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裡正拍了拍她的手,語重心長道。
“我知曉了。”
鹿笙點頭應和,但心裡並不完全讚同鹿裡正的話。
好好與祁枕書過日子她是認同的,但把未來和希望全部壓在祁枕書科舉上,她不敢苟同。
暫且不論祁枕書是否能真正金榜題名,一舉入仕,讓她們生活無憂。
鹿笙作為一個具有獨立人格的現代人,也不會將自己未來的人生壓到另一個人身上。
依附於他人,並非長久之計。
“還沒問你,你作何要典那房子?那錢又作何花了?”鹿裡正問道。
“遭人算計了。”
想起原主的大部分記憶後,鹿笙察覺出原主從賣房子到賣孩子,也並非全會原主太過人渣,這一切事情皆有人故意引導。
不過這些也只是她的猜測,她暫時還沒有實際的證據。
聽到她的話,鹿裡正立馬變了臉,皺著眉,“何人算計你?”
鹿笙安撫她,“暫時還不能確定,等有了證據,再與姑婆說。”
難得見到鹿笙有些擔當的模樣,鹿裡正感到一絲欣慰。
“那五十兩也被人騙走了?”鹿裡正想了想,狐疑道,“你莫不是在框我?”
“我哪裡敢誆騙您老人家,那五十兩一文沒花,昨天都已經給阿書了。”
“倒也沒算傻到家。”鹿裡正板著臉點了點她的腦袋,“那你今天來尋我作何?”
“五十兩是有了,這不是還差十兩的罰金。”鹿笙嘿嘿一笑。
“等著。”鹿裡正沒好氣地瞥了她一眼。
拄著拐回了堂屋,過了好一會,鹿裡正拿著一個紅紙包遞給鹿笙,“這裡有十五兩,你省著些花,這幾日我幫你尋個活計,也好補貼些家用。”
沒想到這個時候鹿裡正還能這般信任她,鹿笙驚訝於鹿裡正對原主的疼愛,又真心替鹿裡正覺得糟心。
畢竟在原主那個渣子心裡,鹿華誠也好,鹿裡正也罷,所以人對她的好都是應該的,她從未有過一絲感恩的心思。
如今她佔了原主的身體,以後這份恩情,便由她來償還吧。
“作何這一副鬼表情。”
鹿裡正拍了一下她的背,打斷了鹿笙的思緒。
“真要記得我的好,便與枕書好好的,將糖糖撫養成人,等日後我到了下面見到誠哥兒,也問心無愧。”
“哦。”鹿笙低低應了一聲,帶著濃重的鼻音。
倆人正說話間,一個青衣漢子急匆匆跑進院裡,喘著粗氣喊道:“裡正,不好了,酒坊出事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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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鹿華英
鹿兒莊,鹿家酒坊。
“什麽?!酒都酸了?”
鹿笙跟著鹿裡正來到酒坊,還沒進院門,就聽到一道尖利的女聲從牆內傳出。
這聲音昨日鹿笙聽到過,是堂姑鹿華英。
鹿家酒坊是鹿裡正的父親鹿遠置辦的產業,鹿遠一共有二兒一女,長子是鹿笙的爺爺鹿廣明,次子是鹿華英的父親鹿廣志,么女就是鹿裡正。
鹿廣明英年早逝,鹿廣志胸無大志沉迷玩樂,因此鹿遠一直將酒坊交於鹿裡正打理。
鹿遠死前將家裡的酒坊分了三份,鹿裡正這一房負責打理酒坊,佔五成利,剩余五成大房、二房各分一半。
聽到鹿華英的聲音,鹿裡正眉頭皺了皺,拄著拐快走了兩步。
“你們是怎麽做事的!好好的酒怎麽說壞就壞了,一缸酒一兩半銀子,這可是整整一百五十兩!就讓你們給糟蹋了!”
“鹿家付了你們工錢,你們就是這麽做事的?!”
“管著你們吃,管著你們喝,你們就給我做出這樣的酒?!”
鹿華英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酒坊的夥計們大聲責罵,樣子又潑又辣蠻橫。
鹿華林走了一步,擋在夥計們面前,拽下鹿華英的手,“英、英子,你、你少、少說、兩兩、句,事、事情情、還沒、沒弄清楚。”
鹿華林是鹿裡正的長子,是酒坊的釀酒師傅,鹿華誠死後一直由他做酒坊的管事。
他天生結巴,越是著急,說的話越是斷得厲害。
“怎麽沒弄清楚?!就是這幫懶貨昨日忘了封缸,這酒才酸了!”
“不、不會的,昨、昨日,我回、回家前、特意、特意檢、查過,都、都是好、好的。”鹿華林急得滿頭汗。
“那好好的酒,怎麽就壞了?總不能是半夜讓耗子刁蓋子跑了?!”鹿華英不依不饒,一把拍開他的手。
“我不管,反正現在這酒做壞了,你們都給我賠錢!大哥你要是想包庇他們,這一百五十兩你給補上?”
“你、你!”
鹿華林為人忠厚老實,遇到鹿華英這樣掃撒潑的無賴,哪裡能說得過她。
話說到這,鹿華英靈光一閃,就準備把這事賴到鹿華林身上。
“也對,大哥現在是酒坊的管事,這酒做壞了理應由你負責,我看這錢……”
鹿裡正手中拐杖重重一拄,打斷了鹿華英的話,院裡的眾人也看到了走進門的一行人。
“鹿裡正!”
“裡正!”
“娘!”
眾人早上發現酒酸了之後心裡都焦急得很,再加上鹿華英嚷嚷著要他們賠錢,更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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