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笙本想著只要不和離,還是名義上的妻妻,等日子久了兩個人總能日久生情。
她可以悄悄隱藏著自己的愛意,等到有一天倆人能兩情相悅。
祁枕書一直清清冷冷,與她之間的相處都是出於合法妻妻的名義。
鹿笙一時有些不敢去看祁枕書的反應?
她會生氣嗎?
被不喜歡的人親,是會生氣的吧?!
鹿笙側了側身子,悄悄抬起頭去看祁枕書。
祁枕書將所有的碗筷收拾整齊後扣上櫥櫃,她的眉頭微微鎖起,面色深沉。
鹿笙眉角突地一跳。
祁枕書生氣了!
因為自己剛才要親她,所以祁枕書生氣了!
鹿笙腦子迅速被這個想法佔滿,心裡泛起酸氣同時又被莫名的恐慌覆蓋。
她好心幫自己捂耳朵,結果自己卻想輕薄她。
所以祁枕書生氣了!
“那個……”慌亂的大腦完全來不及細想,鹿笙脫口而出道,“剛才喝多了有些頭暈。”
祁枕書神情一凝,側眸定定地看向她。
所以剛才的行為是什麽?酒後的意亂情迷?鹿笙本是不想與她親吻的是嗎?
所以在鹿箏出現的時候,鹿笙才會那麽慌張地推開她起身?
親吻,不是尋常妻妻都會做的嗎?就好比下午的鹿箏與卓渝。
也對,她與鹿笙本就不是尋常妻妻。
到今時今刻,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到底是誰?
想到這,祁枕書面上陡然更冷,鹿笙看得更是心驚肉跳。
“我、我喝多了,剛剛的事你別放在心上,我就是、就是……”鹿笙磕磕絆絆地解釋,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也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麽。
怎麽辦?祁枕書不會把她當流氓吧?!
“我保證一定不會有下次了。”鹿笙連聲保證。
瑩潤的水眸沁著點點星光,好似祁枕書不原諒她,便真的要哭給她看一般。
祁枕書淡淡地看著她並不說話,心情複雜難辨,有氣,有失落,還有不甘,但她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這樣。
她斂了斂眸,壓下這一抹複雜的心緒,淡聲道:“無事。”
夜色深沉,月華冷如寒霜,清泠泠撒向大地。
小小的呼嚕聲在屋內響起,祁枕書微微睜開眼,清亮的眸子中毫無半點睡意。
她抬手拍了拍身側的小家夥,小家夥砸吧著嘴翻了身睡去。
祁枕書合上眸,不消片刻又緩緩睜開,偏過頭看向另一側的呼吸清淺的人。
翌日。
眾人正吃著早飯,鹿山便急急忙忙地跑了進來。
“姑婆,大伯,不好了,後山出事了。”
“後、後山怎麽了?”鹿華林放下碗問道。
“後山的墳被人盜了。”
“什麽?!”眾人聞言皆是一驚。
鹿兒莊落在濱河縣百余年,從不曾發生墳墓被盜的事情。
“今兒個年初一,我想著去給爹燒點紙錢,結果一上山,看到好些個墓都破了個大口子,我仔細瞧了瞧,有一個就是小叔的墓。”
鹿山口中的小數就是鹿笙的父親鹿華誠。
“什麽?”鹿裡正聽完,忙不迭起身。
“大母別急,我與他上去瞧瞧。”卓渝站起身說道。
卓渝辦過幾次盜墓的差事,不過大多是富商士族的墓穴,他們的墓裡多會陪葬金銀珠寶,才會被盜墓賊惦記上。
鹿兒莊的後山上全是村裡的百姓,陪葬的物品不會太貴重,根本不值得人冒險去盜取。
後山上圍了不少人,卓渝等人走近一看,發現確實是鹿山說得那般,山上有三四個大一點的墓全被人破開了口子。
卓渝查看了一下翻出的泥土,都還很新,仔細看裡面帶著不少蠕動的蚯蚓。
應該就是昨日夜裡發生的事。
“你們誰昨日來過山上?”卓渝轉頭對看熱鬧的村民問道。
“我。”一個穿著花棉襖的大嬸指了指北邊的一個小墳包說道,“昨個太陽落山前,我還來給我家那口子燒過紙。”
作者有話說:
第49章 生病
昨日是大年夜,家家戶戶不是放炮仗就是熱熱鬧鬧的聚餐,根本沒人注意到後山的情況。
一圈問下來,根本沒有有用的線索。
被盜的墓穴共有四處,經過在世親人的確認,這些墓裡稍微貴重一點的首飾陪葬品都被人洗劫一空,就連棺材上壓棺的八枚銅板都被撿了個乾淨。
卓渝細細查看了一番。
這些個墓穴的盜洞每個都是隨便找了個位置掏了個洞,這些洞大小不一,完全沒有任何章法,卓渝斷定,這件事不是專業的盜墓賊所為。
但卓渝實在鬧不明白,近兩年風調雨順,無災無難,怎麽還有人跑到普通人家的墳地挖墳掘墓?
墓地裡來了不少看熱鬧的村民,現場被踩得亂七八糟。
一時找不到頭緒,卓渝也只能想著等過幾日回了衙門再派人好好查查,看旁的村是否也有發生這事。
下山的路上,祁枕書與卓渝說起,鹿裡正摔下山那日的事。
“聽起來是有些蹊蹺。”卓渝蹙著眉沉思道,“你的意思是,或許那日的事與昨夜的挖墳盜匪有關聯。”
“我也不知。”祁枕書搖了搖頭,“後山的腳印,我已經拓印下來了,等下午回了縣裡,我拿給你瞧瞧,不知道用不用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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