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抬著頭,挺著小胸脯,順著鹿笙的手指,站在她的手背。
‘小爺是大名鼎鼎的羽翎將軍,既然你能聽懂本將軍的話,那麽,很榮幸的,本將軍收你做貼身侍衛,從今往後本將軍罩著你,你帶著本將軍吃香……’
“謝謝抬愛,小的高攀不起。”鹿笙笑眯眯地說著,一抬手把著這裝腔作勢的‘羽翎將軍’甩了出去,“慢走吧,您呐。”
‘誒誒誒,相逢即是緣,這位小姐,你我二人在這大千世界相遇。’鸚鵡飛回鹿笙的手上,用頭頂的翎毛蹭著她的手背,‘緣分當真妙不可言,小生羽翎這廂有禮了。’
“一邊去。”鹿笙嫌棄地撥開它,轉身去看鍋。
鸚鵡撲棱了兩下又貼到鹿笙手上,歪著腦袋看著她,‘救鳥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大俠救命啊。’
蘿卜塊已經透明,鹿笙抓了點鹽巴扔進去。
‘小羽離家、無家可歸了,求姐姐收留,只要給口飯吃就行,小羽一定當牛做馬,回報姐姐。’鸚鵡看著鍋裡的蘿卜,張著翅膀抱住鹿笙的手。
“你是能耕地還是能駕車”
鹿笙輕飄飄看了它一眼,余光掃過門口。
祁枕書正朝這邊走來,鹿笙立馬收了臉上嫌棄的神色,她扣上鍋蓋,乖巧地站在灶台旁。
‘美人,美人。’
鸚鵡吹了一聲口哨,鹿笙一把將它按在灶台上。
“你在做什麽”祁枕書沒發現鹿笙的小動作,只是蹙眉看向灶台。
“做、做飯。”鹿笙自己怎麽磕巴了起來,她拽了一下裙邊,微紅著臉又解釋了一句,“我有點餓了。”
“你做的”她的話語平淡,但鹿笙還是聽出了懷疑。
“嗯,你要一起吃嗎”鹿笙小聲問。
“不了,糖糖想吃麵條。”她說著話,看了一眼灶台。
鹿笙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趕緊說:“飯做好了,我就盛出來。”
祁枕書沒再說話,隻輕輕點了頭就走了。
鸚鵡從鹿笙手底下鑽出來,用喙捋著自己的毛,不高興的嘰喳直叫。
‘哎呦,毛都壓彎了,小羽再也不是天下第一好看的鳥了。’
鹿笙不理它,轉身把鍋裡的蘿卜盛出來,她重新刷了鍋,倒上水,拿了塊木板堵了一半灶眼。
‘可憐的小羽,已經餓了三天三夜。’
它打開右翅捂著鳥頭,一隻爪子抬起來,左右轉了兩下,翻著肚皮倒在灶台上。
這鳥是真的成精了。
鹿笙故意不理它,端著飯菜往外走,輕飄飄的問了一句,“吃蘿卜還是米飯?”
‘都吃!’
鸚鵡嗖的一下翻過來,快如離弦的箭一般,落到鹿笙的肩膀上。
吃飯的屋子在廚房隔壁,屋裡和院子一樣,空空蕩蕩,只有吃飯的桌椅板凳。
看著地上磚塊的痕跡,鹿笙覺得原來這個屋子應該還有別的家具,而且那些家具是在不久前才搬走的。
燉蘿卜加糙米,再普通不過的飯菜,一人一鳥都吃的及其滿足。
說要當牛做馬的鸚鵡在吃過飯就沒了蹤影。
鹿笙也不在意,她洗好碗,看著祁枕書端著一碗面條去了東側房。
她擦了擦手,想著接下來要怎麽辦,剛走到院子裡,大門就被人敲得咣咣響。
鹿笙剛拉開門閂,木門就直接被人大力推開了。
門外站著六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各個都是橫眉怒目,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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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錯了
領頭的漢子身形最高,見到鹿笙後倒著的眉毛一收,上前一步,換上一幅笑臉,“呦,鹿小妹,在家呐?”
“有何貴乾?”鹿笙站在門口,並沒讓開。
除了門口的這幾個大漢,後面還站了好些個交頭接耳的村民,明顯就是來看熱鬧的。
“鹿小妹貴人多忘事,咱今天是來收房的。”漢子臉上掛著笑,眼裡不僅沒半點笑意,還帶著一絲蔑視的意味。
鹿笙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但她沒認出這人是誰。
“收什麽房?”清冷的女聲從院中傳過來。
“祁秀才。”漢子對著祁枕書抱拳,語氣要恭敬許多。
祁枕書走過來,站在鹿笙旁邊,輕飄飄的看了一眼她,轉頭對漢子道:“張管事。”
叫張管事的漢子笑著從懷裡摸出一張紙,遞給祁枕書,“祁秀才,鹿小妹,前日來了隆盛質肆,已經把這房子當給咱,您看看,這是當票。”
聽到這話,鹿笙心裡咯噔一下。
原主這個渣女,前腳典當房子,後腳賣女兒。
這妥妥卷錢跑路的節奏。
鹿笙下意識地看向祁枕書,祁枕書低頭仔細地看著那當票,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勻給她。
鹿笙偏過頭想去看看,祁枕書已經把紙重新折起,依舊沒有理她。
她訕訕的收回目光,撇過頭看向院子外,心裡憋屈死了。
明明乾缺德事的是原主,背鍋的卻是她。
坡下又走來十幾個人,鹿笙有些無語,這些個村民還真是夠八卦的。
女人把紙遞回給張管事,不緊不慢地說:“張管事,若是我沒記錯,房屋典當,房契還未更名前,這當票是可以贖回的。”
“祁秀才這話是什麽意思?”張管事臉色一變,沒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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