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渝疲憊地歎了口氣,歉疚地對護士說:“對不起我會盡快解決的。”
明渝深吸了一口氣,她選擇和夏冷發了一條信息。
“半個小時之後,我要是沒去找你,你來明淇的病房找我,好嗎?”
這是她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她害怕自己支撐不住明母那些刀子一樣的話
惡語遠不止六月寒,她怕自己承受不住。
信息發出去了,雖然還沒有收到回復,但是她知道夏冷一定會來的。
明渝握住門把手又松開,閉上眼吸一口氣後鄭重地推開房門,說:“爸媽,我來了!”
病房裡一片狼藉,能動的東西全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劣質的二手煙煙味在病房裡久久不散。
明母惡狠狠地盯著明渝,指著她問:“你還有臉來,我就說你怎麽會這麽好心送我們去旅遊。這樣做到底對你有什麽好處?啊!我們養了你這麽多年啊!”
明淇早就說累了,不管他是100遍1000遍。明母只是相信她自己想的那樣,對她來說真想只有一個就是她認為那樣的。
他早該明白了,明母從來都不是輕易能夠躲開的。
小的時候,他和姐姐穿什麽衣服,梳什麽髮型,甚至吃什麽飯都要經過她一一安排
長大了要高考,他想她去外地的學校,就能離她媽遠遠的了吧,他拚命地學習。
可是有一天,他媽輕描淡寫地說:“我給你想好了以後,你就報家旁邊的大學,方便,我們也好照顧你。”
他沒有勇氣反抗,因為他知道離開家他什麽都不會,他徹底失去了學習動力。有時候他很羨慕姐姐能夠離開家,不會像自己一樣,被媽媽的愛包裹的難以呼吸。
即使心裡做好了準備,明渝也還是被明母的是表情嚇到了,她居然在媽媽的表情裡看到了仇恨。
明渝真正的愣住了,她無措的看向明父,希望他能說點什麽。
可是明父只是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明渝啊,你好好解釋,到底是因為什麽,要把我和你媽支開。”
這時候明母和明父在乎的早就不是事實正確與否了。
明渝在這段時間付出多少,明母難道不知道嗎?不,她都知道。當你明知道自己做錯事,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時,你是選擇把責任推給別人,還是自己扛下惡果?
明母和明父顯然是選擇了把責任推給明渝,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憑借父母的身份給予懲罰。
打壓明渝比接受他們是一個失敗者容易的多。
因此他們不會錯,也不能錯。
所以當明渝愣愣地說著“她不知道,她只是想讓爸媽輕松一點。”的時候明母勃然大怒。
“你以為你是誰?為了我們好。你說的還真是好聽!明淇是我養大的兒子,我比你清楚他是什麽人。叫她支開,我們想幹嘛?是不是想要錢?”
明母以為抓到了真相:“就知道你沒有安好心這錢才剛剛冒出來,你就迫不及待的要私吞了,明渝啊,明渝,我果然沒有看錯你。”
“錢,什麽錢?”明渝茫然地問道。
明母和明父還有什麽錢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工作多年的積蓄已經全部變成醫藥費交給醫院了。
明渝試圖把事實理清楚,和明家父母講明白,她說:“媽,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把事情給你解釋清楚可以嗎?”
明父按住明母,搖搖頭,“給阿渝一個機會吧。”
明母哼了一聲,“解釋?怕不是想找什麽借口忽悠我們老兩口!”
明渝努力忽略明母那些刺耳的話,理清思緒後說:“爸媽,當時送你們出去旅遊確實不止讓你們放松這一個目的,我和阿淇也想給自己一個喘息的機會,關於隱瞞這一點我向爸媽道歉。”
“但是媽說的其他那些我不知道是什麽,你們是我的爸爸媽媽我不會去害你們。”
“喘息?我們那點對不起你們了?需要你喘息,我們把半輩子都奉獻給你們了,你們倒好想把我們遠遠拋開說去喘息?”明母一拍桌子,站起來指著明渝的鼻子罵。
“你騙了老太婆一套房子還不夠,還想騙我的積蓄,我告訴你別癡心妄想了,那些全都是阿淇的!”
明老太死後不久明母就去查過明老太的財產,發現明老太名下的那套房早就轉到明渝名下,她還沒來得把房子要回來,明淇就醒了。
要不是旅遊這件事情,她險些把這件事情忘了,小丫頭藏得那麽深還不是被她發現了!
“跟我現在就去房產處公證,把阿淇的房子轉回來!走!”
“媽你聽聽我說話行不行?”明淇攔腰抱住要衝向明渝的明母,嘶吼著說:“是我,我早不想和你們呆一塊了!你們怎麽就不信啊”
“我受夠了,我再也不想聽你那些陳詞濫調,我就像是你提在手裡的一個玩具,我只能按照你的想法生活。”
“可我是個人啊!我想要自由,我想離你和爸遠遠的!你們為什麽不能放過我!”
明淇雙眼赤紅,孤注一擲的說完那些話後,變得無所顧忌,他死死地抱著明母,“姐你快走,媽她不正常!”
姐姐是唯一關心他想法的人了,他不能再讓媽傷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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