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這具身體的記憶。
原主和她同名,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原主的妻子祁枕書,她十幾歲被賣到鹿家,原主十六歲及笄後,倆人成婚,祁枕書成了鹿家的‘上門女婿’。
祁枕書懷裡那個差點被她賣掉的小孩,是她們的女兒鹿祈,小名叫糖糖,今年三歲。
畫面太過零碎,鹿笙暫時隻關聯起了部分記憶。
一朝穿越,從單身狗變成已婚人士,還喜當媽,鹿笙一時有些難以消化。
視線落在祁枕書的臉上,一想到她現在也算是自己的妻子,鹿笙不免臉上泛起熱意。
鹿笙訕訕一笑,松開手。
她的手剛落下,祁枕書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她,抱著孩子就走了。
鹿笙趕緊跟了上去。
她剛剛想起的並不多,這裡的一切都很是陌生,鹿笙隻得邊走邊觀察著周遭的環境。
主道是碎石板路面,路兩旁商鋪林立,好一點的是青磚房,也有木質和石頭房。
結合著路上行人的穿著打扮,鹿笙猜測這裡應該是座小城鎮。
就這樣走了半個小時左右,眼前出現了一面夯土的高牆,腳下路直通高牆中間的木質大門。
鹿笙跟著祁枕書穿過城門,城門的土牆上張貼著一張抓捕山匪的通緝令。
通緝令上的文字和鹿笙原時代的繁體字差不多,但上面的朝代和年號確不是歷史上的。
西涼國,昌隆二年。
這個地方叫濱河縣。
縣城外是黃土路,路邊房子越來越簡陋,甚至出現了土坯茅草房。
出城後沒走多久,就有一條東西走向的河流。
鹿笙走在河邊,借著水面看清了現在的樣貌,和原來的自己很像,就是身材更圓潤一點。
她的身上穿著棉布襦裙,對比剛剛縣城裡人的穿著並不差,只是這桃紅的配色,實在讓鹿笙汗顏。
不過鹿笙發現,這個身體衣服穿得不差,但身上卻沒有任何金銀首飾。
沿著河走了將近一個小時,前面的人沒有停下來,也沒有回頭看過鹿笙,只有糖糖一直時不時偷偷回頭。
天高雲淡,山清水秀,以及久違的清新空氣,都讓鹿笙心情愉悅。
遠遠地,她看到了一處村莊,祁枕書的腳步也慢了下來。
村口有一顆枝繁葉茂的歪脖子老樹,樹下三三倆倆坐著不少人,有幾個在看到她們後,湊到一起竊竊私語。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一輛馬車從路的對面疾馳而來,鹿笙向路外側避了一下。
車馬的布簾隨風蕩起一角,露出車內人的側顏。
車內是個女子,女子雲鬢高綰,側顏端莊秀麗。
這張臉鹿笙看著有些熟悉,或許是原主認識的人。
祁枕書穿過整個村子,進了一座壘著石頭牆的院子。
鹿笙沒有跟著她進去,她站在門外細觀察了一下村子的布局。
村子南高北低,南面是群山,北面就是一路沿著走來的那條大河,整個村落沿著河成東西走向。
這座房子的位置在村子的南面,在緊鄰著山坡的高地,站在門口能看到大半個村子。
房子周邊零星有幾戶人家,但不多。
院門沒關,地面鋪著青石板,正南和東西兩側各有一間青磚房。
根據鹿笙一路走來的觀察,這房子在村子裡算是比較好的了。
只是空曠的院子裡,除了房子,什麽都沒有。
正南的房子有三個房間,祁枕書抱著被褥從東邊的那間走出來。
看到鹿笙後,她秀眉微蹙,語氣冷淡道:“以後我和糖糖睡東廂。”
話畢,也不等她回答就進了屋。
祁枕書轉身的一瞬,頸肩的紅痣不經意間又落入鹿笙的眼裡。
在南溪縣的時候,她就看到了不少舉止親密的同性伴侶,想到她們現在的關系,鹿笙心裡泛起一點微妙的感覺。
日頭西斜,鹿笙肚子開始打鼓,她摸索著找到廚房。
廚房的灶台有兩個灶眼,鍋碗瓢盆也齊全,但沒看到什麽食材。
找了一圈,鹿笙只找到一個蘿卜和一些糙米。
因為在野外生存過,生火對她來說並不難。
等悶上飯,鹿笙把蘿卜隨意切成塊,扔進鍋裡。
撲棱棱,撲棱棱。
‘臭貓,想追上小爺,下輩子吧!’
一道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直直撞上灶台的煙囪,就往燉蘿卜的鍋裡掉去。
鹿笙眼疾手快,蓋上鍋蓋。
‘哎呦!燙!燙!燙!’
‘小爺的屁股著火了!’
‘屁股上要燒光了,光屁股的鳥可太醜了。’
一隻白色的鸚鵡,從鍋蓋上彈起,邊撲棱著翅膀,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鹿笙噗嗤一聲,笑著調侃:“你一隻鳥,有什麽好臭美的。”
嘰嘰喳的聲音戛然而止,鸚鵡落在灶台上,歪著腦袋打量鹿笙,小聲叫了一下,‘你能聽懂小爺說話!’
“你這是鳥叫,不能叫說話。”鹿笙戳了一下它頰邊的橘色腮毛,她確實能聽懂鳥語。
末世來臨,異象頻生,不少人進化出了異能。
鹿笙擁有的異能之一就是聽得懂禽類的叫聲。
鸚鵡抬起一直爪子,扣住鹿笙的手指,興奮的叫起來,‘你這個普通的人類,真的能聽懂小爺我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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