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這個人出現之後,安雁清的語氣就變了。先前隱約給人的危險感蕩然無存,緊繃的聲線同時放松下來,是她一直表現在外人面前的溫和淡然。
鍾楚聽到她後面半段話,掃了眼她的手機,倒沒關心她在和誰通話。
目光劃過床邊,她在自己的保險箱上頓了一下,走過去將保險箱未閉緊的箱門合上,順勢將手中的小藥箱放上桌面。
鍾楚轉身跟安雁清確認,“真的不要醫生過來嗎?不要諱疾忌醫,如果實在難受得厲害,還是讓專業人士好好看看。”
安雁清微微抿唇,收好手機,身子無聲往後輕挪,視線在藥箱上停留一瞬,“沒關系。”
她的姿態透出細微的不情願及抗拒,即便如此,鍾楚仍當著她的面,給醫生打去視頻通話。
甚至強行將她推在床上,扒開她的衣服,讓醫生好好看清傷勢。
確認只是輕微過敏,簡單塗藥就能治好,鍾楚這才松了口氣。
安雁清現在可是大明星,更是她們銀河傳媒的搖錢樹,身體和臉一樣金貴。萬一因為她的過錯,導致這家夥的身體遭到損傷,那她可真是罪無可恕。
安雁清拒不配合,經過這一番折騰,鍾楚先前將她勉強推倒在床上,已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累得夠嗆。
她從藥箱裡拿出要用的藥膏,膝蓋用力頂著她的肩膀,整個人幾乎壓在她的背上,惡狠狠道:“別亂動,我給你上藥。”
她壓的位置恰到好處,安雁清先前猝不及防她的粗暴,落在下風,這會兒已經無法彌補。
她身處的姿勢使不上勁,想將鍾楚推開,又抵不過她全身的重量。
從鍾楚的角度,能看到她緊抿的唇殷紅如血,隱忍蹙眉。燈光攏下一層淡淡的光暈,將白皙的側臉映得熠熠生輝。
她開口,嗓音平靜克制:“我自己來就行,不勞鍾大小姐費神。”
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肢體接觸,鍾楚幾乎立刻感受到了安雁清肌膚的敏感。
輕輕一碰就會顫抖,印泥一蹭就會過敏,手稍微一擰就會留下淤痕。
她的罪狀全寫在安雁清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白如凝脂的肌膚上,鮮豔奪目的紅痕是對她最好的控訴。
紅痕扎眼,鍾楚心中有愧,隻想趕緊給她上藥,根本不敢多看。
她找了半天,沒找到一次性手套。見安雁清緊緊皺眉,還想再躲,氣得牙根癢癢,乾脆直接在手上擠上膏藥,強行往安雁清的紅痕上擦去。
甫一接觸,指下的身體瞬間僵住。
因為安雁清的反抗,鍾楚的臉色很冷,按著她的腰肢,不耐道:“都說了,別動。”
第19章
安雁清好像真被她凶到了,至少在這之後,都沒有再繼續反抗。
鍾楚給她後背的紅痕抹藥,藥膏冰涼,偏偏塗抹開後,鍾楚手指的溫度又滾燙灼人。
鍾楚的指腹在她肌膚上遊走,能夠清晰感覺到她的身體緊繃,碰一下就是極輕的顫抖,腰線幾乎拉成一張弓弦。
鍾楚膝蓋還頂著她的肩膀,身體微俯,視線自然而然落在自己的目標范圍內。
分不清白色的藥膏和安雁清的肌膚哪個更白,白色均勻推開,覆蓋其上。靡麗的豔紅顏色淡了些,從招搖的紅玫瑰一躍成為一株柔媚內斂的粉玫瑰。
但依然美得過分。
鍾楚本來專心致志為她上藥,可上到這兒,思緒不知為何突然晃動。
她稍微失神,面對完美時的破壞欲被殘缺的一幕激發出來,原本按部就班地抹藥的指腹,情不自禁用了些力氣,緊跟著就聽到安雁清一聲克制的悶哼。
她自己也是一驚,連忙松手,下意識望向安雁清,滿心懊惱愧疚,“抱歉,我太用力了嗎?”
安雁清的臉埋在被子裡,鍾楚看不到她的神情。卻能清晰看到她搭在身體兩側的手,緊緊抓著被子邊緣。
她的小臂緊繃,青蔥玉指用力到泛白,姿態克制而壓抑。仿佛鍾楚不是在給她單純上藥,而是做些什麽旖旎的事情。
鍾楚的眸光忽而滯住,她舉著藥膏,卻仿佛忘了自己要再做什麽。
腦海中突然不合時宜閃過一個念想,安雁清這副姿態,不像是在被她上藥,倒像是耳鬢廝磨、情濃之際,被她欺負得狠了。
此刻的她宛如一塊精致矜貴的玉石,稍微一碰就會破碎。想逃逃不了,想躲躲不開。只能借著東西遮掩自己眸中漣漣淚水,眼尾控制不住的緋紅。
短促的喘息透過薄被稍顯失真,安雁清的聲音有些啞,“……沒事兒,繼續吧。”
她的聲音與平時冷靜克制的嗓音完全不同,輕微的喘帶著鉤子,輕飄飄勾動心弦,令人浮想聯翩。
鍾楚的思緒有短暫抽離,手指機械性順著先前的動作擠出藥膏,塗了上去。心裡卻覺得,比起手指來,似乎唇舌這種軟物更適合落在安雁清的身上。
連肌膚和腰身都這麽敏感,那頸側耳側這種常人都有的敏感位置,落上去的話,會怎樣呢?
她亂七八糟想了不少,再往下看時,又驀然覺得,粉玫瑰搭配細膩白玉,伴著青色的瘀痕,像是她摟住她時過於用力,在安雁清肌膚上留下不該有的痕跡。
三種顏色交相輝映,將那股說不上來的淫/靡感完全凸顯出來。
這種念頭在鍾楚心裡扎了根,手指再落下時,便覺得安雁清溫熱的肌膚忽然開始燙手,幾乎能將她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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