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動作越發緩慢遲疑,偏安雁清似乎受不住這種折磨,勉強動了動身體,低聲催促:“鍾楚,快點好不好?”
聲音含著一汪春水,好似還帶著輕微哀求,又欲又撩人。平日冷靜克制的人,展現出如此嫵媚風情的一面,輕微沙啞直直癢到鍾楚心裡去。
她先前魂不守舍,安雁清這一動,鍾楚措手不及,指腹本能向下,從她的後背一直劃到了腰側。
那隻漂亮的手猛然抓緊,好似繃到極致的弦,下一刻就能斷開。還有一聲難耐地、輕到幾乎聽不出來的破碎呻/吟。
鍾楚的大腦轟然炸開,熱意竄上臉頰,快要將她整個人從內到外燒透了。
她惶然起身,再不敢多看安雁清一眼,“上好了!”
那隻緊緊抓著被子的手終於緩緩松開。
鍾楚仿佛被無形大手捏住的心臟,隨著她舒展指節的動作,好似也跟著一點點緩緩展開。
不知名的情緒壓製到極致,連呼吸一同窒住,她遲了半拍,才後知後覺感受到胸腔內火燎燎的痛意。
是因為憋氣憋太久了。
安雁清沒有立刻起身,微微側首,反手背到後面,將自己的衣衫拉了下來。
她的掌根因為用力過度泛著薄紅,襯衫下擺輕飄飄落下去,在鍾楚的眼皮子底下,遮住了那抹驚心動魄的白和紅。
她忍不住歎了口氣,為自己心底驟生的眷戀遺憾。隨即自己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腦袋脹痛,可能是心虛感作祟,下意識去看安雁清此刻的表情。
她撐著床面,慢慢坐起身來。發絲稍顯凌亂,有幾縷垂下,遮擋了她的眼眸。
安雁清頰邊被壓出淡淡紅印,眼尾沒有鍾楚想象中的淚光。可冷靜至極的表情,與之前的激烈反應作對比。破碎感從克制之下露出一點端倪,反倒被襯得愈發張揚。
她捂著胸口,輕喘兩口氣,這才望向鍾楚。眸光微晃,神情略顯複雜,像是想要責怪她的拖延,話到嘴邊,卻道:“謝謝。”
聲音仍然喑啞,聽得人心中癢意更濃。鍾楚忙不迭轉開視線,根本不敢與她對視。心虛感匯成汪洋大海,快要將她溺斃進去。
“……本來就是我的錯。”她小心擰好膏藥,想著安雁清後背觸目驚心的紅腫,再一想自己之前那些旖旎荒誕的妄念。隻感覺自己錯上加錯,徹底成了罪人。
好在安雁清對她了解至深,卻不能真的鑽進她腦子裡查看她的想法。
她的視線在她身上定格片刻,似乎覺得她的反應過於奇怪,但沒繼續深究下去,徑直從床上下來。
鍾楚將藥箱收拾好,準備原樣放回。
走到門口,到底忍不住,回頭說了句,“安雁清,你的身體,真的太敏感……”
她的話剛一開頭,安雁清的臉色就冷了下來。
她的身量高挑,環住雙臂,清凌凌一眼掃來,壓迫感十足。不露聲色站在那兒,已經足以令人心虛膽怯。
鍾楚呼吸稍滯,用力捏著藥箱,希望借此汲取一點勇氣。她心中滿是悔意,隻感覺自己無數次看走了眼,或者乾脆眼瞎了。
不然怎麽總能從氣場強大的安雁清身上,看出一點詭異到違和的脆弱感?
她清清嗓子,心虛膽怯之余,不服輸的叛逆心蠢蠢欲動,硬著頭皮開口,“你如果一直這樣抗拒,總不能隻讓我過柏拉圖式的婚後生活吧?”
安雁清一怔,遊刃有余的姿態出現刹那凝固。
鍾楚起先稍有猶豫,說到後面越來越流暢,乃至理直氣壯起來:“我是個有正常生/理需求的女人,我可不接受這種半喪偶式的婚姻狀態。”
“既然我們名正言順的妻妻身份,你的職責自然包括滿足我。”
安雁清:……
“性冷淡是病,得治。我是你的合法妻子,我當然會幫你。但如果你一直治不好的話……”
第20章
安雁清從容的表情撐不住了,眉眼皆沉,黑眸淡得看不出情緒。
她快步走到鍾楚身側,在她跨出房門之前,將房門一把關上。
門扉與門框輕微的震響宛如響在鍾楚心中,安雁清面上沒有怒意,她不知為何突然心生驚懼。
隨著安雁清傾身的動作,她下意識後退,直到後背抵上堅硬的門板,再無退路:“安雁清,你、你怎麽了?”
安雁清腦袋微低,神情冷淡。
燈光從她身體的側後方打下,她的影子將鍾楚整個人覆蓋在內。兩人離得距離不遠不近,她們的影子卻如擁抱般交纏在一起,親密無間。
她深深望著鍾楚,漆黑眸子沉在無邊黑暗中。那股被她一直壓製著的危險感隱露鋒芒。
她遲遲沒有開口,鍾楚的驚慌愈發濃烈,忍不住再度開口,打破凝重窒息的沉寂,“安雁清,你想做什麽?”
她能感覺到,安雁清大概是真的生氣了。她方才的話宛如觸碰到她的逆鱗,令她整個人都變得不太正常起來。
可她生氣的點到底是什麽?鍾楚還沒能反應過來。
安雁清的視線一瞬不瞬望著鍾楚,看著這個在自己身影的籠罩下,顯得愈發嬌憐可人的女人。
她的手臂抬起,撐在鍾楚身側。這是個掌控意味十足的姿態,既能防止獵物的逃離,同時人為劃出了掌控之地的區分。
獵人居高臨下將可憐的獵物環進自己的領地內,鍾楚就算再傻,也不會完全感覺不到壓迫感下隱含的,安雁清對她的病態的控制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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