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腕子,這幾日不能再抬東西了。”
說著話,祁枕書頓了頓,翻了一下她的手掌,皺起的眉毛一直沒有松開,“骨頭可有覺得疼?要不去丁大夫那裡瞧瞧,可是有傷到骨頭。”
認識這麽久,祁枕書除了說正事的時候,一向都是話少的可憐,難得聽她這麽絮叨地說話,鹿笙竟覺得這樣的她特別可愛。
半天不見鹿笙回應,祁枕書抬眉去看她,就見著鹿笙直愣愣地看著她淺笑。
“笑什麽呢?”祁枕書不解地問道。
“覺得高興自然是要笑的。”鹿笙笑道。
祁枕書不明所以,想不出今日出了這麽大的事,鹿笙應該正發愁才對,怎麽還會高興?
“可是想到了新的法子?”祁枕書猜測道。
“那倒沒有。”鹿笙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小心思說給她聽,就順著她的話引開話題,“不過總能想到的。”
等她有時間再好好想想現代的釀酒工藝,總能再翻出一個有技術革新的辦法。
“嗯,回去慢慢想便是了。”祁枕書還是不放心鹿笙手上的傷,“還是去一趟丁大夫那裡,讓她給你瞧瞧。”
“聽到了,就是腫了點,沒傷到骨頭的,不用去丁大夫那裡。”鹿笙手指彎了彎,勾住祁枕書的手,笑著道,“祁枕書,咱們回家吧。”
“嗯。”祁枕書伸手去接她手裡的鳥籠,“還是我來拿著。”
鹿笙說的回家並不是上坡,而是拐了方向往村外走去。
看著倆人交握的手,祁枕書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鹿笙那句高興指的是什麽。
白潤的臉頰泛起一抹淡淡的紅暈,祁枕書抿了抿唇,撇過頭去看路旁的樹木。
天氣轉暖,萬物複蘇,冬眠的枯枝抽出了嫩綠的新芽,生機勃發。
作者有話說:
第63章 你要嘗嘗嗎?
回了縣裡家中,鹿笙拎著鳥籠去了西廂的雜物間,出門去找了錘頭和釘子。
在牆角釘了兩顆釘子,然後拴上麻繩,鹿笙將鳥籠掛了上去,又緩緩掀開了籠子外的棉布。
啾!
又是一聲尖銳的唳聲,鋒利的爪子摳出鳥籠,這一次鹿笙早有了準備,直接躲避了過去,也看清了這隻雛鷹的相貌。
這是一隻白色的雛鷹,它的個頭不大,羽翅間還夾雜著毛茸茸的胎羽,除了羽翅背部有黑色斑點,通體雪白,就連鳥喙與爪子都是白色。
看到它這模樣,鹿笙一下就笑開了花。
這還真是隻海東青。
沒了棉布的遮擋,雛鷹的氣勢一下就弱了下來,它低著頭,退靠在鳥籠的裡側,一雙銳利的鷹眼,警惕地盯著鹿笙。
‘咦!我好像聽到了小寶寶的叫聲。’
羽翎扇著翅膀從門外飛了進來,見到鹿笙後,歡快地落到她的肩膀上,親昵地蹭著她的脖子。
‘姐姐,你回來啦!’
“呦,這是活過來了?”鹿笙調侃道。
開春後,天氣一點點暖和起來,羽翎也從‘半冬眠’的狀態下越來越活潑,今日是它近兩個月來頭一次飛出屋子。
‘咦?這是姐姐新贖身的鳥嗎?’
羽翎撲棱著翅膀往鳥籠飛去,鹿笙趕忙叫住它,“你別過去,那不是普通的鳥。”
“她是鷹,會吃鳥的!”鹿笙恐嚇道。
‘姐姐胡說,小寶寶長得這麽可愛,怎麽可能會吃鳥?’
嘴上這麽叫著,羽翎繞著鳥籠飛了一圈,還是沒敢靠太近,停在了鳥籠上方的繩子上。
‘小寶寶。’羽翎衝著籠裡的海東青啾啾鳴叫了兩聲,‘寶寶好漂亮啊。’
‘白白地,跟我一樣漂亮!’
啾!
海東青爪子動了動,衝著羽翎叫了一下,那聲音顯然弱了很多,也並不凌厲,不過鹿笙並沒有聽出任何意思,只是單純地鳴叫。
鹿笙估計是這鳥太小了,只會啼叫。
‘寶寶是不是餓了?’羽翎金雞獨立站在繩子上,伸著另一隻爪子從自己的絨羽底下掏了掏,掏出一個瓜子仁,丟進鳥籠,‘給,這個給你吃。’
海東青腦袋向前探了探,又收了回來,沒吃那瓜子仁。
‘瓜子這麽好吃,小寶寶你怎麽不吃呢?’
羽翎又鳴叫了兩聲,海東青歪著腦袋看著它,但沒再出聲。
鹿笙看後翻了個白眼,無語道:“說了它是鷹,鷹吃的是肉,不吃瓜子。”
不過它是怎麽做到把瓜子藏在羽毛裡的,又不是袋鼠?
‘那姐姐給她買肉吃。’羽翎飛到鹿笙的肩膀上,討好地說道。
‘回頭再說。’
鹿笙準備先餓上它幾天,這小東西一看就警惕得很,估計現在喂食也不會吃。
她出了門,把西廂的門特意在外面拴上,警告羽翎道:“別自己偷偷跑進去啊,被它吃了我可不管。”
‘哦。’
明月高掛,夜色漸深。
祁枕書坐姿筆挺,雙目凝神看著手下的紙張,聚精會神,腕下生風。
咚咚。
鳳眸輕抬,在看見來人後,眸中染上一抹柔色,“怎麽還沒睡?”
“正準備去睡。”鹿笙端著湯走進來,放到桌側,淺笑道:“給你煮了銀耳湯。”
離著白鶴書院招考只剩月余,祁枕書自過了年就日日挑燈夜讀,等她睡下時,鹿笙都已會過一輪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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