擺手道:“我們再等等,現在還不是去的時候,等她們還了廖老板的帳,咱再去理論。”
“對,這一千多兩,可不能算上咱的那份。”
啾!啾!啾!啾!
畫眉鳥被鹿廣志戳得煩,扇著翅膀,尖聲鳴叫起來。
王秀英抓起桌上的抹布,直接朝著鹿廣志砸過去,“鳥鳥鳥,天天就知道逗你的鳥,都被人騎到頭上拉屎了,你還只知道逗鳥!”
“潑婦!”鹿廣志小聲罵了一句,提著鳥籠出了門。
晨光劃破天際,為大地鋪上一層暖色。
‘姐姐。’
‘姐姐。’
‘姐姐。’
……
還是那棵老樹,依舊是那群麻雀,還有那個被擾了清夢、掙扎著起床的鹿笙。
“怎麽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著外面剛剛泛白的天色,無奈的問道。
窗前的樹枝上站了七八隻麻雀,聽到她的回話後,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姐姐醒了!’
‘姐姐快起來!’
‘姐姐,我們抓到貓了!’
‘姐姐快去收拾它。’
……
“噓,我這就去看看,你們小聲點哈。”鹿笙抓著床頭的外衫,套著就往外走。
‘你個臭貓,終於讓小爺抓到了吧。’
‘看小爺啄不死你!’
‘敢咬小爺的屁股,小爺拔光你的貓毛!讓你也嘗嘗光、腚的滋味!’
‘讓你知道知道,秋天的風為什麽有這麽涼!’
甫一踏進樹林,鹿笙就聽到了某隻鸚鵡嘚瑟的啾鳴聲,伴隨期間的還有野貓尖銳憤怒的嘶吼。
自從她布下陷阱,某隻記仇的鸚鵡,除了回家吃飯,就時時刻刻守著這棵樹。
原來就是為了第一時間報復這個仇敵。
羽翎撲騰著翅膀,高高飛起,又迅速收了羽翅,俯衝著去啄洞裡的麻袋,緊接著洞裡傳來悲憤的貓叫!
‘喵~~!喵~~~~~~!’
沒看出來,這小東西還挺會使壞,知道用俯衝的加速度來增加鳥喙的攻擊力。
“你再啄下去,麻袋破了我可不管了哈!”鹿笙笑著道。
‘姐姐你來啦!’
羽翎撲閃翅膀,飛到鹿笙面前,冠羽高高豎起,晃著鳥腦袋。
‘姐姐,快來幫我收拾這隻臭貓!’
鹿笙把繩子從樹上解下來,笑著問它:“你想我怎麽收拾它?”
聽到有人的動靜,野貓劇烈的低吼掙扎起來。
‘喵!喵!喵!’
鹿笙扎緊袋口,拿得離自己遠了些。
‘拔光它貓毛!’
‘再拔光它的牙齒和爪子!’
‘讓它再也不能抓鳥了!’
“你倒是挺敢想。”
鹿笙雖然不是什麽慈悲的大善人,但是也沒有虐待貓的喜好。
‘姐姐,要不我們把它燉了吧!’
“燉了給你吃?”鹿笙斜眼睨它。
‘不吃不吃,貓臭死了!’
“行了,你也別操心了,交給我處理哈,我保證它再也傷害不了你和小麻雀了。”
看著天色差不多,鹿笙也沒回家,直接拎著貓去了酒坊。
天色尚早,碼頭上稀稀落落並沒有多少人。
昨日酒賣得不錯,鹿華林心裡高興,今日多雇了一輛牛車,拉了近一千斤酒來了碼頭。
鹿華林領著夥計們三兩下就支好了攤位,鹿笙見著這會沒什麽客人,就拎著麻袋去了江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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