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尖被一股溫熱覆蓋,暖意從手背緩緩流想全身,鹿笙怔然地回過神。
祁枕書在她的手背摩挲了一下,柔聲道:“莫要擔心。”
鹿笙掩下眼底翻湧而上的情緒,扯了扯嘴角。
“多謝祁秀才。”長寧郡主走到二人身側,對著祁枕書頷首謝道。
“無事。”祁枕書回道,“情況緊急,郡主無須放在心上。”
當時月蝶搶了秦飛燕手中的匕首,趁著二人不注意,反手就要刺向一側的長寧郡主。
祁枕書湊巧看見,又正好站在長寧郡主身側,便順手拉了她一下,沒想到正好被刺過來的匕首劃傷了手臂。
“這已是祁秀才第二次出手相救了。”長寧郡主感慨道,“上次在酒樓也多虧了遇到你。”
不管是剛才還是上一次在酒樓,兩次事關她性命的危急時刻,且都是祁枕書出手相救。
要不是早已清清楚楚調查過祁枕書的身世,長寧郡主定是要懷疑她是早有蓄謀。
“都只是湊巧。”祁枕書淡淡道,全然沒有半點挾恩邀功的意思。
長寧郡主瞧著祁枕書,心底愈發讚賞。
而聽到長寧郡主的那句‘上次在酒樓也多虧了遇到你’,鹿笙的身體如瞬間遭遇雷擊一般,僵愣在原地。
作者有話說:
第83章 惶然
鹿笙聽到長寧郡主的話,讓她一下就想到了原書中祁枕書與長寧郡主相遇的場景。
長寧郡主在酒樓遭遇刺客襲擊,祁枕書用門板夾住了刺客的腿,幫助她脫險。
如果說與書中劇情一樣的事隻發生一次,那可以說是巧合,可接二連三的事情都與原書相同,很難不讓鹿笙認為以後的事情還會接著按書中的劇情走下去。
鹿笙越想越是心驚。
在最開始她發現是穿越到書中之後,鹿笙在驚訝之余並沒有太過在意。
因為在她來之後,很多事情都已經改變,女兒健康快樂地成長,祁枕書心也沒有被迫隱姓埋名遠逃他鄉,她們的日子安安穩穩,與原書的發展全然不同。
尤其是在她和祁枕書心意相通之後,鹿笙一直以為,祁枕書不會再與長寧郡主再也什麽牽扯,因此她也沒有攔著祁枕書去科考。
她想就算祁枕書能通過科考出仕,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官員,並不會與高高在上的長寧郡主會有什麽太多交集。
可現實是祁枕書不僅與長寧郡主再度相遇,而且在這之後她們還是經歷了書中重要故事情節。
此刻的鹿笙仿佛置身在一張神秘的大網之下,好似不論她做什麽都掙脫不了,有些事還是會按照原書的劇情去發展。
如果是這樣,那會不會有一天,祁枕書還是會和長寧郡主走到一起?
強烈的恐慌和無力就像是兩株肆意生長的藤蔓,在鹿笙心底迅速蔓延糾纏。
“鹿笙。”
祁枕書清冷的聲音把鹿笙從恐慌的心緒中拉了回來,她緩緩回過神,但眼中透著茫然無措。
“你怎麽了?”祁枕書緊緊握著手,有些擔憂地看向她,“可是哪裡不舒服?”
鹿笙的手掌冰冷,全然沒有平日裡那暖人的溫度。
“沒事。”鹿笙搖了搖頭,回握了一下她的手。
見她面上的神色好轉,祁枕書也放下心來,隻以為她是因自己的傷勢擔憂。
阿綠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將大夫找了過來。
鹿笙強迫自己下壓複雜的心緒,小心翼翼地替祁枕書挽起袖子。
這大夫是二十多歲的女子,穿著一身勁裝,臉上的神情冰冷,在看到床上吳老爺的屍體後也並無半絲情緒的波動。
鹿笙暗忖,這人怕也不是個普通人,應該是長寧郡主的人。
大夫依舊面無表情地替祁枕書簡單清理傷口,她的動作趕緊利落,但收下的力道並不輕柔。
“嘶。”傷口的刺痛讓祁枕書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勞煩輕一些。”鹿笙下意識地開口提醒。
大夫瞥了她一眼,但手上的動作並沒有絲毫改變,鹿笙蹙了一下眉,並沒有再說什麽。
大夫給傷口敷上一層乾淨的棉布,拿起白布替祁枕書包扎傷口,手上的動作依舊不輕。
“有勞大夫了,剩下的還是我來就好。”
看著祁枕書額間冒出了冷汗,鹿笙趕忙將人攔下。
大夫瞥了她一眼,並沒有將手中的布條遞給她,隻冷冷道:“若是包得不妥帖,傷口會生膿惡化。”
“嗯。”鹿笙抬手,“我懂得一些,勞煩了。”
包扎這種事情鹿笙早已爛熟於心,別跟說是包扎,就算是傷口縫合也難不倒她。
隨手將白布遞給鹿笙,大夫便轉身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物。
鹿笙接過白布,先是在手腕纏了一圈,便開始用螺旋反折的方法太祁枕書包扎。
她的動作輕柔,基本沒有碰觸到祁枕書的傷口,祁枕書皺著的眉頭終於松了開來。
“你這包扎的樣式還挺特別。”
秦飛燕看著祁枕書手上交叉的布條,有些驚奇道。
“從一本古書上看到的。”鹿笙淡淡道。
螺旋反折包扎法更適合上下粗細不一的長傷口位置,大夫聞言也看了過來,在看到白布的一瞬,眼底也閃過一絲訝然,側眸深深看了一眼鹿笙。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