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枕書看著手臂上整齊的白布,心中愈發好奇。
鹿笙原來究竟是何人?
“今日有勞祁秀才相救,不知你可願意住到我府中來養傷?”
長寧郡主本就有意招募祁枕書,上一次未得到她的回復,經過今日之事,更是讓長寧郡主確認了要將她早早納入麾下。
有祁枕書這樣的人才相助,定能讓她事半功倍。
若祁枕書有心想做她的幕僚,那多半是會答應住到她的府中去。
聽到長寧郡主的話,鹿笙的神經又再次緊繃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原書中的祁枕書就是在這之後住到了長寧郡主的府中養傷,從那以後倆人便在一點點的日常相處中慢慢產生了感情。
鹿笙腦海裡霎時閃過一個想法。
原書故事就是從酒樓遇刺的那一刻開始寫起,書裡在最開始對‘鹿笙’的描寫都是祁枕書的回憶和噩夢裡出現。
如果接下來事情會按照原劇情去走,那麽也就是說,她能改變也只能是祁枕書從前的故事。
但只要時間到達書中長寧郡主與祁枕書最開始相遇的時間點,她們就會產生順著書中故事去發展?
時間在這一瞬停止,鹿笙隻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她側身看向祁枕書,等著她的回答。
祁枕書察覺到鹿笙的緊張,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
她從座椅上站起身,對著頷首道:“多謝郡主,不過枕書手上這點小傷並無大礙,無需勞煩郡主。”
多數幕僚也常會居住在主官的府上,祁枕書已決定會去做道府的主簿,所以對於住到長寧郡主府上到覺得並沒有什麽。
但很是莫名的,祁枕書覺得鹿笙應當是不願她住過去的。
祁枕書話音落下的一瞬,鹿笙似是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驚訝地轉頭看向她。
祁枕書沒有答應長寧郡主。
祁枕書不會住到長寧郡主的府上。
鹿笙心底燃起一點希望。
這樣的話,事情也不一定都會朝著書裡的劇情發展的吧?
紛亂的想法一湧而出,鹿笙隻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
而相同地,長寧郡主在聽到祁枕書的話時也很是訝異,她是真的沒想到祁枕書會拒絕她的提議。
按照祁枕書今日的反應,長寧郡主本是猜測她應是會選擇當她的幕僚才是。
“我們租住的小屋就在白鶴書院附近,離著道府也並不遠。”祁枕書複又說道,“走路過去只需半刻鍾不到。”
長寧郡主眼明心亮,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祁枕書雖然拒絕搬去她府上居住,但接受了她提供的主簿之職。
“那祁秀才這幾日便好好在家休養。”
紅日漸漸西沉,長寧郡主讓阿綠特意雇了馬車送祁枕書二人回去,等她們到家時已是傍晚時分。
剛一進院子,祁枕書便把鹿笙攬進懷裡,低頭柔聲問道:“今日怎麽了,一下午瞧著你都是神思不屬的模樣?”
鹿笙這會腦子裡早就亂成一團漿糊,根本理不出半點頭緒,更不要說要怎麽跟祁枕書去說。
“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鹿笙抬頭,有些茫然看向祁枕書,她現在腦子很亂。
她很想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祁枕書,但又害怕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鹿笙不想讓祁枕書知道她們現在生活的這個世界就是一本書,也不想告訴她在這本書裡面,她和長寧郡主才是官配,而自己的身份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炮灰。
先不論祁枕書會不會相信她的話,鹿箏知道如果她將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她勢必還要跟祁枕書解釋自己是誰,又為什麽來到了這裡?
雖然祁枕書好像早已經知道自己不是原來的鹿笙,但她還是不知道要怎麽與她說自己的過去。
那段連她自己都不願意去回憶的過去。
因著左手有傷,祁枕書只能用右手替她理了理額間的碎發,緩聲道:“想不明白便慢慢想。”
祁枕書能清晰地感覺到,此刻的鹿笙身上散發出來的茫然和驚惶,但也能察覺出來鹿笙有些抗拒與她說那些她想不明白的事情。
鹿笙不想說,祁枕書也不想勉強她。
祁枕書願意等,等到鹿笙真正想明白,祁枕書也知道,等鹿笙想明白的那一刻,就是她想告訴自己的時候。
她有一種直覺,鹿笙想不明白的事,一定是與她的身世有關。
從祁枕書看到鹿笙替她包扎的傷口時,她就察覺到了鹿笙的異常源自於何處。
每當鹿笙因為身世困擾的時候,就會無意識在她的面前更多地表現出來原來的自己,那個有別於平日裡不一樣的鹿笙。
就像在去往欽州的途中,鹿笙故意地去幫著處理那條蛇一樣。
明明想要將事情告訴她,卻又從心底抗拒告訴她。
二人抱了好一會,祁枕書在她的額頭輕輕親了一下,“若是累了就早些歇息吧。”
“嗯。”
夜色深沉,蒼穹如墨看不見半點星辰,月光清冷如霜,從半掩的窗逢灑進屋內。
鹿笙從夢中醒來,看著地上那銀白的冷光,久久無法入睡。
過了好一會,祁枕書翻過身,在睡夢中將她攬入懷中,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作者有話說:
第84章 等你考完試
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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